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绝美女上司》第87章 觉悟

    听司机这么说的时候，苏子表情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依旧是把注意力给集中在了司机的身上，但是老朱却是拍了拍额头，好像十分无奈的样子。

    得，自己刚刚那些话都是白说了。老朱心里产生了一种仿佛是做了无用功一样的感觉，不过话也已经都是说出来了，现在再想去挽回的话也难了，老朱就白了司机一眼，但是也没有多说什么。

    其实现在，司机很清楚自己如果说错了话，激怒了苏子的话，他的下场会有多么的凄惨。但是女秘书空洞的双眼却是从他的脑海中迟迟不愿意散去，让他已经说出口的话，也是再次收了回来——他本因为惧怕死亡，想听从老朱的话，说出那些言不由衷的话。可是最终，他还是选择说出了最为诚实的想法。

    一个疲惫的灵魂，最终死去了。她是因为自己而死的，可是实际上真的是这样吗司机迷惘，他直觉不是这样的。就像他自己一样，他也已经疲惫了，十分的疲惫。只是一直在自欺欺人而已。

    女秘书之所以每次醉酒后，都会和他发泄般，哭泣着宣泄那些情绪，或是怒骂，又或是黯淡的自艾自怜，就是因为潜意识中把自己当成了同病相怜的人。他也好，女秘书也好，遇到了张生之后，生活都是发生了巨大的改变，但是这种改变只是表面上具有积极意义，实际上，他们的人生都是在渐渐的下沉。

    两个疲惫的灵魂，经历了一场看似激烈的斗争，实则都已经看到了最后的结果。司机的思维渐渐清晰了起来，他觉得，最后女秘书的挣扎，不是对死亡的恐惧，而是一种悔恨。最后的最后，他没有能再次听到女秘书对于自己的哭诉又或者是宣泄。

    不过他想，或许女秘书最后死去之前想的事情是这样的——她一开始就不该为了物质出卖自己的**，出卖自己的灵魂，然后把人生中所有的重量都托付在了一个根本不值得依靠的男人的身上。

    改变越深，想回头也就越难。司机感觉这一刻比起死亡，更加困难的是强行打起精神，继续逃避现实，不去正视自己也已经十分疲惫的灵魂。如果要那么做，如果要继续用逃避自己的真实想法的办法活下去，或许死亡还会更加痛快一些。

    深深吸了一口气，司机的耳朵里传来窗外静静的虫鸣声，他觉得下定了决心以后，轻松了很多，是一种由内而外的轻松。所以当他抬起头看向了苏子的时候，眼神中没有了畏惧，只有一丝淡淡的伤感，和无限的解脱。司机露出了微笑，一个疲惫的微笑。

    苏子微微怔了一瞬间，这个苍老的男人的笑容，莫名的让她心中疼了一下。

    之后，司机就把自己

    遇到张生之后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诉了苏子。老朱和苏子两个人默默听着，一开始的时候，老朱和苏子的表情都是没有什么变化的——他们都不是一般人，这种事情虽然算不上是正常，比这更加倒霉，凄惨的故事他们都亲眼见过了太多太多，自然不会有特别剧烈的反应。

    但这只是一开始，渐渐的，司机那低沉而嘶哑的声音，脸上始终带着的一丝仿佛解脱的笑容，让苏子的神情渐渐柔和，也陷入了司机的故事当中。老朱看上去依旧是没有什么反应，他吃完了花生米，就开始去嗑瓜子，一边嗑一边听着司机说话。不过他也不想一开始那样偶尔出言调侃司机了，要么说他笨，要么就说他傻。

    老朱或许是害怕苏子打自己，又或者是害怕别的什么，总之他也陷入了沉默。

    如果除去了遇到张生以后的事情，实际上，司机的人生没有任何出彩的地方，甚至可以说得上是不少艰苦在城市里打拼的农民的缩影。但是这种朴实没有任何波澜和反转的，经过了岁月沉淀的经历，却是更加令人动容。

    看着司机说道每年回去看看自己的孩子和老婆之后，就仿佛又有了无限的力气可以回到工地里打工了，苏子感觉自己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到底是怎样的情绪她也无法解释清楚。但她知道，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特别是从事了现在的工作以后就更是这样。

    硬要说的话，司机的故事为她找回了一丝丝的现实感。她的生活，包括她身边的人，还有她在做的事情，一切的一切都在渐渐消磨她人生中的现实感，让她仿佛是活在梦里，一个朦胧的瞬间里一样。

    因为，关于她的一切，轻易的说出去以后，估计不会有几个人愿意相信。而愿意相信的那群和自己一样的人，也不会在乎她的故事。司机这种朴实无华的人生，让她找回了那种儿时熟悉的感觉——大家都很平凡，都是像司机，又或者不像司机的平凡的活着。

    时间静悄悄的流逝，司机诉说着自己的故事，没有一句谎言，但是或许是司机已经发生改变的心境带来的影响，他的陈述令人动容。一个由完全的真实构成的故事，也许并不精彩，但是总是让人动容，难以忘记的。

    墙上挂着的老旧的时钟指针已经是指向了半夜12点，司机的陈述经过了将近90分钟。从一开始一直听到现在，苏子感觉自己整个人的集中力没有分散，但是开始渐渐转移了，她听着司机的故事，在意的不是故事的真实，在心中有一个略显急切的声音在催促她，让她去好奇司机的想法。

    苏子看着司机那苍老的，饱经风霜的黝黑面孔，看着他

    低垂的眼帘，嘴角噙着一丝释然的笑容，眼神浑浊，带着一丝淡淡的伤感，但是声音却温和浑厚，并没有任何颤抖，这是在说实话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