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刻之君》第一百五十九章:追求答案所承受的悲伤

    刑部已经返回了洛阳,不能说是完成了调查任务吧,侧面导致了将嫌疑引到士族身上的结果,激化了国内士族们的反感情绪,而士族因为北境是由杨旷来镇守,碍于威慑不敢有什么明显的动作,保持的有些异样的压抑。

    与此同时最为信使被派往北唐的尚书令陈坤一行人也回到了洛阳,三人风尘仆仆的返回,途中也是受了不少罪,光是从北唐的软禁中逃出就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了,商帝也很高兴他们回来,于是设下酒宴款待了三人,并嘉奖了一些金银钱财作为补偿。

    洛阳再度回归了基本上的安定和平静,四处一片祥和。战争已经不能再为百姓带来恐慌了,南境有天下无敌的古劲松,北境有击败过龚起的武成王,足够让百姓的心中充满希望,也不会在意坏的结果,这也是任何人都愿意就看到的。

    下朝后,王逸飞立刻回到了自己的刑部,连忙摘下帽子坐在椅子上大口啃着苹果,一旁看着的张鸿宇纳闷道:“你什么情况,没吃早饭吗你”

    “这跟吃早饭有毛关系,我就是想吃了。”王逸飞嘴里还包着大块的苹果,咀嚼的回答道:“你也知道调查的那段时间,苹果早吃完了,可把我忍的。要不是朝廷规定一回来就得上朝汇报成果,你以为我愿意去啊。”

    张鸿宇无奈的摇摇头,在苹果面前,王逸飞可以说是一点抵抗力都没有,他也懒得管对方的喜好,直接问道:“听说尚书令也回来了,感觉总像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错了。”王逸飞迅速的吃完了一个苹果,把苹果核吐在地上,道:“他们是一定可以回来的。”

    “何出此言”

    王逸飞神秘的笑了笑,道:“陈坤带了一个人,而那个人与江湖中某个家伙有着密切的关系,不然陈坤怎么会让这个人来做他的贴身护卫。”

    “那人是谁”张鸿宇好奇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底气。

    “叶浪。”

    陌生的名字让张鸿宇有些想不起来,于是继续问道:“没听过,他跟江湖的谁有联系啊”

    “这你都不知道,你好从刑部滚蛋了!”王逸飞不客气的骂了句,在看到张鸿宇扬起的拳头后停止了叫骂,耐心的解释道:“叶浪啊叶浪,他是天魔的儿子啊。”

    终于有个认识的人了,张鸿宇听后先是一愣,随后竟忍不住叫出了声:“什么!他是”

    “嘘——”王逸飞趁他没说完赶紧打断道:“别那么大声,我说的是实话啊,绝对不会出错的。”

    “你确定”

    “确定,千真万确。”

    张鸿宇无力的坐在椅子上,想着这洛阳还真是藏龙卧虎啊,这种情况都能发生。也不能怪他没定力,因为只要是稍微懂点江湖的,都知道除了天师陆平这个稳坐天下第一的怪物,还有一个隐居多年的老怪物,那就是天魔。

    关于天魔,那就要追溯到武林的上个时代,也就是枯木僧人引领的那时江湖说起了,作为上一代天下第一的枯木僧人,也并不是像如今陆平一样碾压群雄,枯木僧人却有一个宿敌,那就是在当时稳居第二名次的天魔。枯木与天魔,两人交锋几十年,都是各有胜负,但在最关键的一场评选天下第一之战的时候,天魔却惜败在枯木的手中,只能坐在了第二的位置上。

    那时的高手榜不论正邪,只要有实力,就可以位列高手榜,直到枯木僧人圆寂后,天师陆平力压群雄,重新定义了高手榜的排名。

    而天魔,由于被江湖称为邪道而被排除在这一代的高手榜中,他的岁数听说将近八十岁,也有传闻说他能够长生不死。

    天师陆平打压魔道的举动被江湖所追捧,也有无数的门派想要用自己的实力去消灭存在于江湖的魔道,天魔自然不能避免被围攻,但结果是,前去围攻天魔的四十一位高手,全部殒命,无一生还,而后江湖都知道,这个老怪物的实力并没有减退,一时间天魔的名号重新在江湖中闻风丧胆。

