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罪而眠》分分章一百三十一·凝之故

    雨夜。

    没有人注意到，这座城市的角落，有一个抱膝沉默的孩子。

    一只手，伸了过来。

    女孩一愣，咬了咬唇，连头都没有抬——反而将头埋得更深了。

    来人没有说话，只是收回了手，尔后蹲了下来，和女孩肩并着肩。

    女孩毫无反应，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身旁多出了一个人。

    来者亦是沉默，只是默默地陪伴着她。

    她们就这样，坐了三天三夜。期间不断地有人来找那位后来的女子，却都被一个眼神支走了。

    三天后，女孩晕倒了。

    女孩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了一个温热的金属床上。

    “……”没有说什么，女孩只是自顾自地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显得十分沉着冷静，表现完全不像是一个小女孩。

    “你好。”

    女孩微微皱眉，扭头看了门口的女子一眼。

    女子将手中的托盘放在了金属桌子上，逐一地摆好一道道的饭菜，尔后坐了下去：“不准备尝尝吗”

    “……”女孩没有丝毫犹豫，慢慢踱到了桌旁，坐在了女子的对面，轻轻抿了一口自己面前的海鲜粥……

    “怎么样”女子眼神闪闪发亮地望着她，似乎是在期待着自己想要的答案。

    “……”女孩微微蹙眉：“……苦。”

    这是二人第一次对话。

    “苦”女子撇了撇嘴：“那帮家伙都说天下第一好吃，真是一群马屁精……”

    “……不过，我喜欢苦味。”女孩说道，顺手将手中碗一抬，脑袋一仰，咕咚咕咚喝下了一大半。

    “喂喂，你不怕烫的吗……”女子咧了咧嘴。

    “……不怕。”女孩说着，轻轻将碗一倾，只见碗中剩下的最后一口犹自冒着热气的海鲜粥就这样被她倒在了地上。

    “嗯这是为何”女子不解。

    “……最后的东西，永远也不要得到，这样怀念的时候才会更有味道。”女孩淡淡地说道。

    “哦豁，听上去，你是个有故事的人啊。”女子笑道。

    女孩的身躯微微一颤：“……你是为数不多的，没有用‘孩子’称呼我的人。”

    “因为我看得出来啊，我们其实是一类人，”女子笑道：“不然，我又何必多此一举”

    “……”女孩眯着眼睛，第一次仔仔细细地打量起眼前人。

    马尾辫，挺年轻，挺好看，眉眼里似乎有些气魄的样子。然后……没了。

    “不好意思，我实在看不出我们究竟哪里是一类人了，”女孩摇头起身：“一餐之德，今生若有缘再会，自当相报于君。”

    “呵呵……客气了，一碗粥而已，”女子笑笑：“毕竟对于你我这种人来说，只不过是几百年来的一瞬而已吧。”

    女孩嘴角明显一抽。

    “现在，你应该知道，我所说的‘一类人’是什么意思了吧”女子笑道。

    “……那你是不是也应该知道，我们这类人，最渴望的是什么”女孩盯着女子，眼中闪着莹莹的光。

    “我自然知道，”女子笑着与之对视：“你吃掉我，或是，我吃掉你。”

    气氛一时凝重起来。

    “所以，你这副样子，是已经稳操胜券了吗”女孩冷冷地问道。

    “并不是，”女子笑了：“不好意思，我对你并没有什么兴趣。”

    女孩用不信任的眼神回应了她。

    “对我来说，我们并不算是什么‘异类’，自然也就不会多此一举了。”

    女孩撇了撇嘴：“看得出来，你的地位很高。但谁又知道如果你失去你的财富和地位，别人又会如何看待你呢”

    “呵呵……你错了，”女子摇了摇头：“正是因为你的地位不够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