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女军阀》第168章 狭路相逢绿林花(六)

    长欢定了定神,开口问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咱们素不相识,无冤无仇,为何要将我们抓起来”

    董庆武哂笑着说道:“我乃黑龙江陆军部队临时剿匪团团长董庆武,奉鲍督军之命来落月岭剿灭盘踞此地多年的山匪,你们又是何人”

    长欢一听,对方竟然是鲍叔臣手下,鲍叔臣和容悦卿、钱希临都很熟识,一定也知道自己逃婚之事,千万不能暴露真实身份,否则一定会被遣送回奉天。

    他们既然是来剿匪的,那一定是从土匪手里救下的自己和俊喆,所以谎称道:“董大人,我们兄弟二人乃是宁安人士,早年随父到奉天经商,后来父亲去世了,便打算回宁安城投奔亲戚。途经双城堡之时遭遇土匪劫持,幸得大人相救,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董庆武思索了片刻,眉头一皱,微微愠怒地说道:“少在我面前耍花招!从奉天回宁安根本无需路过此地,难不成你们还故意绕路我看这位小兄弟功夫不差,不知师从何人敢不敢报上名姓也让我知道知道”

    “这……”长欢之所以说宁安、奉天两地,是因为想着说得越真实越不容易出现纰漏,万一对方问起他们为何有这两地的口音也不至于露馅儿,却忘了他们本是绕路回宁安,正常情况下的确不该如此走的。

    此刻,被问起姓名和师门,亦不能如实回答,便支吾着说:“我们兄弟二人出身小户,籍籍无名,功夫也不过是邻人指点过几招,无足挂齿,大人还是别问了。”

    董庆武见他们避而不答,面色一沉,更加笃定二人身份有异,因而说道:“将他们和那个匪女关在一起,严加看管!等明日踏平寞愁寨,带回去查清楚身份再一并处置。”

    于是,长欢和俊喆被不由分说地绑住手脚,丢到关押江愁眠的谷仓之中去了。

    谷仓里很黑,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长欢和俊喆的眼睛花了几分钟才适应了这里的黑暗。然而,迎接他们的却是一副地狱般的景象。

    未到丰收季节,谷仓里本该空空如也,此刻却被平安庄近百位村民的尸体堆满了。他们几乎都是老弱妇孺,看起来死去不久,还未发出腐臭的味道。可以想见,他们是如何毫无抵抗地被杀死,然后像牲畜一样被扔进这座谷仓。他们犯了什么罪外面那些本该保护百姓的“剿匪”士兵为何要如此惨无人道地杀害他们

    长欢第一次感觉到身体抑制不住地颤抖,这种“害怕”的感觉是她从未有过的,是对人性险恶的不寒而栗。

    俊喆更是惊骇得说不出话来,紧紧攥着的手心里已满是冷汗。

    就在这时,长欢发觉谷仓的角落里似乎有个活人,也像她一样颤抖不已。

    “谁在那”长欢壮着胆子问道。

    江愁眠已被关进来有一会儿了。她一个豆蔻少女,独自面对着近百具尸体,吓破胆不说,还不得不承受着他们都是自己熟识之人这个残酷的事实。

    江六爷爷每次做糖包都要给她留几个。守寡的王刘婶,总是给她缝好看的绣花靴子。老张家的三奶奶时常对她说,女孩子总要嫁人,不要学她爹打打杀杀。她孙子小豆子,每次见到都会问她要糖葫芦。老陈家的小影儿,总是甜甜地唤她“愁眠姐姐”。还有麻子叔家的二牛,虽然老捉弄她,但她知道他心里偷偷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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