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刻之君》第一百一十二章:身后事

    北境邺城军营内,司马元忧心忡忡的在观察着大军训练的进度,自从上次看到龚起随行的骑兵,要想打败北唐军队,最起码也要贴近一下对方的战斗力,可是发现完全比不上,还是有很多不足的地方。

    焦虑在这个男人身上笼罩着,他看向旁边的聂辰席道:“你说距离开战还有多久”

    “不知道,我懂的只有兵事,而战争的展开与政治有莫大的关系,将军还是不要问我了。”聂辰席也是无法回答出满意的答案,他不懂的太多,也不能给出错误的结论。

    司马元紧锁眉头,道:“还是不行,照这样的进度仍然不是唐军的对手。”

    “将军是在担心以后的战争吗”聂辰席问道。

    “你说呢废话,要不然我至于如此焦急吗”杨旷临走前可是对他予以众望,他不想让对方失望。

    聂辰席叹了口气道:“这种事急也是没有用的,唐军的战斗力是训练已久的虎狼之师,外加龚起这位天下名将统领,所发挥的威力非同小可,其实说句不敬的话,殿下上次能够胜过龚起纯属侥幸,要不然”

    即使对杨旷忠心无比的司马元也没有反驳,上次的战争他亲身经历过,很多场战役都是由他负责的,例如邺城守卫战、十里亭伏击战等,要说杨旷不是侥幸,那才叫自欺欺人。

    但是司马元没有因此轻视杨旷,道:“殿下是个有才能的皇族,本将就是相信殿下能够带着我们打赢龚起。”

    “属下也知道,但是龚起的实力必须要我等擦亮眼睛看清楚,决不能意气用事。”聂辰席抱着自己的想法劝道。

    司马元何尝不明白,可他就是耐不住性子,又说道:“现在北境有十万兵力,下次北唐的兵力也会有十万,这是殿下信中说的,到时候以相同的兵力搏杀,我们完全没有胜算,就看殿下能有什么策略了。”

    “你太依赖殿下了。”聂辰席道:“殿下有本事不假,刚才属下也说过了,上次的战争做不得数,这次殿下前来若是没有能够与龚起一战的资本,就算谋略百出也是无用功。”

    司马元不快道:“你有什么妙招吗”

    聂辰席低头道:“不是属下自吹自擂,如果殿下可以在北境之战启用属下,那么属下能保证尽量减小损失。”

    “好大的口气,你跟龚起打过没”

    “没。”

    “那就收起你的傲气。”司马元不客气的说道:“只有等你见到了龚起率领的军队,你才会知道有多么强大,那根本是我们比不了的。”

    聂辰席处变不惊道:“这个我知道,正因为如此,用属下的带兵经验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伤亡。”

    “无稽之谈,每一场仗都是弟兄们拼下来的,你说减少就减少”司马元还是不相信。

    “将军不信,殿下信,属下一旦能够登上战场,就可以展示我的能力,难道将军不觉得属下带兵练兵的方法很奏效吗”

    听他这么一说还真有点道理,聂辰席的练兵方法对北境的商军来说何止是奏效,分明是脱胎换骨的改变,可以说现在的战斗力是原来的两倍不止。

    司马元望着自己督建的城楼防御工事,有些不满意道:“这些工匠的水平不够吗怎么造出这个鬼样子”

    聂辰席一听想起什么道:“哦,这是属下命他们做的。”

    “你吩咐的”司马元有些愠怒,气的不是对方僭越,而是将防御工事修成这幅样子,奇形怪状的,到时候怎么抵御强攻。

    聂辰席笑道:“谁说这样的工事挡不住唐军强攻,将军我问你,唐军攻城所用的攻城器械是什么”

    “攻城锤、投石器啊”

    “那不就是了。”聂辰席道出了理由:“既然修建工事是为了防御他们的进攻,这些歪曲的形状完全可以让士兵避开投石机的落石,也可以在攻城锤进攻的时候有专门的视野减少弓箭的偏离。”

    司马元还是觉得不对,道:“那么他们搭上云梯又该如何到时候我们的人在这种地形上如何有效的防御到时候不是被压着打”

    聂辰席摇摇头道:“是攻城器械造成的伤亡大还是士兵的强攻伤亡大二者选其一将军会选择什么”

