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君》一五一章 别装

    到半夜,叛军再次攻城,这一次更加的凶猛。

    火把照亮的皇城,在墨黑的夜色中,显得尤为的壮阔仓澜。

    肖璠道:“陈将军,老规矩,你守西门,我守东门。”

    陈金烈应声:“好。”战场上的老将,带着豪壮的沙哑,“妈的这帮龟孙子,老子给他打回家去喝奶。”

    这一次,叛军不会像先前那样只宫宫门了,而是拿了梯子攀上城墙。虽然上面会落下箭矢、滚石、火油等等,然而在高官厚禄的刺激下,仍然有大批大批的羽林军前仆后继,一个掉下梯子,会有十个等着排队爬上去。

    渐渐的,禁军的防卫就有些吃力了。有人已经爬上了宫墙,然而又很快的被上面的禁军砍杀然后扔了下去。

    肖璠冷喝道:“都给我使出吃奶的力气来,杀红了眼也不能停下。里面住的,是我大齐的帝王,他是我们作为禁军最大的使命。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不知是谁跟着喊道:“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于是更多的人跟着喊:“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誓死声飘荡墨黑的上空,音波震动着脚下的地面,另禁军振奋,另叛军胆寒。

    于是,更残忍的杀戮,更凶狠的对峙开始了。各自都突破极限的杀红了眼,手臂都已经没了知觉,只知道麻木的挥、砍、刺。能杀死你最好,杀不死也要跟你同归于尽。

    骑在马上的张玥看着眼前情景,也不由得心生敬佩。

    是谁说的,京兵都是一群养尊处优的懒汉

    一羽林卫匆匆到他马下,满脸血珠道:“统领,他们守得太严,我们只怕攻不下啊!而且我军也伤亡惨重。”

    张玥沉着眼睛,想了会,打马回转,下令:“收兵。”

    “是。”羽林卫遵令,拿起手中的号角冲天一吹。

    “呼......”

    号角声起,叛军听令撤。有撤得慢的,就被禁军杀了。

    退了,叛军退了。守宫的禁卫像被抽干了力气似的瘫软在地,拿刀拿弓箭的手已经僵硬,松不开、放不下手中的武器了。

    这就是战争啊!

    这还只是小众的叛军,如果是在战场上,几万十几万的军队,密密麻麻就像蚂蚁窝一样,又该是何等的......壮观。

    打仗,并没有像戏台上演的那么轻松、好玩。

    前庭暂时用作作战指挥的一小座宫殿中,肖璠听着下属的禀报。

    “四万禁军,死伤过半。如果敌军再次来袭,我们恐怕是顶不住了。”

    陈金烈急吼道:“顶不住也给我死顶,宫门不能丢。”

    又骂:“妈的这帮龟孙子,吃饱了撑着来造反。”又问肖璠,“你不是派了李少卿出去吗,怎么还没回来不会是跑了吧!”

    肖璠道:“既然把这个重任交给他,那就信他吧!”

    深夜的皇城,没有多少人能入睡。

    皇城附近的百姓,虽家门紧闭,却是灯火长明。

    ---

    太清宫中,岑皇后依旧穿着白日里的一身大红凤袍,坐在龙床边的墩子上,看着紧闭双眼的齐帝。

    外面吵了半宿的厮杀声,终于停了。

    有宫女端了药进来,就要伺候着齐帝喝下。

    “放着吧!”岑皇后指着一旁的小桌子,挥手道,“都下去吧!”

    殿内宫人都躬身齐齐退了出去,方达却是不肯。

    岑皇后眼睛瞪向他,嘲讽:“怎么,怕我杀了他不成”

    “老奴知罪。”方达只好也跟着退了出去。

    岑皇后端起药碗,拿着汤匙搅拌了两下,盛了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然后送到齐帝的嘴边。

    齐帝闭着嘴巴,汤匙送到嘴边就送不进去了。

    岑皇后只好又收了回来,也不再喂,也不放下,继续搅拌着药汁,道:“陛下,这药没毒的,你可以放心的喝。咱们老夫老妻这么多年,我还不了解你吗,睁开眼睛来吧!”

    床上的人一动不动,岑皇后也不急,盛了勺药自己尝了一口,眉头紧皱。“这药可是苦。你说天天喝这苦药,不是遭罪吗”

    又说:“哦知道了,遭罪也得受啊!因为你想活啊!你就快要死了,哪怕还有几天可活,你也想活啊!瞧,帝王又如何,不也是贪生怕死。”

    床上的人依旧没有动静。

    岑皇后放下药碗,拿着绣帕替他擦拭着脸颊和手掌,笑说:“我还记得当年,我靠在陛下怀里,我们两个人老夫老妻的说话聊天,那可真是惬意。”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呢我已经不记得了。”

    “我这辈子,算是风光的了吧!两个帝王都争着娶我,我也做了皇后,养出了天底下最优秀的儿子,天底下没有那个女人比我幸福了。”

    “我一个儿子,为了救你命,死了。你说,你不该为了弥补我,让我另一个儿子做皇帝吗”

    “他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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