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劫渡情》第一百六十四章 痛失(8)

    若同我所思一般,那阿娘同水苓涟而今的处境便皆为万般凶险,这一众黑衣之人身份颇为神秘,且行事万般谨慎,此番于林中未留下任何可得以追寻的线索。

    驻足原地,瞭望于荒凉惨败的九渡林其间,怅然长呼出了一口气,担忧另同不安愈渐充斥心底,纵然心觉焦灼,却也不知究竟该去往何处寻觅阿娘同水苓涟的踪迹所在,所有的一切,仿佛皆于此而被径直截断,令我无迹可寻。

    心觉悲戚,转眸望向滞足于身侧的水月,想来她此时的心境应当同我并无相异,不觉轻叹了一声,心中隐隐泛起愧疚之意,毕竟,若我并未携她同水苓涟前来这九渡林之中,水苓涟此番也不会因相护于九渡林而甘冒风险挺身而出,更不会因此而暴露了鲛人一族的身份,令其身陷于险境之中。

    除却于清羽洞其前不明缘由被黑衣之人所布下的墨色水雾结界,另同三哥扶风毫发无损之外,便再未有何异样之处,若可觅及这黑衣之人,便定然可得知些许线索,可那黑衣之人却更为无从寻觅,如此而为,着实无异于大海捞针一般。

    思酌至此,缓而垂手,清脆响声忽而传入耳中,随之垂眸循声相望,见及脚旁恍有一物,蹲身轻拾,置于手中细细端望,此番坠落于脚边的,原是方才于庆和洞中被我拾起的那串沾染尘灰血迹的铃铛。

    “觅觅,这是何物”

    水月轻声相询入耳,继而仰头回望,缓而站起身形。

    “此串铃铛是为我方才于庆和洞中所拾到之物,因其覆有尘灰,我便也未曾细细端看。”

    相言过后,小心翼翼抬袖轻拂去铃铛其上所沾染的尘灰,随着尘灰渐而被袖口轻拂而去,铃铛逐渐显现出其本来的状貌,待尘灰尽拂之后,垂眸相望于手中所执之物,不觉微微颦眉,轻眨双眸,恍有顿神。

    此串铃铛晶莹剔透,通身呈现幽蓝之色,恍而闪动星点素白微芒,心中莫名忽觉似曾相见过此物,可一时之间却又回忆不起究竟曾于何时有所见及。

    五指渐而收拢,将铃铛轻握于掌心其内,尝试催动体内气息注入此物,用以查探其虚实,但却未料,气息方才自掌心渡出触及于铃铛表面其上,几近同时,便于顷刻之间猛然归返于体内,心口之处继而骤觉绞痛之意,指间忽而失力,铃铛随之自掌心坠落而下。

    心口骤觉痛意,身形几度不稳,水月见及如此,随即抬手搀扶于我身侧,于此方才令我站稳了身形。

    “觅觅,觅觅,你这是怎么了”

    “无妨,未有何事,不必忧心。”

    “可你的面色不大好。”

    “已然并无大碍了,你且放心。”

    轻握了握水月的手掌,给予浅薄慰藉,令其得以安心,随之缓而调整体内不知因何缘由而骤然起伏波动的气息,待气息平稳之后,心口处相泛的痛意也于此渐而消褪。

    垂眸凝望坠落于地的那串幽蓝色剔透铃铛,这铃铛竟可相抵于我的气息,如若不是这铃铛其上封有禁制,那便是为其所蕴气息与我体内的气息有所相克。

    “相克”二字于脑海之内萦绕,不觉思及降妖一族,所言这三界尘世之间有何气息同我体内的气息决然相克,那便必然是为降妖一族所属的气息,这宁波山,我着实已有许久未再涉足了。

    水月蹲身将铃铛轻拾而起,递于我掌心之中,失神凝望幽蓝色铃铛其上相泛闪烁的迷蒙素白光点,眉间愈发深皱,旧日的记忆也逐渐开始转为清晰,此前的种种并非是为错觉,这幽蓝色铃铛,我确是曾见及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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