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渐行渐远的汽车,吕峰和丫头踏上乡村的泥土路,土路两旁种着已经成熟的玉米,一望无际,好似黄色的海洋,在秋风吹动下,起起伏伏。
深深呼吸下,吕峰再度闻到家乡那种特有的泥土味,眼前坑洼的土路,一直延伸进记忆中的村庄。
俩人顺着土路一同走到村口时,吕峰一眼就看见了那棵在他童年记忆中的大柳树,每当夏季来临,奶奶都会带着他坐在树下听故事,但此刻那棵柳树却早已消失不见,仅仅只留下整齐的树根。
“唉。”吕峰望着地上的树根叹了口气,儿时的记忆因为此刻重逢相互呼应起来,但面前的事物却是和记忆中的相差万分。
牵着丫头的嫩手,吕峰最后看了一眼仅剩树根的柳树,便转身往村子里面走去。
没走几步吕峰就看见了房屋,走上前去,吕峰愣住了,残破、凌乱、飘摇这是此时吕峰能想到的词语,整个院子杂草丛生,门口的铁门都破了好几个大洞,就连屋子都是破旧不堪,好像已经很久没有住了。
在吕峰的记忆中,这所房子原本的主人是一位慈祥的老妇人,她家院子每天都会被收拾的干干净净,里面还会种上很多鲜艳的花朵,用来当做装饰,每次吕峰经过她家,老妇人都会叫住他,将一包炒好的瓜子给他吃。
记忆是美好的,残酷却成了现实,眼前的院子、房屋跟他记忆里的房完全对不上号。
“怎么会变成这样”吕峰拉着丫头,快步向前走,每走过一家院子,他都会停下来看看,但每看一家院子,吕峰的心都凉上一分。
“变了,全变了。”在也近受不住打击的吕峰,疯狂的在村子里飞奔,身后丫头紧紧跟着。
当吕峰来到村庄最后一家院子前,他停了下来,原先的木门早已腐烂倒地,院子里和其它地方一样杂草遍地,唯一让他比较欣慰的是房子没有消失不见,虽然已经破的没法看了。
一步,一步,吕峰迈着沉重的脚步,走进院子里,清风从耳边吹过,好似诉说着这里曾经的事情。
“家,我回来了。”吕峰声音哽咽,眼中却没有掉下一滴眼泪,只是望着熟悉的房屋久久不语,身后跟上来的丫头,瞧着站在院中的吕峰,她没有走上前去打扰他,反而是站在门口,望着那道背影,因为她心里自打进入这个村子开始,她就能感受到吕峰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痛苦。
良久之后,吕峰才回过神来,踏上台阶,伸手将关闭了近十四年的屋门打开,腐朽的气味瞬间喷涌而出,屋子里家具大多数已经腐烂殆尽,地上布满了尘土,房顶之上蛛网满布,要不是吕峰知道这里是他的家,不然他还以为进了盘丝洞呢。
院子外丫头坐在一个小板凳上,手里拿着棒棒糖,正用她粉嫩的小舌头上下舔吸,而屋子里吕峰换上一身黑衣服,嘴上带着口罩,手里拿着扫帚,并把它高高举过头顶,把房顶上的蜘蛛网一一清扫下来,每扫一下,屋顶上的墙漆都会随着尘土脱落下来,弄的满地都是。
请扫完房顶上的蜘蛛网,吕峰又接着将土炕上的灰尘通通打扫到地上来,然后再把地上的灰尘往屋外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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