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柴的飞升方法》第二百零七章 此时青山在,不见故人来

    许久后。

    “你想知道为什么”

    青鸾终于开口了,她伸出手,指着秋君身后的天际,那里是一座宫城,玉京的宫城。

    她柔声对秋君道:“那就站在那里,站在那里之后,你就会知道为什么了。”

    秋君回头看了一眼,咬牙道:“我现在就去。”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想要站在那里,站在那最高处,是要凌绝天下的,要不然,站的越高,死的越快。”

    想要一览山小,自然要高人一等。

    秋君深吸一口气,道:“好,那我就站在那里。”

    青鸾深深的看了秋君一眼,道:“好。”说完,她平静的背转过身去,平静道:“你走吧。”

    秋君看着那道身影,心中宛如刀割。

    太痛苦了。

    这种求而不得的感觉,太痛苦了。

    “你回头过来,我再问你一句话。”秋君看着这个人,问道:“你喜欢我吗”

    青鸾回头看着他,没有说话。

    “我见青山多妩媚,料想青山见我应如是,我喜欢你,所以就觉得你也会喜欢我,是不是很蠢”

    秋君挤出个笑脸,笑的比哭的还难看。

    他深吸一口气,手持吹雪,向着身后遥遥一指。

    “那说好了,哪一天我站在那里,成了天下第一,你就告诉我一切,也告诉我你喜不喜欢我。”

    许久。

    青鸾点头,道:“说好了。”

    秋君点点头,手一松,吹雪跌落,插在地上。

    他伸手向着空中一握,一柄锈迹斑斑的铁剑,出现在他手上。

    这是秋君的剑,他的慧剑。

    秋君抬剑,看了一眼,道:“太特么难受了。”

    说完,他手执慧剑,朝着自己心口刺去。

    一剑刺入,一剑斩下。

    秋君抬起左手,放在心口,朝外一拉,拉出半个跳动的心来,砰砰的跳着,上面有一道人影。

    是青鸾。

    一瞬间,秋君面色灰败,一脸疲倦。

    他割下一丝长发,轻轻放在手心,人影和心脏,都消失在长发之中。

    慧剑斩情丝。

    伸手一弹,青丝缠绕在手镯上。

    他把镯子抛给青鸾,青鸾伸手接住。

    再抬头,秋君目光如水。

    如水平静。

    他看着青鸾,咧嘴一笑,道:“等我上去了,还给我。”

    青鸾看着他。

    秋君拔出吹雪,抬手招来拐杖,拄着拐杖,一步步朝着院子外走去,身形挺拔了许多。

    一步踏出。

    陈阿柳和徐君信站在院外,小心翼翼的看着秋君,陈阿柳看着秋君,忽然就皱起了眉头,感觉自己师父似乎变了,又似乎没变。

    “师父,你怎么了”

    “嗯”

    “你好像变了”

    “是吗”

    “嗯。”

    “没什么,走吧。”

    秋君声音平静,一步步走着,虽然步履蹒跚,却身姿挺拔。

    青鸾就这样握着镯子,看着秋君一步步离去。

    秋君踏出院外的那一刻,青鸾的脸腾一下子红了,心砰砰的跳的厉害。

    快到她自己都能听到。

    她的手紧紧的攥着那个镯子,眼睛蓦地红了。

    一滴泪慢慢的落下。

    她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悄悄问自己。

    喜欢吗

    不知道呢。

    只是这心,为什么跳的这么快

    …………

    玉京宫内,盘龙台上。

    周帝披着一件外衣,负手站立在望台之上,俯瞰着整个玉京,静静的看着玉京城天空上乌云密布,而后又无声无息的散去。

    台下万家灯火通明,如龙盘踞,尽收眼底。

    清风吹拂着他的衣襟。

    “动静大了点儿。”

    周帝忽地开口。

    老太监曹生在侧身后站着,道:“小打小闹而已。”

    周帝笑了笑,忽地有些怅然。

    “若是承和当年也有他这么好,该有多好……”

    曹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叹了一口气,片刻后,他劝道:“承业、承裕、承守几个孩子,也都不错。”

    周帝摇摇头。

    “太蠢。”

    一时寂静。

    周帝目光深邃,平静无波,丝毫没有担心这两个字流传出去会有什么风波。

    曹生亦没有丝毫吃惊的神色,哪怕这是周帝亲口说出来对他三个儿子的评价,哪怕这句话丢到这宫墙外便是滔天巨浪,他仍旧眼眉垂拢,仿佛从未听到过一般。

    “曹伴伴。”

    “老奴在。”

    “你说。”周帝看着那星空,道:“这孩子若是日后知道了,会不会怨恨朕。”

