对于李苒问的问题,陈沉默了,说实话,他对李苒的印象极其不好,不仅仅是因为两人之间有过矛盾,甚至动过手,还因为李苒屡教不改的性格,拿今晚这事来说,陈之前就叮嘱过她不要来酒吧这种地方,但是她不仅来了,还当什么酒吧主唱,因此,要说他现在不生气那是不可能的。
空气中沉默了许久,陈能确切的感受到李苒从期待到失望,最后她自嘲似的笑道:“看来我都开始说胡话了,我本来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坏女孩,却还在奢求着什么呢……”
“那你先告诉我,你一个小姑娘家跑去当什么酒吧主唱,到底为了什么那是你应该去做的事吗我记得我没多久之前曾经叮嘱过你的吧”
陈的声音有些严厉,这个问题也是他一直纠结的。
“玩。”李苒将脸摆向一边,回答的很干脆。
“你!”陈被她气得直发抖,真是死性不改,要不是非常时期他恨不得过去扇她两巴掌,但是也知道面前的这个“不良少女”根本不是打两下就能教好的,于是他呼出一口气,调整了下语气,语重心长的说道:“你不听我的,我拿你也没办法,但是李大叔这么辛苦的养育你,你拿他血汗钱到这些鬼地方挥霍,你不觉得愧疚吗”
哪知这句话一出口,李苒立刻咋呼了起来,大声叫道:“别跟我提他!”
李苒的情绪似乎非常激动,就连抱着陈手臂的上官霜儿都被吓了一大跳。
过了一会儿,李苒似乎冷静了下来,平静地说道:“他只会整天在那儿抱怨,我已经受够了,那个家,我再也不要回去了!”
陈一愣,听这语气这丫头貌似离家出走了他正想说些什么却被李苒打断了。
“可可家哥哥,你知道我为什么跑去当酒吧主唱吗”
可可家哥哥这称呼够别致的,不过想到初次见面这丫头可是喊自己“臭小子”的,他也就释怀了,如今这个称呼虽然别扭了点,但总比没大没小的“臭小子”好。
“为什么”
李苒呵呵笑了一声,拿起地上之前拉伸缩门掉下来的铁条敲了敲地面,发出“叮叮叮”的清脆声,而她那有些不属于她这个年龄段的沧桑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因为我要生存,我离开了家,我就得自己赚钱,我要靠自己独立的活下去,你明白了吗”
听到这话的陈惊得合不拢嘴,他之前一直以为这丫头去酒吧是不学无术,直到现在他才知道她原来了是为了挣钱。想到自己那跟她同年龄的妹妹现在整天除了学习,哪还需要考虑这些呢吃的用的住的哪一样不是有人帮她备好的而李苒呢,离开了家,在学习的同时还需要赚钱养活自己,而她这个年纪的很多学生都还不知道社会是什么样子的。
陈开始有些同情李苒了,这丫头除了脾气差点,其实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不堪,而自己虽然嘴上说着将她当成自己的妹妹,但之前不也是跟其他人一样,用贬低的眼光看待她吗什么时候真正的去了解过她的内心世界想到没多久自己还向她要三百块买衣服呢,天知道那个时候她身上可能连吃饭的钱都不够了……
李苒似乎在讲述跟自己没关系的一件事,依旧很悠闲地敲击着地面,继续说道:“在所有人眼里,我就是个做什么都不行、处处比人差的坏女孩,就算在我爸眼里,也是如此!酒吧主唱怎么了,我用自己的辛苦去赚钱,没偷没抢的,我哪里做错了”
陈依旧没说话,可能在黑暗中看不到对方,李苒第一次愿意敞开心扉讲述她的故事。
“渐渐地,我也开始这么认为自己了,天生的失败者,不管我做什么,身边的人都说我是错的!直到那天,你在何老师办公室里的那番话,让我知道,在属于我的灰色世界里竟然还有人愿意站出来为我说话,那个人,就是你!”
陈看着坐在对面的李苒,虽然黑暗中看不清她的表情,但从她青涩而倔强的轮廓他看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曾几何时,自己也是一个固执的人,即使到了现在,他也是一个生活在底层的小人物,如果小人物都要排挤小人物的话,这个世界就真的让人失望了。
身边的上官霜儿虽然在年纪上比他们都大,但借着月光看到她一脸茫然的样子,陈知道李苒说的这些话,从小养尊处优的她是不会明白的。
“我……”陈刚想说些什么,突然车库外面响起霹雳哗啦急促的脚步声,他顿时紧张起来,看来这些人还是找到这边来了。
“嘘——”他做了一个静声的手势,李苒和上官霜儿也会意,都精神紧绷起来。
没过一会儿,脚步声越来越大,还伴随着骂骂咧咧的声音,听这数量,人数绝对不少,他们似乎在这边停了下来。
“奶奶的,这三个人到底藏哪去了。”车库外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
这时只听另一个男子说道:“就是啊,这里大大小小的巷子都搜遍了,连个鬼影子都没有,难道长翅膀飞走了”
之前那男子似乎沉吟半刻,又道:“不会,明明看他们跑进来的,时间不早了,抓紧时间,刚刚吴先生来消息了,今晚这三个人必须抓到,局子里那边为咱们撑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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