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云铖到了刘府门口,来安出来迎了进去,刘臻先客气一番,就向庄云铖介绍厅上的两个人,他说道:“云铖兄弟,这是安言,安统领,这位是钟于钱,钟老板。”
庄云铖看了几眼,就能够看出这个皮肤黝黑,眼神凌厉的安言是一个武将,而这个目露精光,和颜悦色的钟于钱是个狡黠的商人。
庄云铖一一回礼,以“大哥”呼之。
安言和钟于钱点头赞赏道:“青年才俊呐。”
庄云铖笑道:“安大哥,钟大哥过誉了,年及二五,一事无成。”
安言、钟于钱哈哈大笑,刘臻招呼几人都坐下,问:“老安,你何时到的从徐州上来一趟,路途劳累,定要休息几日吧”
“昨天下午入都,在家歇了一夜,军旅之人,且在这个战火纷飞的时候,那还有许多时间休息”安言笑说,“我们都是为张大人效力,你和老钟倒清闲,我只可羡而不可得啊。”
钟于钱笑说:“老安又放狗屁,在外地不知道怎的享受。”
“钟老板在这京城中做的勾当打量我不知道哩,倒说上我了唉,今日又要破费刘哥了,实当往老钟家去的。”
“哈哈哈……”刘臻笑了几声。
“看你说的,我还能省几个钱下午先请一班戏看了,晚上在添香楼治一桌酒席如何就当为安统领接风!”
安言朝他大笑几声,连说好,又想起一件事,遂说:“家里太太和小女皆要做衣裳,又要添些香料,还有小儿的病又犯了,药也用尽了,铺子里若有,且送我家去。”
钟于钱笑着答应,刘臻又问:“令郎的病还未痊愈”
“原本好些了,只是初春时节又犯了。”
“今年有外国新进的药,又是滋补的,我下午派人送去。”钟于钱说。
“好,吃着再看,若吃了见好,老钟你还给我留着。”
“那是自然。”钟于钱又问刘臻道,“夫人吃了那药,可有效验”
“有些迹象,前几日又请大夫看了,也说是了,那日遂去庙里还愿。”
“恭喜恭喜啊。”安言与钟于钱一齐道喜。
庄云铖似笑非笑,猜是刘臻的一个夫人怀上了,却不敢冒撞地问。
安言又问:“连日来身体疲惫,酸酸痛痛的,铺子里可有滋补身体的奇药”
“倒有,我差人每样送些到府上,你需得找个大夫调配着吃,不可吃多了,连着吃些日子,最是滋养身体、生发力气。”
“那好。”安言问,“老刘,你不要些”
刘臻只笑着。
“他也吃着。”钟于钱说,“我早前看他气色也差,给他配了。”
安言望着刘臻哈哈大笑,地说:“你常在家,两个太太相伴,也要节制保养,如今搞得倒比我们行军的人更费体力”
钟于钱也跟着大笑。
“胡说什么!”刘臻骂道,“云铖兄弟还在呢!”