    当然会选择伤亡较小的那一边,而攻城器械造成的伤亡的确比士兵强攻的伤亡大,聂辰席的判断是正确的。司马元于是作罢道:“可以,殿下派你过来,真的是帮了大忙了。”

    “人各有长,属下的长处,就是战事。”聂辰席认真的说到:“虽然目前比不上天下十大名将,但是未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哟,没想到你的志向如此高啊”司马元惊讶道,他本来以为这个人只会是想当军师之类的,没想到瞄准的也是天下名将的位置,也是,哪个参加战事的人不希望有朝一日闻名四海,名动天下,天下名将的荣誉太高了。

    聂辰席笑而不语,只是静静看着士兵们的操练,他所用上的阵法已经让商军学会了七七八八,训练士兵需要循序渐进,还有些压箱底的现在不慌着用。

    司马元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甲胄,换了一身亮丽铠甲的他从没想过有一日会投身皇族的麾下,也没料到自己会成为骠骑将军,他必须要担得起这个职位。

    龚起刚回去不久,应该也在火速的筹备下一次南下的计划,这让他无比的忧心,他不明白殿下为何要救这个大敌,放走他无异于放虎归山,但是殿下一定有他的道理,司马元的思想停留在固守的一方,以他的判断下一场战争极有可能会被唐军压着打,到时候必定是一场血战。

    而血战的代价就是无数的伤亡,那些士兵都是大商的子民,如果他们被龚起的军队屠杀,那将是一件无比残忍的事情,战争就是这样,容不得一丝情面。

    一旁的聂辰席说道:“将军还是不要担心了,再担心也没有用,殿下会回来的,到时候以殿下的本事,也一定未雨绸缪了不少,所以将军请安心的和属下操练士兵修建城防,争取最大的进步空间。”

    “我担心的不止是这些。”司马元道:“朝廷运来的粮草一个月比一个月少,鬼知道洛阳那边有什么变化,那些文官整日勾心斗角花费的钱财无数,倒让我们这些守卫边境的将士吃苦,真是太可恶了。”

    “这个嘛,还是忍忍吧。”聂辰席有一些不好的回忆,正好被司马元的一席话给触动了,他当年就是因为权贵的原因让他手下的士兵死于非命,连同他也颠沛流离,成了一个瘸子,“历朝历代,哪有不贪污不恋权的官,我们打仗的,只要专心打仗就行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司马元还是不服,道:“希望殿下登上帝位后能带来一个理想的朝局,也好安慰我们这些将士的辛劳。”

    聂辰席抖了抖,很奇怪的说道:“但愿吧。”

    杨旷再次离京了,继上次率兵奔赴北境过去很久了,又一次离开这个诡谲的洛阳有些说不出的感觉,崔氏集团覆灭,他在洛阳没有敌人了,可是又不得不出马去平复争斗后的余波,忙到什么时候才是头啊。

    这一次离京没有那么大阵仗,杨旷选择了低调的在夜间离开,自从他在北境击退了唐军后,在国内的威望一下子高涨起来,百姓们都在传颂他的事迹,无非是神话了一番,他向来不喜欢,于是就这般做了。

    小师妹和莫邪共乘一辆马车,杨旷则是独自一人,他没有闲情去管那两个丫头能擦出什么火星,现在的他需要冷静。

    而这时有人上了车。

    “胡大人,你来了。”杨旷望着这个刚刚投身自己麾下的崔氏一员,道。

    胡庵有些尴尬的无处坐下,还是弯着腰道:“参见武成王殿下。”

    “免礼,坐吧。”杨旷随意的说道。

    胡庵哪里敢坐,推辞道:“下官站着就行了。”

    “让你坐就坐,哪来那么多废话。”杨旷有些不耐烦,最厌恶私下里还被礼数约束。

    “那下官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胡庵不敢再触这位殿下的霉头,马上坐下,但还是不敢放肆,规规矩矩的坐着,相较于随意的杨旷,有很大的区别。

    杨旷没看出这些,只顾闭目养神道:“月山城的胡家是你的本家,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情报能说给本王听。”

    “下官遵命。”胡庵道:“月山城由于临近洛阳城,是较好的城市,下官的本家胡家常年靠丝绸产业维持家族开销,其余的都有官员的俸禄每年贡献,下官也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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