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君》五章 遗言

    公孙倩杀人案的热度还没有消退,上元节又出了桩花船肢解案,人们都在纳闷今年的赋城是怎么了,是不是撞了哪路鬼差

    于是纷纷提着香烛去庙里拜拜,各寺庙那是香火鼎盛,连香油钱都比平日翻了好几倍。

    焦氏天天带着人去公孙府叫嚷,一开始扔鸡蛋泼粪,被府台强行押回府。

    但她不罢休,让人将赋城所有纸张都买回来,上写“杀人偿命”四个大字,围着公孙府贴了个满墙,某天一不小心被从里面泼出来的滚烫开水浇得差点毁容。

    后来她学聪明了,搜集了全城的戏班,到离公孙家最近的一处地方,十二个时辰的使劲吹拉唱,扰得民怨沸腾。

    公孙府最近很少有人出门,因为一旦出门不管是主子下人,都被揍得爹妈不忍。焦氏很聪明,她不把人打死,只把他们打残。

    一桩悲惨的杀人案,也不知道为什么被焦氏这么一闹,竟演出几分喜感来。

    公孙府里,柳氏天天一哭二闹三上吊,逼迫丈夫把她的儿女带回来。公孙柳轩无奈,只能将人关起来。

    今日公孙倩被处以死刑的消息传回去,柳氏一口气提不上来,晕了过去,彻底安静了。

    花船肢解案查了两天,毫无一点线索。刑司不可能盯着一个婢女的案子而放下其它的事情不做,于是材料一封,将这案子定为悬案草草了事。

    然而事情并没有因此而结束,又两天之后,出现了新的案子。

    和花船肢解案一样,死的还是公孙府的人,但这回是具男尸。尸体同样被看成五部分,惨不忍睹。

    赋城的百姓慌了,公孙家慌了,刑司慌了。

    君世子十分重视这案子,将此案与花船肢解案并案调查,期限十日。

    君悦站在琅玕居的三楼上,放眼眺望着这座精美绝伦却略显荒凉的王宫。

    傍晚的日光阴沉,黑幕降下,停了几日的雪又毛毛下了起来,夹着晚风,冷得刺骨。

    房氐到来时,便看到了少年消瘦的背影。

    她站在飞雪之前,有几瓣飘飘落在她乌黑的发丝上,发丝随风轻扬,人却纹丝不动。

    这个女孩子,越来越沉稳了。

    他走过去,唤了声:“少主。”

    君悦嗯了声,依旧维持着原来的姿势。“查到了吗”

    房氐摇头,“查不到。但可以肯定的是,人不是王德柏杀的。”

    “何以肯定”

    “王德柏一直将所有的愤怒和精力都发在牢里的公孙倩和公孙博身上,况且杀人肢解也需要很长的时间。根据王德柏的行踪来看,他没有接触过公孙府除公孙博兄妹以外的人。至于焦氏,她更忙于如何让公孙家的人不好过,最多就是将人打得半死,不会杀了人。”

    君悦皱眉,“难不成是公孙柳轩自己杀的,然后嫁祸给王德柏”

    房氐还是摇头,“我查过公孙府所有的人,没有人有作案的痕迹。”

    “难道说......”

    是那只在她背后利用她的黑手。

    房氐道:“少主,以属下的直觉来看,这个案子恐怕是没那么简单。”

    这两个案子,明显就是针对公孙家和王家。很显然,公孙柳轩已经认为这是王德柏所为,目的在于报复。那么接下来呢

    君悦神经紧绷,咬牙道:“必须把这个幕后黑手揪出来,否则会死更多的人。”

    “还会死人”房氐一惊。

    “我的本意,是让公孙家和王家决裂,再也不能形成统一战线。可眼下事情已经超出了我的掌控,再这样下去,这两家人只怕会打起来。”

    房氐不解,“那不是更好吗”

    君悦微微摇头,“他们若是打起来,哪里还有精力去办矿山和龙江的事。眼下我没有可用的人,这两件事非得他们去做不可。况且若不把他们支出赋城,我后面的计划便不能实施。”

    “那少主打算怎么做”

    君悦沉思了会,吩咐道:“你去知会年有为一声,让他带着我的帖子去找公孙展。我要和他谈谈。”

    “是。”

    房氐离去后,香云上到三楼来。

    “世子,您该去广元殿与大王用晚膳了。”

    君悦偏头,看向灯火阑珊的广元殿。飞雪下的灯火,晕染成一圈一圈的光圈,虚幻而不真实。光圈之下,那个老人正在享受着人世间最后的温暖,欣赏着世间最后的风景。

    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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