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人居——
萧寒在藏书楼中觅得《玲珑奇窍》之后,便直接将典籍里面所讲的內视之法背了下来,担心自己忘记,还取了纸笔将重要之处记录了下来,之后便找到方岚取回了玉磐剑,匆匆回到了闲人居,准备开始研习內视之法。
可刚一到闲人居,却听得演武场那边传来刀剑相砥之声,萧寒本以为是师兄弟之间又在切磋比试,可待到走到演武台前,却发现自己的师兄弟五人——除却那仍未露面的五师妹唐水——都缩在远处鼓掌叫好,而正在场内比试切磋的竟是自己的师父唐暮雪和星摘堂堂主白泷,不禁大吃了一惊,心想道顾言之曾提起的白泷有要事相商,竟是到了这闲人居来和唐暮雪过招了。
二人此刻正打得难解难分,但与之前萧寒所见的江、曾二人好像已经打出真火的切磋不同,这二人的比试明显是氛围轻松许多,每一回合都是在见招拆招,甚至还出言提醒并一起探讨。但就是这二人轻松之下所出的每一剑,较之江、曾二人也更为凌厉果断,甚至绝大部分的剑招都无法看清,只能听到密密麻麻的剑身相砥之声。萧寒也不禁停下了脚步,在场边观摩其两人的比试来……
唐暮雪的剑萧寒昨日就已经见过,是一柄破开凌步涯所设的隔音阵法的银色长剑,造型古朴儒雅,而白泷所用之剑萧寒却是第一次见到——此剑乃是一柄无锋铜剑,宽约四寸有余,剑身长约四尺,剑柄也较之一般剑更长,甚至足有三尺有余,远远地看上去就像一把朴刀、甚至是短枪。此剑看上去就分量十足,可在白泷手中却轻若无误,大开大阖之前舞的是虎虎生风,萧寒离二人足有三十余丈,但仍可感觉到每一剑所带起来的风压,逼得人不敢靠前。
而面对白泷的层层逼迫,唐暮雪却仍然是游刃有余,唐暮雪的剑法并非附在萧寒所有的那本《灵湖剑经》之后那每名弟子都研习的门派基础剑法,看上去更像是率性而为,每一招都似随意挥出,借力打力地见招拆招,看上去飘逸灵动、潇洒异常,看得人目不暇接。萧寒也是没有想到,平日里有些懒散的唐暮雪,也可以与一堂之主白泷比剑而丝毫不落下风。
而随着又一回合的结束,白泷与唐暮雪拉开了距离收起阵势,一边将剑负于身后一边说道:“不打了不打了,再打下去,你这小台子就要撑不住了,你这破闲人居可是不同以往,穷的是叮当乱响,若是真打坏了台子恐怕你又要讹上我来给你修缮了。”说罢,还用手指了指地面——正如白泷所说,二人看似轻松的战斗确实已经把这寒酸的演武台打出了好几个坑洼。
唐暮雪闻言,也不再出招,说道:“其实我还是想再打打的,我这几年也没有好好教导过弟子,这番切磋虽然咱俩是连汗都没出,更没有驱动什么灵剑本身的威能,但是还对我这几个不成器的弟子有些意义的。”
“你只顾你的,我可是大亏特亏了,下次我还找你来,只不过我也要带上我的徒弟……不不,我的徒弟只有一个还是亏了,我还是带着我全堂弟子一起前来观摩他们唐师伯的风姿才可……”说着,白泷便看向了萧寒的方向,说道:“…
…你这最后一个弟子也回来了,你还是替我引见一二吧。”
唐暮雪闻言,便朝着一旁意犹未尽的弟子们一眼,说道:“你们几个,都给我过来!”
众弟子闻言,包括萧寒都走上前去,来到了唐、白二人身前,唐暮雪一指身边的白泷说道:“都拜见白大堂主!”
“弟子见过白堂主。”
白泷闻言一笑,说道:“你这些弟子拜入剑谷也有三年有余了,现在想来我除了芳语这闺女,其他人也都是不熟悉,你们师父懒散这么多年也够了,以后我会常来你们这,可不要太过生分了,我只比你们师父进门晚上那么几天,你们叫我白师叔便好。”
众弟子闻言都犹豫了片刻,还是孙芳语率先抱拳说道:“好,那白师叔,你以后也要多指点我们一二,闲人居虽然被师父这么自居了,可我们还是不想当个混吃等死的闲人的。”
白泷笑了笑,说道:“好、好……你也是,非要来这闲人居,若是来我星摘堂,我怕是又要多了一个弟子了。”白泷笑着笑着,就看向了萧寒这边,问道:“萧寒师侄,你来这也有两天了,怎么样可还过的习惯”
萧寒闻言躬身说道:“多谢白师叔费心了,弟子如今也算得上是如梦初醒,尚在摸索之中。”
唐暮雪也点了点头,问道:“老四,你这半日,去哪了?”
“回师父,弟子去了藏书楼,誊写了一些典籍打算回来研读。”
“给我看看。”
萧寒闻言,便将自己所抄录下的《玲珑奇窍》递予了唐暮雪,唐暮雪翻了翻,那些奇异的医术法门不禁让他皱了皱眉,问道:“你抄写这些玩意,是要做什么,在谷内开医馆吗”
萧寒答道:“弟子想由浅入深,先涉猎些经脉奇窍方面的知识,给今后的修行打下些基础。”
“这些有用”
萧寒说道:“弟子幼时曾学习过些许医理,在弟子看来应是有用的。”萧寒也不敢说出实情,面色虽未改变,但心中却不乏忐忑。
唐暮雪点了点头,又思忖了半晌,看了看萧寒说道:“你有谱就好,我向来认为万物之学皆有其道,修剑也是在修人,若是有用,你他日便好好将你的心得体会分享给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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