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座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
“老大,这两个妞什么来路”
“喝酒,少开口。”
“连问问都不可以”问话的声调高了起来,是个二十来岁的粗犷汉子。
“嘘!嘘!”答话的是个三角脸汉子,以手搭口,连发嘘声制止。“小蛮子,你不要命我还想活,千万拜托请你闭上嘴。”
“你不说我还要嚷嚷。”被称做小蛮子的看来有副牛劲,发横追问。
“你小子狠,老子过后再收拾你!”
三角脸的没敢扬头,偏着脸狠瞪了小蛮牛一眼,咬牙低声道:“看到她们耳垂下的红痣了那是记号,她们的来路没人知道,但作风和杀人的手段却远近闻名,被称为‘女执事’!”
“女执事,什么意思”
“你小子他特么得寸进尺,执事是对官府刽子手的称呼,她们是江湖人,而且是女的,这你应该听得懂了”
“简单一句话,女刽子手!”小蛮子缩了缩脖子,不再言语了。
“女执事”这称呼,霍休云是头一次听说,但可以想见对方是杀人不眨眼的女魔,眉清目秀的少女,说什么也不像是江湖刽子手。
掌柜的仍弯着腰。
两对水汪汪的眼睛在座间溜扫,似乎在找什么人。
霍休云抬起头,行所无事地朝两名青衣少女瞄了过去,少女之一的目光正好扫到,四目交投,女的面色微微一变目光胶着在霍休云的脸上,另一个少女的目光也跟着扫到,停住。
霍自心中一动,收回目光,用手转动酒杯,心里在想,难道这两个女的目标是自己
刚刚这么想,便发觉有身影移近,目光微抬,青色衣裤映入眼帘。
果然是冲着自己来的,为什么霍休云大为困惑,但他故作不知,端起杯子轻啜了一口然后又举起筷子……
“公子可是姓霍”少女开了口,声音冷得刺耳。
霍休云缓缓放下筷子,抬头,冷眼望着对方。
“不错!”心虽惊疑,脸上却一无表情。
“霍休云”
“对!”霍休云漫应着。
座间依然很静,掌柜的已退到柜台边,另一个少女仍站在原来的位置,目光盯着这边。
霍休云在欣赏当面少女耳垂下的红痣记号,既是记号,当然是点上去的,但看起来却像长出来的一样。“女执事”,多古怪的称呼,到底是什么来路
为什么会找上自己自己是初来乍到,徐家集也不是大地方……
青衣女子冰声道:“请公子随小女子走一趟。”
霍休云剑眉一轩,道:“姑娘是什么身份,为什么要在下跟你走”
青衣女子道:“奉命相请,到时公子就知道。”
霍休云道:“如果在下不接受呢”
青衣女子纷腮一沉道:“希望公子不要说不,在这种场合众目睽睽,动手不方便,对公子的名声也不好。”
霍休云莞尔道:“姑娘这是威胁么”
青衣女子道:“小女子已经说了个请字。”
霍休云缓缓站起身来,正要招呼小二算账,青衣女子微一侧身道:“酒钱不必付,会有人代结,请!”
另一名少女已退到食堂门外。
霍休云从容举步,青衣女子后随,出了食堂门,后面已响起嗡嗡之声。
在两名神秘的青衣女子伴随下离开了镇集,走的是小路,行进的方向是山边。
月光如练,林野山峦全浴在银光里,一路之上,两名青衣少女始终保持缄默,霍休云也懒得开口,两女一男默默行进。
霍休云满腹狐疑,但却没有惧意,踏着琼玉似的月华,他不期然地又想到了美赛天仙的关晓瞳,如果她此刻出现,岂非就是月光之神!她美得像画家笔下的倩女,仿佛已不是尘世中人,如果能与她结为……
不!下意识中发出了抗议,我不能,我已丧失了资格,除非……
他的心意开弩紊乱了,像突然投入了茫茫。
眼前出现一片莽林,小路到此已变得若有似无,莽林沿着山麓迤逦出去,林子上空是银辉,林梢以下一片乌黑,很明显地两个层次。
霍休云在想,她们究竟要带自己到什么地方顾盼之间巳到了林缘,两名少女连头都不转便穿进林中,前望一片漆黑,像是投入了另一个世界,霍休云顿时生出了警惕之念。但他仍不开口。
前面丈许之处突站亮起了一盏白纱灯,灯晕里隐约可以看出提灯的也是个青衣少女,一望而知是引路的灯笼。
灯笼开始前浮。
原先的两名青衣少女变成一前一后把霍休云夹在中间,都不吭声,与灯笼保持固定距离以等速前进。
林木茂密而丛杂,方向不时变幻,幽暗中不知道是否有路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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