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门诡术》第二百七十八章 潜藏的杀机

    月昏星沉。

    在暗淡的天色中,只身带酒的清河掌门一路之上,登上了崖顶大剑师的居所。

    后者望着窑中炉火,专心致志下,并未注意到身周已经何时潜入了外人。事实上因为清河掌门本身的修为水平要高于大剑师,因而他的无声闯入,完全是一场必然。

    剑,无声而动。

    如同一条吐信的灵蛇,在漆黑的夜里,顺着火光一击毙敌!

    清亮的火光,微寒的剑色。以及,脖颈上后知后觉,缓缓浮现的猩红剑痕。

    清河掌门上前,从身后伸出手来,合上了大剑师的双眼,随后将瓶中的烈酒悉数倒在了他的衣襟上,将他依旧挺直的身躯一把推入了面前的铸剑炉中。

    火,窜天而起。

    漂亮的袭杀,干净利落。

    天色昏沉,数息内迅速处理完这一切的人飞快退出了这座案发现场,只身蛰伏崖上,静静等待着未来的人路过后山。

    ……

    “时间差不多了。”

    原地静等了一会儿后,张野在心里盘算了一下时间,随后顿首看着两人,示意他们可以出发了。

    跑堂小哥眯着眼睛,只是静静思忖着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一切。根据张野的说辞他开始怀疑,这趟出行,是否还有必要带着小掌柜一起。

    夜色,无声地涌动。

    明明因为岩浆的关系空气中带着明显的燥热感,但时值此刻,每个人的脊背上却感到一股莫名的阴寒。

    “应该不会被发现吧”一路上仿佛做贼心虚的小掌柜暗自嘀咕道。

    “不会。以清河掌门的性格,就算杀了大剑师,他也绝不会允许对方来妨碍我们此行。”张野冷笑,话是玩笑话,说的却未必不是事实。

    顺着锋海的矿山长驱直入,过了断剑崖便是名义上从不许门中弟子踏足的锋海腹地。

    一方面连绵的矿脉到这个地方就已经开始朝着反方向延伸,另一方面充斥着矿物元素的“火焰河”从崖底流过,往上游去,只能是一望无际的岩浆火海。

    高温,燥热。

    空气中浮动的热流开始令每个人坐立难安,而顺着热流而上,不断攀升的温度只能是加剧这种身体心理上的双重折磨。

    张野他们走的是小道。

    顺着岩浆河往上,按地形图记载,翻过两重山便是阵法所在的绝命谷。

    然而这个地方的地形地貌注定了不平凡——顺着河流溯源而上,上游处既不是岩浆火海,也不是待喷发的活火山,而是一片空旷的山谷,谷口狭隘,仅容几人通过。一路上行的岩浆河在山谷前的位置一分为二,变成了两股,避开了谷口,向两旁延伸而去。

    正谷中一片坦荡空旷,反而阵阵朔风从狭隘的山口贯出,吹散了热流,也吹得人骤然一冷。这种突然体现的温差感不禁让跑堂小哥一个皱眉,而三人中体质稍差一点的小掌柜更是一个喷嚏打了出来,随后揉着鼻子看着两人不好意思的哂笑。

    “杀意。”

    山谷外的跑堂小哥冷冷说道,因为紧张,手已经下意识按住了背后的刀柄——那是先前那头大百足的两柄锯齿长镰,分开后可以做一个人高的斩马长刀,合并在一起是更为夸张的巨神兵级重刃。现如今这副趁手武器已经沦为了他的得力助手,如张野所言——有时候人与兵器之间,却是存在着一种冥冥中的缘分与契合。

    谷中空旷,杀意的味道不仅仅体现在阵阵吹拂、呼啸若狂的朔风。

    凭借着多年战斗的经验,仅仅站在谷外,他便已经隐约听到了谷中的金铁杀伐之音。明明是空无一物的百步平原,闭上眼之后却恍如大战在即、两军对垒。无数的铁马金戈操鼓待阵,每一刀每一箭背后都是淋漓的鲜血与踏碎的肉糜。

    是风声。

    是呼啸如战马刀枪鸣的风声。

    又或者是血腥味,是弥漫在荒原朔风中,干涸了许久的浓浓血腥!

    “这地方是古战场吗”

    猛然睁开双眼,跑堂小哥仅仅凭着第六感倒退了半步!他脸上的惊骇已经充分显示了闭眼的那分秒片刻中他的脑海里经历了什么,而天生的一股敏锐嗅觉告诉他这地方决不能进!百步空谷,踏足即是死无全尸!

    “哦让你想起古战场了”张野抬起眼来朝他一瞥,脸上的表情是“淡定,那么大惊小怪干啥。”

    “我听见了强烈的金铁之声!这地方的杀意之浓烈,感觉穿不过山谷,顶多往前数十步,意志稍差一点的人就会精神崩溃而死!”跑堂小哥紧握着刀柄——这大概是一种强烈自我保护意识下的身体本能,对于常年刀口舔血的人来说,刀在手中,往往是一种安全感的证明。

    “不算古战场,虽然这谷中阵法的设计雏形确实是模拟战场而来。”张野笑笑,脸上没有太多表情,“我也没去过真正的古战场,但料想传说中的万人坑,应该不仅仅是这样的杀伐之气,更多的是无数惨死士兵的亡魂。那种地方杀意或许还不及谷中强烈,但阴曹鬼气,一定会比这地方恐怖的多。”

    “退。”跑堂小哥望着张野说,“没有必要冒这个险。这种地方绝不是你我能力所能及。硬闯的话,我事先声明我没有能力保住你!”

    “怕了”张野轻笑。

    “不,怕到谈不上多怕,只是没有必要干这种蠢事。要么你就直言你到底拿到了什么好处,否则这件事在我眼里永远都是得不偿失。”跑堂小哥冷冷看着他,似乎一门心思要他给一个解释。

    “那如果我说,不是必须得闯,而是无路可退呢”张野眼神一动,看着他,突然间意味深长地说。

    “你几个意思”

    跑堂小哥的眼神变了,比他神色变换更为剧烈的人,是一旁的小掌柜。

    “你们不明白这谷中之物对清河掌门的重要性。话不便说死,我说到这个地步,还不能理解就不能怪我了。”张野摇了摇头,转而把目光投向了两人中更为聪明的小玲儿。

    苦笑,以及脊背上又一阵猛然袭来的强烈寒意。

    张野的眼神仿佛在无形中已然说破了一切。

    你以为知道了他这么多的事情,没拿到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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