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女军阀》第260章 碧潭幽咽证此心（三）

    “容悦卿！”长欢看着那道决然的背影像一只孤雁飞落碧潭，心中震撼不已:他这是什么意思是在试探我还记不记得那时候他说过话，还是想以此聊表决心

    二十几米高的瀑布，坠落却只要一瞬。

    长欢担忧地盯着下边的水潭。很快，容悦卿浮出了水面，仰面向她招了招手。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不过大约肯定是得意的。

    一颗悬而未决的心还在扑通扑通地跳动着，但长欢清楚地意识到，它内里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如果是从前，她的第一反应肯定是担心容悦卿是否安然无恙。但方才，他跳下去的那一刻，她在想什么她竟然在想他的目的何在！

    原来，他于她，不但已不再是放在心尖上的爱人，甚至连微末的信任都谈不上，只剩猜忌和利用。

    长欢非常讨厌这样的自己，感觉仇恨使自己变得麻木不仁，快要成为自己最讨厌的样子了。

    归根结底，容悦卿并没有做什么直接伤害她和俊喆的事情。他和她只是立场不同，却碰巧相爱，这对他来说也是悲剧。这样想来，他亦是个可怜人，长欢竟有些不忍利用他了。

    而且正在这时，钱斯年的脸无端出现在了她的脑海中，仿佛在对她说:“喂，丫头，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最好给我离别的男人远一点！”语气一如既往地带些纨绔，又十足霸道。

    为什么突然想起他了长欢感到莫名其妙，所以拼命摇了摇头，想把钱斯年从脑海中赶走，未果。

    容悦卿在清澈的水潭里畅游了一圈，心情似乎非常痛快。

    他之所以选择以这种方式向长欢表达自己的心意，正是因为想起从前对她说过，若她不信自己是喜欢她的，那只好从瀑布上跳下去以证此心。如果她是清扬，一定明白自己此举的用意就是要告诉她:我喜欢你！但如果她真的不是，他也无需去解释，随便她怎么理解，她的理解就是她的选择、她的心意。

    之前，他是纠结的，曾一度不忍利用在他看来无辜的长欢。可是一想到清扬的悲惨死状和俊喆这些年来受到的那些不公对待，他只能不断激励自己继续在这条复仇之路上前行。所以，他这么做是想将选择权放在长欢手中，若她执意接近自己，那么，一切后果自负！

    长欢抱着容悦卿的衣服独自跋涉到瀑布下边，在岸边等着他游过来。

    这一路上，她也大概想明白了容悦卿的意思:他不直说，是因为不确定她是不是清扬，他便用了一种只有清扬会懂的表达方式，他的答案也只是给清扬的。可他并不知道，眼前人自己都不确定自己还是不是清扬了。她虽有清扬的记忆，可那颗爱他的心却不在了。

    容悦卿上了岸，穿好衣裳。他的黑发湿润地贴在额头上，脸颊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有种令人忽略年龄的清新。

    他盯着长欢的眼睛，忽然问道:“小婉，你愿不愿意放弃眼前的一切，身份、地位、荣耀、富贵……不再做一个女军阀，跟我远走高飞，策马天涯”

    方才给的答案那么模棱两可，竟还敢抛出问题给她

    长欢眨了一下眼睛，却并不怎么意外。同样的问题，不同的时空，她的立场变了，答案自然也变了:“我愿意。只要你愿意，我就愿意。”

    这次轮到容悦卿错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