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也见得这个老家伙的狡猾。
果然龙天祥笑了一笑,朝厅后道:“爹!霍大人精明得很,不会是假的了,您出来吧!”
厅后一阵轮响,有两个青衣俊婢,推出一辆孔明车,车上坐着一个老人,脸貌与先出来的那个老人差不多,只是相貌阴险,鹰面钩鼻,深沉尤有过之!
他出来后,就在车子上拱拱手道:“老朽偶染微恙,未能恭迎,深以为咎……”
霍休云察颜观色,知道这人是真正的龙啸天了,因为厅中的人个个顿形紧张,随时都准备出手一搏!
于是也还了一礼道:“龙老别来无恙!”
龙啸天朝霍休云打量片刻才笑道:“龙某离京日久,不知京中近况如何”
霍休云淡淡笑道:“大致如旧,只是风云变化莫测,人事沧桑颇大!”
龙啸天笑笑道:“那是当然的,曹公公身体还好吗”
霍休云知道他问的是东厂锦衣尉首领曹太监,乃笑道:“龙老不先请圣躬,倒问起那老奴才……”
龙啸天一怔道:“难道曹公……正琳失势了吗”
曹太监权倾天下,炙手可热,执掌东厂,方面太员,生死由心,霍休云一听龙啸天先问起曹正琳,已经猜他是曹太监的心腹,或许还是东厂在外的最高层核心人物,乃故作声势,叫了一声老奴才!
龙啸天也算机灵的,一听口风不对,立刻就改了口,由公公二字,变为直呼其名,但他还是关心的所以立刻就问起曹太监是否失势了。
霍休云故作玄秘地问道:“照龙老的看法呢”
龙啸天沉吟片刻道:“老朽前些日子尚接到他的私函,似乎没有什么异动,而且他掌握全政大权,似乎不太可能!”
霍休云笑道:“树大招风,这老奴才声势太显赫了,自然容易招嫉!”
龙啸天轻吁了一口气道:“那么他还没有失势!”
霍休云道:“不错,但就快了!”
龙啸天忙问道:“是谁顶替他的位置!”
霍休云道:“龙老想谁有此可能呢”
龙啸天想了片刻才摇头道:“不可能,谁也接不下他的势力!”
霍休云冷笑道:“皇上也接不下吗”
龙啸天脸色又是一变道:“是皇上要撤换他鸣这怎么可能呢,他很忠心呀!”
霍休云道:“忠心是从前的事,当他的权势在超过皇上时,忠心就变成野心了,目前虽然还没有显着表现,但那只是时间的问题!”
龙啸天立刻明白了,笑笑道:“那么霍大人是……”
霍休云道:“在下身膺圣旨,密访曹监劣迹,同时也就便将他所属人员的忠奸区别一下,以为留免的根据!”
龙啸天笑道:“霍大人是来探测老夫意向的”
霍休云笑道:“龙老是个聪明人,自然用不着在下多说!”
龙啸天沉吟片刻才道:“老朽自然是忠于王室的,主上如有所命,老朽万死不辞,只是老朽近年体弱多病,极少任事……”
霍休云笑道:“龙老说得太客气了,现今江湖群雄,莫不控制于龙老的掌握之中,曹监视龙老为心腹长城……”
龙啸天微怔道:“霍大人怎么知道的”
霍休云道:“在下如果不知道,怎会来找龙老呢”
龙啸天想想道:“大人要老朽做些什么”
霍休云道:“首先要看龙老有多少诚意!”
龙啸天道:“老朽自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他身边的那个老人道:“大哥!您还是慎重一点,曹统领对大哥并没有什么表示,可见霍大人所示未必属实!”
霍休云冷冷抬眼问道:“这位是……”
龙啸天忙道:“这是老朽的义弟车未明,是老朽的生死知交,数十年来,车贤弟就一直代理老朽的处理一切事务!”
霍休云冷笑道:“车先生对霍某似乎还不太相信!”
车未明笑道:“霍大人来得太突然了,似乎不太可能,前两天龙大哥还接到曹公公的私函,叫龙大哥留心江湖动态……”
霍休云微笑道:“曹监的私函是否由韩莫愁转来的!”
车未明一怔道:“不是!霍大人怎么会想到这一点上去”
霍休云但笑不语,龙啸天忙问道:“霍大人怎么将事情扯到韩莫愁身上去了”
霍休云道:“龙老!你身边的人靠得住吗”
龙啸天忙道:“这是什么话老朽身边的人都是十年以上的老人……”
霍休云道:“这也很难说,龙老只说不敢,却没有说不会,可见龙老是胁之以威,并非感之以恩……”
龙啸天忙朝龙天祥道:“天祥!此地的人是你经管的,你是否觉得谁有不稳的现象”
龙天祥忙道:“爹!这一点您可以放心……”
霍休云道:“假如不是他们有问题,就是车先生有问题了!”
车未明勃然变色道:“这是什么话,我与龙大哥数十年的交情……”
霍休云道:“曹监的私函明明是由韩莫愁转来的,车先生何以要隐瞒此事呢难道车先生与韩莫愁有所勾结吗”
龙啸天移目望向车未明,车未明急了道:“大哥!私函的确是由韩莫愁的侄子交来的,以前也是由他经手,几年来都是如此,不会出毛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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