庄云铖脸红一块白一块,如坐针毡,笑亦不是,不笑也不是。
“这又何妨”安言问,“云铖兄弟也不小了,不知婚配没有”
庄云铖笑道:“没有。”
“哦——那便罢了,不说了。”
他们东一句,西一句,全没关联,一会儿一个“张大人”,一会儿一个“李大人,”也不知他们是谁,是干什么的,话虽浅显粗犷,却也隐晦,庄云铖不知道他们究竟说些什么,及至饭时,庄云铖像是在油锅里煎熬了一天之久。
饭桌上他们也谈天说地,庄云铖感觉他们好像在隐瞒一些细节,故意不让自己知道。
饭后,刘臻便打发庄云铖回家去了,庄云铖更加不知所以,他忿忿想道:“这个刘臻,费心叫我去吃饭,全程冷落我,饭后没来得及给我喝杯茶又打发我走,什么意思”
刘臻等人见庄云铖走了,方摆上茶说:“这就是老将军的独子了,虽改了名,我确信就是此人。”
“相貌上倒有些许相像,只是看着竟没有他爹当年一半风采。”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虽然朝代更替,庄老将军仙逝了,但他还是有一定影响,他的许多门生、同僚在前朝任要职,即使现在,有的虽下野,有的也还活动着的。”刘臻说,“你道老将军怎么死的传闻当日宣统帝退位诏书一下,满京城振动,消息传到庄府,老爷子一听说,气急攻心一倒不起,没几日就咽气了。”
“当时我不在城中,倒没听说,不过庄老铮铮铁骨,对大清的忠心人人皆知。”安言说。
“正是,如今庄老不在了,不妨引导他的儿子与我们为伍,以他的身份更兼父亲的威望,便可以拉拢更多的人,壮大势力。 ”
“他,他行吗”
“且试探着再说,我看他这次回来,与往常大不一样了。况且,如今没了他爹,他能靠谁唯他自己而已,年轻人就是一匹脱缰的野马,虽难以驯服,可一旦驯服了,他就再难挣脱缰绳了。”
“你说得极是。”安言说,“你就这样办着,张大人那里我回去之后禀明,他肯定是极高兴的。”
刘臻点头,又问:“你这次回京又所为何事”
“接两个重要的人下徐州,后日就走。”
刘臻并不问是谁,钟于钱又说:“你此次南下之后恐又滞留许久,我们在京中,你有未了的事尽管交给我们便是了。”
“别无其他事了,只是一家老小疏于照顾,胞弟也常常忙于公事,没得闲暇,你们帮忙照应就是了,我跟家里人都说了,缺了什么只管找钟老板要,你别推脱。”
“这个不消吩咐。”钟于钱说着,又问:“老安,这次回来见到袁管家没有”
“还没呢,不过张大人命我顺便问问家中的事,我明日要见他的。你总没……”
“没有没有,”钟于钱说,“只是你回来是替张大人带话,你在他面前说几句话也顶用。”
“我知道的。”安言说。
刘臻,钟于钱两人都笑着,三人又说了一回,钟于钱告辞了,说回去安排戏班子,安言和刘臻又说了一回才往那边去。
第二日,刘臻提一壶酒,一只烧鸭,一只烧鸡,几样瓜果及下酒菜来庄云铖这里。
庄云铖与两姐妹正站在大门口看几个工人挂“匾”,一块中等大小的深黑红雕花匾额上写着两个字——庄宅。
“咦——歪了。”允芸指着叫道。
“才没有,你眼斜了。”庄蝶说,于是把允芸拉过自己身边让她看。
允芸笑道:“竟然正好,不偏不倚。”
庄云铖觑着眼笑,忽瞥见刘臻来了,他身后的小厮提着许多东西。
“刘大哥。”庄云铖迎过去。
允芸小蝶就进屋去了。
“云铖兄弟,挂匾呢”
“是。”庄云铖答道,又问:“你这是”
“昨日得罪了,特来赔礼。”
“并没有,刘大哥怎么这样想,倒显得我小气了。”
刘臻笑道:“既然这样,今天就当我请客,昨日有客,未得尽兴,今天我们再叙叙。”
“只是刘大哥又破费了,我本来有求于你,这样倒让我不好开口的。”
“什么事只管说就是了。”
“进去说,请。”庄云铖迎进刘臻,庄蝶泡了茶端出来,刘臻命小厮把各种吃的交给庄云铖,庄云铖接了,对小蝶说:“你们拿进去,做一桌菜。”她提了东西就走了。
刘臻四处一望,说:“你这院子都没一个看门的也没个侍候的丫头,好不冷清!”
“这正是我要说的,最近想寻几个人帮着照看家里,可是不知道从那里寻来,如今虽满大街都是人,也不知好坏。”
“原来这样,这不是什么大事,你只说要那些人,我叫人寻来就是了,也就是两三天的功夫。”
“多谢,一切费用还是我自己出,刘大哥别破费,不然以后我就不敢再劳烦你了。”
刘臻无法,笑着应了。
这时工人们已经安好了匾额,进来禀报,允芸到门前抬头看了看,很是妥当,于是付了钱。
刘臻谈及安言和钟于钱,说:“昨日本料到你不便来的,只是他们一定要见你一面,所以才硬请了你来。”
“为什么非要见我我都不曾见过他们,他们也并不认识我。”
“都是我在他们面前说起你,他们才这样。”
“说我”
“横竖是好话,云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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