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的人与龙》第二章 曾经的荣耀与苦难

    第二章

    “让一让，让一让，麻烦让一让。唉，你们这些强兽人教授站得这么挤是要干什么呀。”

    这时一个身材高瘦的老人从人群中钻了出来，看得出来他废了老大力气。

    他穿了一身笔挺的黑色礼服，银色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还带了一副单片眼镜。不过说句实话，他这套行头，现在就连文学院的教授也不会穿了。

    他掏出一块白色手帕，细细地擦汗，仿佛他擦的不是满是褶子的脸，而是一块触之即脏的宝石或者其他的什么贵重物品。

    柯西实在是受不了他这套派头，三个小时的检阅时间马上就要结束了，他还要回去休息呢（其实是回去看新一期的《魔法笑话周刊》）。他咳嗽了两下，说:“这位先生，倘若你知道缘由的话，请快点说吧，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了。”

    那老人听柯西称他为“这位先生”，愣了一下，他将手帕细细叠好，放回口袋，又不急不慢的鞠了一躬，这才开口:“柯西先生，我是屠龙学院院长兼屠龙系唯一教授什维塔。”

    这时候奈琳急了:“不可能，我查阅了三十年内的学院资料，根本没有屠龙学院！你也是个骗子！”

    其实奈琳是个很不错的人，平时对待学生也很不错。只不过她绝对不允许自己工作出错，倘若别人指摘了她的错误，那简直是要了她的命！

    什维塔扶了一下眼镜，说:“奈琳女士，我深知您工作的努力与认知，但是我这儿有一件物品可以证明屠龙系的存在！”

    奈琳不说话了，只是直勾勾地看着什维塔。倒是柯西被他这慢吞吞的性子弄得烦躁，他说:“有什么东西就快拿出来啊！”

    什维塔还是是不急不慢，依旧是一副老绅士的做派，只见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双白色的手套，戴上后又掏出了一个不知材质的红盒子，那说是个盒子，不如说是个红色的立方体，因为它做得实在是过于密实，周围根本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缝隙。什维塔小心翼翼地捧着盒子，生怕它掉了下去。

    他轻抚了一下小盒子，对周围人说:“魔法实力不足的人先靠后十米。”周围人照做了。他又笑着对柯西说:“校长先生，我相信您的实力足够强悍，请您靠近点。”

    柯西点点头，目不转睛的看着那小盒子，周围人也在向那里张望。

    什维塔念了一堆别人根本听不懂的语言，他确实是张嘴了，但是嘴唇却却没有动，舌头也没有动，只有声带在震动。

    周围人可能没有注意到，都是柯西却是脸色大变。因为柯西知道，那是龙语！！！

    柯西年少时好览古书，曾经无意中读到过龙语的发音方式，龙族的发声结构与人类不一样，它们声带的每一次的震动都是一次魔法能量的移动，它们舌头的每一次运动就是将能量的运用——也就是说龙族每说的任何一句话可能都是咒语，这就是至高种族的恐怖！！！

    而且，龙族的舌头是从中间分叉的，所以人类很难学习龙族的语言！

    但什维塔则避开了这个难题，他先用魔法将魔法粒子吸收牵引到声带上，再用魔法虚化出两条“拨片”用以拨动魔法粒子的倾泻流，模拟龙族的声带和舌头继而模拟龙语！

    连柯西也不禁赞叹，这真是一个疯狂而天才的做法。这个想法并不难想到，他年轻时也想过这么做，可是后续会出现一系列问题，例如:人类的声带该如何承受魔法的能量、虚幻的“拨片”该如何控制、“拨片”拨动魔法粒子倾泻流的难度……而且一旦失败很有可能魔法的能量就在嘴里炸开了。所以说柯西会认为这是一个疯狂而天才的做法，而不是想法。

    什维塔的咒语说完了，他又拿出了那块手帕，细细地擦着汗……

    只见他手上的那盒子光滑无比的表面突然凸起来一块，然后那凸起蓦然弹出，是一块小小的长方体的红色零件，但是那零件极快地弹出后却没有掉在地上，而是飘在了盒子周围，像是要护卫着盒子一般。紧接着，第二块零件弹出了，也是漂浮在盒子周围，第三块、第四块……一共弹出了十一块零件。