    “不会的,老奴听吕仙说,这孩子是个心软的,性子温和的很。”

    周帝听了不禁失笑,道:“可是朕怎么听说,这孩子瑕疵必报,出了名的心胸狭窄。”

    “可能是对的人不一样吧。”

    “也对。”周帝笑着道:“若真是那温吞性子,也就没有这么凌厉的剑意了,朕刚才还在想,当年是不是应该让承和那孩子也学剑,学好了,或许他现在还能伴在朕身边,喊着朕父皇。”

    曹生眼眉低垂,目露哀伤。

    “陛下……”

    “可是刚才,朕忽然想明白了,以他那温吞性子,想来是学不了剑的。”

    周帝指着脚下的玉京城,指着那天空中还仍旧残存的剑意,冷声道:“学剑的,心就一定要狠,剑一定要快,心中有意不能平,就敢拔剑杀到这天下太平。”

    他忽地笑了,道:“心胸狭窄,瑕疵必报,满腹丘壑,才能磨出一把斩尽不平之人的锋锐好剑!”

    …………

    东出阁上,东望握着酒杯,望着玉京城,望着无尽的星空,目露深思,不知道是醉了,还是感慨,摇头晃脑道:“好剑。”

    东望的身后,东出阁玉京城的大掌柜小心翼翼的问道:“少主,您说什么”

    “赵海天。”东望回头看着一身肥肉恍若个圆球的玉京城大掌柜,恼火道:“你能不能有点儿眼力劲儿你这大掌柜是怎么当上的”

    赵海天听了,哭丧着脸,道:“都是奴才的错。”

    “给我哭!”

    “哎,哇……”

    东望说完,赵海天竟然真的立刻就嚎啕大哭,涕泪具下。

    东望瞧着,举着酒壶哈哈大笑。

    花街上。

    一座茶楼里,陈六爷看着窗外的夜空,忽地感叹道:“好剑。”

    他的对面坐着刍荛和荆芥,刍荛刚刚接好胳膊,还缠着绷带,好奇的问道:“恩公,什么好剑”

    “好锋利的剑。”

    刍荛咧嘴一笑,道:“再锋锐的剑,也没有刀子快。”

    陈六爷笑着问道:“你喜欢刀”

    “当然。”

    刍荛端起碗茶,豪爽一饮,水渍流的满胸口都是,一碗茶硬生生喝出了酒的感觉,一抹嘴道:“俺的名字,刍荛,就是割草的,恩公,您去过西北么,那里劫匪横生,人命如草,既然要割草,刀子自然比剑来的爽利。”

    陈六爷认真点点头,道:“有道理。”

    他看着两人,温和问道:“我送你一把刀,你愿不愿意认我做义父”

    刍荛听了,二话不说,拉着荆芥,倒头拜在陈六爷膝下,大声道:“义父在上,受儿子一拜!”

    陈六爷笑了,满意点点头。

    “好孩子。”

    ………………

    清晨。

    阳光明媚,咸湿的海风吹过垂星峰山顶,陈阿柳揉着眼睛从屋子里出来,正准备去烧水,一抬头便看到站立在崖边静静看着日出的秋君。

    秋君站在崖边,负手而立,一身月白长袍随着晨间的清风轻轻飘舞,姿态出尘,仿佛下一刻,他一步踏出,便会一跃而起,踏海而出。

    “师父”

    秋君负着双手,一言不发。

    “师父”

    陈阿柳又喊了一声,发现秋君站着一动不动,不由得走上前,道:“您……怎么了”

    自从昨晚回来,陈阿柳便发现秋君似乎有些不对劲,可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如果硬要说的话,那就是眼神太平静了。

    平静的如玉池的湖水。

    没有丝毫的波澜。

    他不知道两个说了什么,但是想来……结果不会太好。

    他很担心。

    陈阿柳刚走了两步,忽然看到秋君抖着脑袋扭过头来,涕泪肆流道:“大娃,快过来扶为师一把。”

    陈阿柳看着泪流满面的秋君,一脸懵逼。

    “啊”

    “娘的,这地儿太高了,为师……腿软……”

    秋君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恐高。

    清晨他一觉睡醒,刚好看到太阳从海平面升起,来了近乎一年了,他还没正儿八经的瞧过日出,正好腿好了,便没忍住想要瞧瞧。

    这一瞧,他不觉间就走到了山崖边上,一个没忍住,往下看了一眼。

    什么叫万丈深渊

    笔直的垂星峰崖壁光滑,海浪拍打在上面波涛汹涌,秋君的腿,一下子就软了。

    他一动不动。

    不敢动啊,当时他看了第一眼,差点儿一屁股坐下,他感觉现在两条腿跟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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