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里度心知,眼前当着满堂的大臣,要想让宋高宗赵构承认自己是一名无德的昏君,那简直就要比登天还能,所以接下来,要想能为岳飞进行合理的解释与辩护,就只能是另辟蹊径。
想明白了这点,白里度便站起身,对宋高宗赵构拱手问道:“皇上,在给岳飞具体定罪之前,可否容许在下先问您一个问题”
“好啊,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赵构端坐在椅子上回应道。
“皇上身为一国之君,请问您是否自认为是一位有德之君”
赵构则连想都没想,直接答道:“既然是一国之君,则有德便是必备的素质之一,否则又何以担当一国之君”
“说的好!皇上既然这样讲,便是自许为有德之君,这没错吧”
“没错!”
“那能否请皇上告诉我等,到底何为有德”
“这……容朕想一想……”
“好!”白里度反正也不着急,便耐心的等着。
十数秒后,赵构才答道:“德者!古为悳也,即直心也,上直下心,心正也,正直也,便是说心地纯正且又正直向上之人方为有德!而今之德更在于行也,除心正且直之外,就还需要待人宽厚仁惠、行事公平端正,能如此者,便为有德!”
“很好!那么,在皇上看来,怎样才能有德并避免失德”
赵构则答道:“如要有德,须先立德,立德之后,还需常常修德,常修德之后,方可称为有德!亦能防止失德!”
“既然皇上自许有德,便应有常常修德,如今莫名被人给说成又不修德,是否内心便有了一种想惩戒对方的念头,甚至还想过要砍掉对方的脑袋”
“这……”
不知不觉间,赵构竟也被白里度给绕到了坑里。
这个问题,如果赵构敢回答为是,那其前面说自己有德便都是假话;如果他回答不是,那岳飞的罪名也自然就不至于掉脑袋那样严重。
“朕乃有德之君,定不会如如此心胸狭窄,所以即便是岳飞他真有对我说过不敬之话,也还没严重到要让朕来砍他的脑袋!”
听到了这样一句,白里度也立马就放心了。
秦桧却也在此时凑到了赵构的身边,并开始耳语了起来。
片刻后,赵构便轻咳一声,继续道:“但是,国有国法,朕虽身为皇上亦不能干预大宋律法,如若按照律法,岳飞他真的犯了死罪,那就也只能严格执行,朕亦不会出面为其求情!”
白里度则呵呵一笑,对着秦桧,便轻喝了一声:
“真言!”
秦桧在中招之后,便立马乖乖的跪到堂前。
“秦桧,刚刚你和皇上耳语,都讲了什么”
“回……回大人,在下刚刚提醒皇上,我们曾答应过金国所提出的条件,如岳飞不死,韦贤妃便回不来了……”
“秦桧!你怎的突然在此疯言疯语起来,你何时与我讲过此话”坐在椅子上的赵构也突然站起身来,并大声怒斥道。
白里度心知这应该就是赵构为了与秦桧撇清关系而故意说的,便也不理赵构,乃继续问道:
“秦桧,韦贤妃又是何人”
“秦桧!住嘴!”赵构厉声道。
“回大人,韦贤妃乃是徽宗先皇的妃子,皇上的生母,靖康之难时被金人捉到了北方扣押……”
白里度则乘胜追击,继续追问道:“你何时答应过金国所提出的所谓条件,条件的具体内容又是什么”
“回大人,早在淮西之战之前,金国四太子完颜兀术便派人给在下送来密信,信中便提到『必杀飞,始可和。』,至上个月,金国派使臣回访临安,在为皇上捎回一封韦贤妃的亲笔书信的同时,便再次提出此要求,说若岳飞不死,则韦贤妃将不许遣回。”
“秦桧!住嘴!你快给朕住嘴!”赵构已然开始咆哮起来。
这样一种戏剧效果,也完全就出乎了白里度的预料……
白里度也是唯恐天下不乱,便趁着真言的效力还在,继续追问道:“那么皇上有答应此条件吗”
“秦桧!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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