    那十一块零件紧紧地环绕着盒子，逆时针缓慢地转了一圈后停顿了一下，然后急速沿顺时针转了起来，那零件转得过快，以至于成了一圈红色虚影！

    什维塔右手捧着盒子，左手擦着止不住的汗。

    柯西此时已经收起了不耐烦的心情，他问:“什维塔先生，下一步该怎么做呢”

    什维塔有些颤抖:“其实说实话我也是第一次开这个盒子，我也挺慌的。”

    周围所有人包括柯西，满脑子都是:“完蛋了！”

    但是什维塔什么都没有做，那零件速度就缓了下来直至停止，静静漂浮在那里，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突然，盒子从正中间裂开一条缝，那缝越来越大，盒子缓慢打开，直到人们得以一睹内容物的全貌。

    那是一颗心脏，很小很小，却依然在跳动着。

    正当大家疑惑时，“龙临钟”无人撞而自响。

    “铛”

    “铛”

    “铛”

    那声音不同于往日的厚重，此时钟声清脆而悠长，又仿佛有哭泣声与咆哮声蕴含在其中！！！

    所有人呆住了。他们听着这钟声，仿佛回到了那个时代，站在了火中，站在了倒塌的建筑旁，站在了哭泣的妇孺旁，站在了巨龙面前！！！

    龙临钟响则龙临！！！

    那盒子里装着的是，一颗龙的心脏！！！

    那是一颗来自于传说中的龙的心脏！！！龙是真的！！！屠龙学院是真的！！！

    众人站立良久。

    柯西率先醒了过来，他咳嗽了一声，将大家唤醒。什维塔又默念起了咒语，那零件一个一个归位，盒子又再次紧闭。

    什维塔此时已经一身汗了，他裹得甚是厚实，不过柯西对他已经完全没有了轻慢之意，柯西召来清风，让什维塔感觉好受了一些。

    什维塔嘴唇依然颤抖不已。

    他说:“先生们，女士们，龙族已经三百多年没有出现了，准确来说，是三百二十三年。咳……咳……”

    他剧烈咳嗽了起来。

    柯西扶住他，问:“您还好吗”

    什维塔摆了摆手，说:“年纪大了，运用几个魔法都感觉吃力了。”

    他又站直，说:“可是我从来没有忘记过祖先的教诲，没有忘记过老师的教诲。”

    “为什么奈琳女士查阅了三十年内的资料都没有查到屠龙系因为屠龙系已经有四十年没有招到过学生了呀！我从三十岁任职屠龙学院院长，至今已经四十五年了，我熬死了太多的同事，以至于现在大家都不认识我了也忘了屠龙学院。现在大家都认为龙族不再会来了，屠龙系确实是赚不到钱的学科，学了也不好找工作。可是倘若没有屠龙系，将来龙来了，我们该如何！”

    “而且，你们不要忘了塞林皮亚的含义，那是‘守护者’的意思啊！龙族过去就居住在塞林皮亚旁边的伊洛斯山脉上！我们就是面对龙族入侵的第一块盾牌！一千零九年前从塞林皮亚诞生了第一位屠龙者大武士郎巴多尔，可是现在大家却只把塞林皮亚的屠龙系和郎巴多尔看成传说故事与志怪小说，多么可悲！”

    柯西这才想起，他是从哪里听说的塞林皮亚屠龙系，是来自于他年轻时候搜集到百年前的古代童话故事——百年前屠龙就已经是童话故事了，屠龙学没人报考也是很正常的。

    什维塔说到这里已经哽咽了，他继续说:

    “李风邃是四十年来第一个报考屠龙系的学生，而且他的成绩也是由我审核通过的，完全可以称得上是优异。我近日身体不适，卧病在床，我想着塞林皮亚总是会记得屠龙系……但是我却没想到，过去最受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