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越不着痕迹地把自己的胳膊抽了出来,回头看了乔以晗一眼,声音低柔:“别怕。”
顾知欢的眼睛危险地阖了起来。
她的眼睛本来是有些圆的,眯起来的时候,就变得有些狭长,配合着细长的眉毛,给人一种冷傲和锋利的感觉。
乔以晗咬紧了下唇。
韩越的声音温柔得可以去少女频道读睡前童话了:“没事,顾少司和我们都觉得你哥是不可能杀人的,你只要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如实说出来就好。”
大概是从韩越这里得到了勇气,乔以晗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的头从韩越身后探了出来,鼓起了气看了一眼顾知欢传讯宝珠里的人。
想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这人我见过,不是很熟,但应该没有错,我有次去买首饰的时候,刚好被这个人拦下了。”
纠结地咬着自己的下嘴唇,乔以晗又扫了一眼照片里的人,似乎难以相信这少年已经遇害了一样:“他一直挡在我面前不让我走,问我是不是认识一个叫……胡生的人。”
“胡生”顾知欢皱了皱眉:“是全名还是后面两个字。”
“我不太清楚,我周围没有带这两个字的朋友,所以我以为他是出来耍流氓而已。”乔以晗断断续续地道:“当时已经快晚上了,他又是突然冒出来的,我吓坏了,推开他就要走。”
“结果刚过了一条马路他又跟上来了,一直拽着我的手……刚好那天我哥他们过来接我,看见他跟我拉拉扯扯的,直接就打起来了。”
顾知欢收起了传讯宝珠:“那这人还手了吗”
“没有。”乔以晗摇了摇头:“他看上去有些胆小,只是到处躲,我看他也挺可怜的,害怕是自己误会了,就劝住了我哥。后来我还特意挨着想了一遍周围有没有叫胡生的人,可是都没有。”
韩越不动声色地抬了抬眼皮:“你哥……他们”
“嗯,本来是我哥来接我,但他那天喝酒了,就让我朋友一起过来的。”乔以晗脸色有些微红。
“朋友”出声的人是韩越。
乔以晗低下了头:“是一言堂的方立新讼师,你……应该认识的。”
“一言堂……”韩越忽然笑了一下:“当然。”
顾知欢默默记下了这个名字,然后继续问道:“那之后郭达还来找过你吗”
“没有。那天之后就没有见过了。”乔以晗顿了顿:“顾少司,我哥他虽然脾气坏了一点,但杀人这种事情,他不可能做的。”
说着,乔以晗的声音已经有了几分颤抖之意。
她话这么说,然而以乔以晗对乔梁的了解,这个总是“出人不备”的陆大公子,谁也不知道会干出什么荒唐事来。
“放心,在律法面前,绝对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也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顾知欢拍了拍乔以晗的肩膀:“你先进去做个笔录,我让小小接你进去,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不要撒谎,也不要隐瞒,其他的就交给我们。”
乔以晗下意识地看向韩越。
韩越收起了传讯宝珠,格外绅士地勾起了唇:“没关系,我陪你一起。”
乔以晗这才松了口气。
顾知欢对韩越这种“伪绅士”的行为嗤之以鼻,要不是顾及到乔以晗在,顾知欢早就冷笑出来。
顾知欢这边叫小小将两人带走之后,忙完了事,又溜达了过来。
韩越倒也没有真进笔录室,而是端了杯水,在外面坐着等候。
顾知欢看着他,就跟个斗鸡一样,突然精神上来了。
“我的烤鸭呢”顾知欢在韩越面前,将没事找事四个字发挥得淋漓尽致。
韩越胳膊一伸,指了指地上一堆白花花的骨头,掌刑司的小土狗正欢快地拨弄着它们,并试图用完全不符合它智商的手段,将骨头搭成一个狗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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