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1995.天下无二王

    1995.天下无二王

    在距离珠江很远的中国中部,流淌着我国第一大河--长江;在长江三峡的西陵峡口,坐落着一座历史悠久、如今号称水电城的峡州市;在长江温柔的围着峡州古城转了一个弯、浩浩荡荡的奔向东方的地方,有一条几乎在不管现在有没有、但历史上曾经有过城墙的城市里都肯定会有的南正街(详见拙著:都市系列长篇小说第二部)。

    峡州的南正街虽然不过就是沿着那堵厚重的城墙蜿蜒延伸的一条不宽的石板路,不过就是有着一些或者因为年代久远、有些东倒西歪的老木屋;或者因为以前是大户宅院、三进一直通到江边的天井院落、或者因为曾经做过生意、有高高的门槛、深深的店堂、门口还有下马石的大屋;或者有着一些有简陋的、石棉瓦搭成的厂房、红砖青砖垒成的筒子楼,或者有着米店、菜摊、杂货铺;还有街边耸立的因为防虫刷着沥青的、高高的木头电线杆。

    因为1956年为了支援荆江抗洪,峡州城内所有的石板几乎全被撬起,紧急装船运去荆州了,石板路就变成了薄薄的水泥路了,少了几分古香古色。虽然还是有不少学生在老师的带领下到这条街上来写生;虽然有不少政协委员不断呼吁加强对老街老巷的保护,可是像峡州南正街那样随便一说就是一段历史故事、随便一提就是赫赫有名人物居住过的地方根本不会引起现在急功近利的政府的重视,因为这样的地方会影响城市形象,也不能与提出的特大城市相匹配,更不符合与时俱进的城市化的需要,所以拆除、搬迁、出卖都是迟早的事。

    可是对于像我这样生在峡州、长在南正街的男孩子来说,那条有些破烂、陈旧、狭窄的小街就是自己心目中的一块圣地。

    南正街上曾经住着三家姓王的人家,虽然一家来自河北、一家来自山东、一家祖祖辈辈就蹲在南正街从来没有梛过窝,可是三家男主人都相信天下无二王的说法,也相信天下王姓是一家这样的概念,虽然一个是干部、一个是工人、一个是船员,一来二往的就叫上大哥二哥三弟了;三个王家全都是儿子,连我在内有五个儿子,所以在南正街把我叫做大年的有之,叫做罗汉的有之、叫做九斤的有之、叫做老五的也有之。

    因为我从生下来就没有了妈妈,其他两个王家的女主人就都把我视为己出,chong爱得不得了,所有南正街的人都知道,我在王家虽然年龄最小,可是从小就是说一不二,因为有两个母亲的争相chong爱;因为我是南正街所有人的宝贝,所以和我同龄的南正街的孩子时隔几十年以后也无不妒忌的回忆说:我们那条街上各家各户好吃的、好穿的、好玩的都被你一个人给先享受了,那个时候期盼的也都给你一个人先实现了!

    也许我天生的身世就令人怜悯,也许是我从小就十分逗人喜欢,那些大妈大婶经常会想把我带回自己家去住一晚还得轮流排队,那些怀了孩子的孕妇更是相信峡州的那种迷信,也要把我带回去和她睡上几晚,以保佑自己肚子里的是一个和我一样的男丁。那个时候还没有时兴用b超检查性别,不过就是凭经验、凭感觉胡乱猜测而已。

    杨大妈(详见拙著:都市系列长篇小说第二部)就笑得不行,说关芳蔼妈妈的肚子一看就是个丫头片子,人家妈妈就有些不高兴,因为那个打鱼为生的关家还没有男性接班人。就赌气的说如果真的是女孩子,就送给罗汉当小媳妇,女人们认真起来也很疯狂,还曾经击掌发过誓,所以,南正街的人都知道,关芳蔼在她妈的肚子里就是我的小媳妇了。

    关芳蔼的爸爸是个驾着一条小船、祖祖辈辈都在那条峡江里讨生活的耿直的打鱼人,知道自己的老婆生了一个女儿以后,既没有不高兴也没有很高兴,给老婆熬了一碗鱼汤送去发奶,就扛着两条划桨准备上船,在南正街上正好碰见回来休假的我的爸爸,就顺便告诉了他一声:水手,你们家罗汉真的有一个小媳妇了!

    他的话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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