    所有人都知道,上个时代的噩梦还没有结束。

    而天魔座下的四位弟子,也在如今的江湖驰骋,被称为天魔后继者的魔杀四鬼,也在陷入洛阳的争斗中死了三个。江湖也在揣测这位老怪物会不会重出江湖报杀徒之仇。

    当然很少的人知道天魔还有子嗣,张鸿宇正是那些不知道的人,而要不是王逸飞讲出口,他死都不知道天魔的血脉还在世间。

    但是最令张鸿宇惊讶的是,王逸飞怎么会对江湖秘闻了如指掌,还信誓旦旦,没见过他陷入江湖过啊。

    王逸飞就像是能从张鸿宇眼中读出一切那样,对此解释道:“你不用乱猜我了,我原来也是不知道,知道一个人告诉了我这一切,当然你也别想着知道那个人是谁了,跟你没关系就对了。”

    “先不说这个,叶浪他是天魔儿子跟陈坤能否逃出来有何关系就算天魔再厉害,终究也是一个魔道,江湖人人得而诛之,谁会看在天魔的面子上帮忙”张鸿宇跳过了上个问题问道。

    “这个嘛,其中牵连太过复杂,一时跟你说不清,以后有机会再说吧。”王逸飞可能是觉得说起来太费劲,不过四给自己搭档透个底而已,没料到这么多屁话。

    张鸿宇见他不想回答,也不强求,整理起桌上的刑部资料。

    “武成王那边,快开始了。”

    “嗯你说什么”张鸿宇刚才没听清。

    “我说战争要开始了。”王逸飞眼神别样的肃穆,少有的那般认真,让张鸿宇很不适应的说道:“战争跟你有什么关系,弄得好像是你去打仗一样。”

    “这跟是不是我打仗有什么关系我是说北境的战局,会是场恶战啊。”

    “你现在不会想说你同情杨旷把。”

    王逸飞邪笑道:“那不是我的风格。其实没有什么好同情的,这个天下都没有人值得同情。就比如老太傅,死的活该,虽然心底里敬佩他,但是谁让他一个人非要扛那么多事情,都是自找的;就比如杨旷,他非要成就自己的理想,那就改为自己的理想付出代价。一切都是公平的,一切都是残忍的。”

    “你今天似乎要说很多话。”张鸿宇复杂的说到。

    “可能是吧,我这张嘴不喜欢闲着,能讲话的时候就得讲话,不然哪天死了该说的没说完才可惜。”王逸飞放荡的说着心里话,“我本来就应该是分家的家主,一辈子平平安安娶妻生子,可是上天没有给我这样的机会,带给我的,是狂风暴雨罢了。”

    张鸿宇听着别有所指,他能从这位上司的话中读出一种无法言喻的忧伤,而这恰恰是他体会不到的感觉,因此他不知道说什么好,或许沉默聆听是最好的回答吧。

    王逸飞继续说道:“但是我不后悔,有些事情只有我能去做,刑部不是我擅长的,但是我却能让刑部变成一个独立的势力,在这盘根错节的洛阳,也能够屹立不倒。这个世上有太多的局了,我们也都是身在其中,可我只有一个心愿,那就是证明棋子也可以掌握自己的命运。”

    “你的理想,有些难吧。”即便是听不太懂,张鸿宇也想好好安慰他一番,面前这个说着心里话的男人,可是他的好朋友啊。

    王逸飞感谢的笑了笑,道:“谢谢,兄弟。”

    “不谢,上司。”张鸿宇回以一笑。

    “竹姨,我回来看你了。”张止嫣回到了那个曾经充满美好回忆的空竹宅,呼唤着老师的称呼。

    她进了门,喊了很久,都没有看到人,以为竹姨不在,于是慢慢的在曾经生活过多年的地方一个个的走过,边逛边回忆着以往的日子。

    桌上的沙盘,是竹姨教授兵法所用的模具,也是大师兄接受其他师兄弟沙盘推演挑战的地方,那时大家都拼足了全力想在沙盘击败龚起一次,但是谁都没有成功,各自都是失落的散去,前几年大家都在坚持,直到三年后,大家都不约而同的放弃了。

    那个院子,是大家习武的地方,大师兄和二师兄总是最卖力的,两人也喜欢闲来无事的时候切磋,当然每次都是武功卓绝的大师兄获胜。

    书房中,放着无数的名家名著,大师兄三师兄四师兄都喜欢在这里转悠,这里有大师兄最喜欢的兵书,也有四师兄最喜欢的谋书,但是三师兄,从来都不知道为什么喜欢看一些旁门左道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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