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接,告诉他们我不在家。”石元孙给刘德旺使了个眼色。
刘德旺意领神会:“哦、对,我家国公爷不接这个电话,烦请陈总管告诉来福,我家国公爷不方便接电话。”
知子莫若父,为啥石元孙不肯接电话。来福打来电话,还不说是为什么事,这事明摆着,要钱来了。
单单是胶县钢铁厂,石家已经搭进去千万巨财了。至于到时候怎么和朝廷分赃还是个未知数,儿子没说,官家也没提过,似乎石家投资钢铁厂又是要打水漂的节奏。
胶县船厂钢铁厂,朝廷更是扔进去不知道多少钱了。肯定是钱不够了,儿子来要钱来了。
谁知道陈琳说道:“来福只说是十万火急,关乎你们石家子孙后代的大事,卫国公确定不入宫”
石元孙吓了一跳,关乎石家子孙后代的大事莫不是儿子真的又在胶县犯了事吧。
“走!”石元孙立刻紧张起来,风风火火,跟着陈琳入了宫。
电话线被从垂拱殿移到了文德殿,石元孙有些紧张的等待着,他是不懂怎么鼓捣这玩意儿的。还是一个黄门小太监替他拨了过去,三转两转的这才接通。
石元孙战战兢兢的拿起电话,不知道是对电话那头说话还是对身边的陈琳说话:“怎么没动静”
电话那头却传来一阵声音:“喂,你是谁”
石元孙先是吓得一哆嗦,有些茫然不知所措,陈琳道:“卫国公,问您话呢,问您是谁。”
“我是谁他不知道么”石元孙弱弱的问了一句。
陈琳有些汗颜,他摸了摸额头:“卫国公,这电话只能听声见不到人,对方怎知你是谁。”
石元孙“哦”了一声,这才明白过来。大概是过于紧张,他两只手抱着电话:“那个,我是石元孙,表字善良。”
古人在称呼对方时,往往使用对方的字,而不直接说姓名,表示尊重。而自我介绍的时候,也会报上自己的字号。弄日在下刘备、表字玄德。
谁知电话那头哈哈大笑:“善良啊,原来是石善良,哈哈哈。爹,我是小凡!”
这一声哈哈大笑,石元孙就已经听出是儿子的声音了,他由初接电话的紧张转而为愤怒起来:“你个不肖子,哪有敢对你爹大不敬的!凡儿啊,你在胶县可还好”
终究是自己的儿子,前一句还在大怒,接下来就是满满的关心。担心儿子在胶县吃不好睡不好。
石小凡在电话那头惊喜的道:“好好好,这里一切都好。你儿子吃的好睡的也好,你两个儿媳妇也都好。爹,我跟你说个事,大喜事!”
“嗯,你还有什么喜事,大船完工了还是朝廷分钱了”
“你儿媳妇,小梅有喜了。”
“嗯,多大点事你风风火火的把你老子招来,不就是有喜么。”一听不是来要钱的,石元孙松了口气。然后他的眼睛猛地睁大了,手也发抖嘴巴也哆嗦了:“啥啥啥啥啥你、你你说啥!”
“小梅有喜了,郎中刚他娘的把过脉!”对方也是语气兴奋地。
有点晕,喝酒上头的感觉。对于石元孙来说,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比这个更让人兴奋的事情了,石家有后了!
“儿啊,凡儿,告诉小梅,一定要注意休息,不要乱动。你要找人看着她,多花点钱,找几个稳重的看住喽。别让来福他们,这几个家伙办事毛手毛脚的。让双儿,对,让双儿照顾着点。小梅这孩子好动,这有喜了可不能这样了”
石元孙变得像个爱唠叨的老太婆,喋喋不休的在那说个不停。他是激动地,是兴奋的,是无以言表的。
终于听得石小凡有些烦了:“行了行了,知道了爹,我先挂了啊。”
石元孙扔掉了电话,兴奋的抱着陈琳:“我儿有喜了,我儿有喜了,哈哈哈!陈总管,我儿子有了!”
陈琳彻底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给击晕了,同时他的脑海中闪现出三个问号:不是你儿媳有喜了么你这么紧紧抱着老子干啥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石善良,自重啊,卫国公
“嗯,卫国公,是您的儿媳有喜了,不是驸马有喜。”
石元孙一愣,这才松开了陈琳,他拍着额头:“对对对,你说的非常对。糊涂了,糊涂了哈哈!我石家有后了,苍天开眼啊!”
众人从未见过一向老成持重的石元孙如此癫狂过,他真真是盼了一辈子。自从儿子得了疾疯病,他就一直盼着儿子能有个后。那时候的石元孙内心是灰暗的,儿子是人人唾骂的败家子,门当户对的婚事是别想了,能找个女的嫁给他生个一儿半女的他也就知足了。
谁知道儿子如今不但风生水起,还迎娶了公主。这公主虽然没怀孕,嫁过来的曹小梅有了喜。不管怎么说,这对于石家来说都是天大的喜事。
“哈哈哈”石元孙仰天长啸。
吓得陈琳慌忙呵止:“卫国公,切莫喧哗!”
这是皇宫,石元孙大概兴奋过了头,他是不叫了,却到了文德殿外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感谢上苍眷顾,感谢祖宗保佑,感谢”
别感谢了,陈琳招呼两个黄门小太监:“你俩,送卫国公出宫。”
石元孙是飘着回去的,接连兴奋了好几个月。现在他爱心泛滥了,在大街上遇到个孩童就会凑上去摸一摸头捏一下脸蛋,不过,石元孙只对大胖小子有兴趣,对小女孩还是敬而远之的。
其实石元孙算不上重男轻女,他只是一心想抱孙子。如果是个孙女,其实骨子里还是一样疼爱的。
孙子是石家香火的延续,可真要是生了孙女,那也是石家的孩子。隔代亲,石元孙会比疼自己儿子更要心疼他们。
胶县,石小凡搀扶着他的‘姑奶奶’曹小梅:“姑奶奶,您可慢点,我送你回屋,小心台阶”
屋子里,只剩下赵嫕和小鸽子。尽管她和曹小梅姐妹情深,可毕竟自己没能怀上,心中还是倍感凄凉。
转眼已至深夜,赵嫕和衣而卧久久不能睡去。为什么成亲这么久,自己就是不能怀孕,看到小凡如此兴奋,今晚石小凡去了曹小梅的屋子,那里定然是欢声笑语,她心中多少还是有些难受。
倒不是她有多嫉妒曹小梅,而是自责自己不争气。
谁知道半夜石小凡来敲门,又回来了。这让赵嫕吃了一惊:“小凡,你不在小梅那儿,来这里做什么。”
石小凡心细如发,知道这个时候赵嫕心中肯定会难过,既然娶了她俩,就得一碗水端平,他哄着曹小梅睡了以后,就摸过来了。
“那个,小梅都怀孕了。咱们也得赶紧了,我来是想和你在为石家子嗣的光荣使命上加把劲。”
这个猥琐的家伙,赵嫕:“你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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