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祥收到苏长欢的信,左看右看没发现什么端倪,便带着信去了军法处。
钱斯年本来打定主意,即便困死在这儿也绝不妥协,所以他采取不抵抗也不合作的态度,饭照样吃,觉照样睡,只是一言不发。
沈嘉祥进入钱斯年的房间,见他正斜在床上打盹,便笑了笑,开口问道:“少帅,这几日在此待得可好那件事情是否已经想清楚了”
钱斯年就好像根本没听见他说话一样,继续闭目养神,甚至哼起了小曲。
沈嘉祥也不恼,从衣服口袋里掏出长欢写的那封信,放在床铺旁边的小矮桌上,说道:“有人让我把这封信交给你,并且转告你,她马上就回寞愁寨了。”
听到“寞愁寨”三个字,钱斯年的眼皮跳了一下。他蓦地睁开双眼,狐疑地瞪着沈嘉祥,问道:“你说什么”
沈嘉祥冷笑着在钱斯年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答道:“我说得不够清楚吗哦,对,忘了说她的名字了,我以为你和她之间有这个默契呢。既然你没听明白,那我就再说清楚点——你心心念念的苏长欢,她要回寞愁寨了。”
“不可能!你胡说!”钱斯年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揪着沈嘉祥的衣领将他提到自己面前,吼道:“说!你把她怎么了她不会主动离开的!”
沈嘉祥冷静地掰开钱斯年的手指,用力将他推开,然后一边整理着被抓得起了褶皱的衣服,一边傲慢自得地说道:“是,她是不会自己离开。但我告诉她,现在奉天军是我说了算,若她不肯离开你,我就命人继续围困寞愁寨,直到他们弹尽粮绝,全部饿死在山上。你放心,我可没有把她怎样,只是让她做一个选择——到底是要你还是要寞愁寨。你猜猜,她是怎么选的”
钱斯年沉默了,虽然理智告诉他沈嘉祥在撒谎,长欢不会抛弃自己,可是潜意识里有过被抛弃的阴影,便总是感觉她会离开。况且,长欢这次之所以肯跟他回奉天,不也是因为自己以寞愁寨作为要挟吗可见,寞愁寨对她来说有多重要,那么她会答应沈嘉祥的条件便不足为奇了。
念及于此,钱斯年动手拆开了沈嘉祥放在桌子上的那封信。
细白似玉的手指死死掐着薄如蝉翼的信纸,短短二十几字,字字戳透心窝。不及细思,钱斯年便突然感觉心里空荡荡的,冷飕飕的,像被人用刀剜去了一块儿,又有寒风从伤处鱼贯而过,凉薄透顶。
苏长欢,难道我在你心里真的比不上一个土匪窝子重要吗为什么
沈嘉祥看着钱斯年苍白的面孔,知道他信了自己的话,便又添油加醋地说道:“其实,我看她根本就不情愿跟你回奉天罢否则,我提出让她离开你回寞愁寨的时候,她为何一丝犹豫都没有,甚至让我感觉反倒有些庆幸”
半晌,钱斯年先是低低地从牙缝中挤出了一个字:“滚。”随后,是排山倒海而来的汹涌爆发:“滚出去!你给我滚!全都滚!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这些话,也不知真是冲着沈嘉祥,还是对再次“抛弃”他的苏长欢说的。
沈嘉祥阴谋得逞。他知道钱斯年虽一时接受不了,但心灰意冷之后应该就会听凭摆布了,所以满意地离开了军法处。对他来说,还有一件事没有做完,那就是如何处理已经失去利用价值的苏长欢。
本来,沈嘉祥是打算杀了长欢,以绝后患的。但思来想去,始终对长欢的美貌念念不忘,因此起了歹心,想将她先囚禁起来,等蕊茵和斯年这事的风头一过,再把人据为己有。
于是,他命人到帅府秘密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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