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隐梦》第346章 军情报急

    邬临从未想过为了杀一个重伤在身的废物,竟然会赔上绝门的一个长老,若论功夫十个凤兮疑也未必能够及得上令远,可最后竟然损失惨重,连命都丢在了那里。

    “邬长老,令大哥死的冤屈,全身上下只有胸口一处伤口,亦是最后致命的一击。”禹故俯身查看了地上尸体,眉心一抹倦怠,眼底有难掩的黯然神伤。

    “必然是那厮故意设计,引得令大哥大意轻敌,然后趁其不备,才能有机会使出致命一击。”

    他与令远感情深厚,并非旁人可比,此事对他打击不小,尽管是为了绝门献身,可到底难免悲怆,本来此事乃是邬临一手操办的,去的人也该是他,可事到临头却换了人,又出了这种事……

    邬临眯了眯老眼,挥袖叹息一声,合上令远的双眼,摇头道:“谁也没想到会出这种事,逝者已去,活着的人却还要继续,你若有时间悲伤,还不如好好想一想门主若是怪罪下来,你我又该如何交代”

    原本取这孽徒项上首级是为了将功折罪,如今这倒好,反赔上了一名长老的命,只怕要让门主知道,必定难逃责怪。

    二人正焦头烂额之际,忽而有人乘风推门,一声招呼不打的推门而入,衣衫招展,风尘仆仆。

    秋辞一路赶过来,本想着将门主的意思尽快传递给三人知晓,一同扺掌承国朝局,却不料一推门便是血腥气扑面。

    “这是怎么回事”

    他顿时脚步一怔,甩上了门后,拧紧眉心,冷冷凝视了地上令远一经凉透的尸体,毫不客气的质问道。

    禹故没有回答,只是缓缓的收回手,起身站在了一旁,面上带着一片哀色与倦意。

    邬临暗自垂下了眸,里边光芒短暂闪烁,他转身摸向身后,取出了一个圆滚滚的包袱,远远的扔给了他。

    “这是弼西宫那孽徒的人头,你带回去交给门主复命,令远为了完成任务,因公殉职,吩咐几个弟子,抬回去好好安葬吧。”

    秋辞接过沉甸甸的包袱,提溜在手上向内看了一眼,他审视的目光扫过邬临与禹故二人一圈,忽而冷笑一声,“呵,凤兮疑那小子单枪匹马又身受重伤,你们认为门主会相信这番说辞,相信令远就这样不明不白死在他手上吗”

    禹故眉心微动,眼底一抹怒色划过,他尽然脾气再好,在这种时候,也听不得这样的诛心之言。

    “秋辞!你莫要太过分了,令大哥尸骨未寒,你便想着些卑鄙无耻的事,难不成凶手还另有其人不成!”

    邬临却缓缓扬了扬眉,不慌不忙的坐了下来,蔑然看了一眼秋辞,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此人明显就是有意想要将事情闹大,妄想着要让门主治他与禹故二人的罪,才在他们的肩膀上独掌承国大权。

    “那凤兮疑手中有他师父传下的匕首荆棘,你若不信自可以去解剖尸体瞧瞧,看那血液是否发黑,此事自有铁证如山,半分做不得假!”

    他有恃无恐,亦是早有打算。

    凤兮疑手中有毒匕首荆棘,他其实早便知道,今日本该是他亲自取凤兮疑的性命的,但他却找了个借口支使了令远去,其中自然是存了几分见不得人的心思。

    绝门中四长老虽然一向以他马首是瞻,但内里却各有各的打算,秋辞虽然跋扈暴躁,但却也没有什么笼络人心的本事,禹故在他与秋辞之间一向两边不靠,但偏偏喜欢跟在令远的身后,形影不离。

    若不是这几日令远出了太多风头,他本也不着急下手,可谁让他没有藏好漏了首尾,凤兮疑一事亦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只能隐瞒了“荆棘”一事,想要试一试,不料凤兮疑也是个有本事的,竟然还真成了。

    秋辞闻言眸光一动,扫了二人一眼,悻悻然作罢,“最好这就都真的,门中近日正是危急存亡之时,如今又在这里损兵折将,门主若是怪罪下来,谁都没有好果子吃!”

    他将包袱在砸在了一旁,隔着一层棉布似乎都能听到骨裂的声音,一杯茶水饮罢,神色泰然。

    “门主说过,帝式显微,时局危难,绝门身为数代帝师之门,也该适时出山,匡扶社稷。”

    门主人在山野,心在庙堂,尽然绝门并没有弑君夺位之心,却也有权掌九五,挟天子以令诸侯之意。

    先帝当年太过羸弱庸碌,今帝又太过刚愎算计,无奈何门主只能痛下决心,以血祭的方式,行逆天改命之事,试图以催眠术控制陛下。

    绝门若想要长长久久的稳居莲台,此后百十年内高枕无忧,那就势必要选一个合适的傀偶,尽快的解决放下困局。

    “哼,这还需要你来说,老夫早已妥当安排,有了合适人选。”邬临见状得意一笑,他漫不经心的撩了撩杯中热气,茶水澄澈正映出一双微眯的眼。

    “门主种的那什么催眠术,又千里迢迢派来了弟子,试图在早朝上左右陛下判断,结果却一败涂地,不知没能成功,还被人发现,匆匆了结了性命。”

    “陛下原在门中之时,本便通习奇门遁甲,古今异术,性情更是烈火难淬,坚韧不拔,又岂会这么轻易地为人控制”

    “这几日里我们三人为了此事没少费心,一刻也未曾得闲,最终已经找到了突破的弱点,选定了新晋的贵妃作为棋子,以这一点星火,逐渐将这承国燎成一片汪洋火海,介时承国如何,还不是任由绝门拿捏”

    邬临早早便计划了一切,自从绝门下令捉拿凤兮疑,他知道了陛下深中催眠术后,这一切都已经逐渐在他手中布出一盘好棋。

    只要能够独享大权,他并不介意再多费些心思,把秋辞也给解决掉,到时候门主要坐镇绝门,承国就只会交到他的手中,大权在握,无人比肩,这才是真正的痛快,在绝门那深山老林中清心寡欲了这么些年,殊不知还是尘世烟火最令人魂牵梦萦……

    秋辞闻言神色微有起伏,瞟了他一眼,讥诮道:“那贵妃来历不明,你便能确认她当真可靠值得信任呵,可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邬临毫不在意一笑,袖子大开大合一挥,一阵风仿佛这直扑到了对面秋辞脸上去,“简直是可笑!区区一女子,手无缚鸡之力,仗着的也不过是陛下神志不清,从中浑水摸鱼而已,你还真放在了心上,莫不是被这手上提着的人头吓破了胆,怕她也藏着毒刃,反手一刀”

    秋辞闻言面色微变,眉梢藏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怒色,提了案上人头,转身毫不留恋的大步离开。

    既然邬临已经准备了这么多,就绝不会任由他白白分这一杯羹,他就算是留在这里也不会有任何收获,反而还会被人处处掣肘。

    邬临眯着眼目送秋辞消失,有看着暗中而来的弟子,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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