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钟暮鼓,东京城的清晨热闹起来。
商户卸下门板开始营业,街道上早起的人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此时的京城和往日没有什么不同,垂拱殿的早朝,群臣也陆陆续续的开始上朝。
吕夷简打着呵欠,还在为昨日的宿醉迷糊。平阳王赵宗彦的宗正寺寺卿官职被撸了,反而更加清闲。
群臣按部就班,陆陆续续入了大殿。
赵祯最近经常迟到,不止是政务繁忙还是留恋后宫,反正今日还是没有来,群臣只好在大殿等待。
“吕相公,你好啊”突然一个声音响起。
吕夷简大吃一惊,这声音怎么这么像那个败家子。再定睛一看,不是那败家子是谁。
吕夷简如大白天活见鬼,吓得两眼圆睁,指着石小凡几欲晕去:“你、你……”
众人这才发现,流放发配的败家子居然到了朝堂。群臣无不大惊,都是一脸活见鬼的表情。
赵宗彦惊得差点摔倒,若不是同僚扶着怕已经摔倒在地:“你,石小凡,你好大的胆子!你戴罪流放之身竟然私自回京,还敢来朝堂撒野。来人,来人!”
石小凡摸了摸额头:“平阳王,别喊了。怎么看你就跟个智障似的,就算我私自回京,怎么可能进的了这垂拱殿”
确实如此,若是败家子当真是私自回京,宫门侍卫怎么可能让他入宫,更怎么可能来到这垂拱殿。
那么只有一个解释,官家让他来的。
天啦噜,官家疯了么,这厮可是杀了秀王的刽子手。
“你、你怎么回来的”赵宗彦惊恐万状,这败家子太可怕了。
这时候石小凡可以臭不要脸的说:“我立功了啊,泼天大功。”
哪有臣子敢当面说自己立了大功,还是泼天大功的。居功自傲可是大忌,皇帝知道了分分钟弄死你。
可他是败家子,别人立了功一定要谦虚谨慎,败家子越嚣张越会让赵祯喜欢。
因为你嚣张臣子就会反感你,败家子立了泼天大功,可在朝堂却成了众矢之的,皇帝就不会猜忌你。
这伎俩从石小凡的太爷爷石守信那里就已经开始了,太祖赵匡胤杯酒释兵权以后,石守信是大捞特捞,不惜自毁名声,为的就是不让皇帝猜忌。
石守信便是杯酒释兵权主动交出兵权的将领之一,他本来就最受宋太祖信任,交出兵权之后,更是隆恩浩荡。石守信没有兵权之后,日子过的很是潇洒,潇洒到后人多有诟病。
石守信为什么要大捞特捞,让老百姓憎恨他呢当然是为了消除赵匡胤的疑心了。
虽然他已经将兵权交出,但是他在军中威望还在,老百姓也还对这个安定国家之人有着好感。民心、军心虽然是看不见而虚无缥缈的东西,但是自古以来都有“得民心者得天下”一说可见其重要性。
交出了兵权,又惹了骂名,赵匡胤对这种现状非常满意,也知道他的确是诚心交出兵权的。这么一来,自然会对其大加弥补。所以尽管石守信退了,但是他的子孙们却受到了宋朝皇帝的重用,可以说是满门显贵。
石小凡现在早就臭名远扬,骂名背了一大筐了,不然赵祯岂能这么容他放肆。
“陛下到!”这时赵祯来了。
只见赵祯坐回龙椅,还没等群臣参拜他便说道:“没错,是朕许他回京的。石小凡为大宋朝立下天大功劳,朕赦免其罪可是理所当然。”
此言一出,群臣登时大哗。这败家子又立了什么功劳了,偷鸡摸狗一样的人,这才短短几个月,他能立个屁的功劳了。
可官家既然这么说了,肯定事情就不简单,吕夷简站出来问道:“陛下,不知盐铁使立了何等功劳,让陛下对他如此恩宠。”
“他研制出了火药。”赵祯冷冷的说道。
虽然赵祯并没有见过火药的威力,他也不怎么相信石小凡说得话,毕竟这个吧败家子大话连篇。
可石元孙亲眼见过,吓傻了的石元孙一五一十的将大炮威力跟赵祯说了。石小凡谎话连篇,可老诚持重的石元孙绝不会撒半句谎。
“火、火药是何物”吕夷简奇怪的看着群臣,众人纷纷摇头。
“石小凡,你跟大伙儿说说吧。”赵祯淡淡的道。
千万别把舞台交给这个败家子,不然他会上天,石小凡上天了。
“我不但研制出来了火药,还造出了大炮。吕相公,你不想知道什么是火药么,我来告诉你,看到这垂拱殿了没”
众人不自觉的顺着石小凡的手势看着大殿,幸好石小凡反应的快:“这垂拱殿打比方不合适,就说吕相公你家的府宅吧。只要我把这火药往你家一方,用火折这么一点,你家房子就会炸个稀巴烂,连毛都不剩。”
吕夷简吓得浑身一哆嗦,这混蛋说不定还真干的出来,没错,这像败家子干的事。
不过他很快醒过来,当即怒道:“胡说八道,世上怎会有此物。”
赵宗彦也跟着大怒:“石小凡,你休得在朝堂之上胡言乱语,陛下,此人言语不尽不实,求陛下立即将此人赶出京城,发往边关充军!”
石小凡一脸挑衅地:“平阳王你急什么,我这话都还没说完呢,火药不过是我发明出来的一部分。还有一种武器你们都没见过吧,那玩意儿叫大炮。”
大炮又是个什么鬼众人再次面面相窥。
“陛下,臣想借纸笔一用。”石小凡冲赵祯施了一礼。
赵祯怕这败家子又要胡闹,再画出一幅什么不可描述之物来,当即说道:“不必了,朕跟你们说说吧。这大炮以铜铸造,可以发射火药,中者立爆。如雷轰,似电闪。石小凡,是这意思吧”
石小凡又施了一礼:“陛下英明,此物正是如此神奇。”
这不是瞎扯淡呢么,赵宗彦一听更怒:“陛下,这小子满口胡言乱语,陛下万万不可中他的诡计。”
石小凡一听不乐意了:“是不是胡言乱语,你们跟我到西山看看啊。”
吕夷简也跟着站出来:“石小凡,这是朝堂,你戴罪之身入京已是犯下重罪,怎敢又再此胡言乱语!”
一直没说话的石元孙突然站了出来:“陛下,臣以为犬子说的有理。今日无事,不如陛下移步西山,带着大伙儿共同去见证见证那大炮。到底威力如何,一看便知。若是犬子撒谎,陛下再治罪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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