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死总比全家死要好,算起来祁怀水还赚到了,于是他很快的做出了决断。
“九爷,此事与五爷无干,都是小人擅自做主,请九爷责罚小人,莫要牵连了五爷。”祁怀水噗通一声跪在赵九面前,痛哭流涕。
祁怀水做的,就等于是赵五做的,毕竟他是赵五的下人。
都知道祁怀水没有得到赵五的授意,不可能去做这件事,只不过大家都心知肚明,却没有人指出来就是了。
赵九自然也知道,只不过没想深究,因为没有意义。
祁怀水打定了主意背黑锅,不会轻易松口,而且他和赵五之间不会有什么证据留下来,不过是口头上的一句吩咐罢了。
镇北王又最是护短,没有确凿的证据,根本无法定赵五的罪名。
反而会令王府蒙羞。
赵九又审问了遇难的官船以及那些遇难的渔民。
这次祁怀水没有招认。
不过不管他招不招都是死罪,哪怕没有造成人员伤亡,他假借镇北王府小王爷的名义聚众闹事,陷害他人就是死罪。
赵九让人把祁怀水拉下去用刑。
这些当兵的大老粗见惯了血腥,下手更是毫不留情,远处不时传来哭爹喊娘的惨叫声。
没过半个时辰,那边就审出了结果,祁怀水全部都招认了。
除了赵五指使他这件事。
官船是祁怀水派人暗中在船底动了手脚,渔船也是。
赵九猛的看向赵五,没想到他竟然扭曲到了这种程度,为了对付自己,他如此不遗余力,丧心病狂。
之前他还打算不予追究,但是眼下却不得不追究了。
一艘官船上有数十名水手,还有那些十几个渔民,近百条鲜活的生命就因为赵五的一己私欲而葬送。
是可忍,孰不可忍。
赵九眸光阴鸷,裹挟了雷霆之意,似历芒落在赵五的脸上,周身的气势瞬间暴涨。
赵五感觉到呼吸困难,偏对方还是他的弟弟,因此又多了些难堪。
他才是兄长,赵九该尊敬他,而不是用这种审视的目光看着他。
“你这是何意”赵五气急败坏的回视着赵九,“看我作甚,难不成还是我指使的”
还真就是他指使的。
当然赵五不会承认,赵九也抓不到什么实质的把柄。
赵九则是勾唇一笑,“五哥如此着急,莫不是心虚”
他什么都没有说,赵五等于是不打自招了。
赵五似是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又坐回到椅子上。
他表面看似平静,实则内心早已经惶惑不安,赵五并不在意那些死去的人,他在意的只有他自己。
兄弟多年,他对赵九还是有些了解的。
以赵九的脾气,这事断不会就这么算了。
万一捅到父王那里,他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赵五紧攥着扶手的手下意识的收紧,总之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承认的,他甚至想现在就杀了祁怀水灭口,只是这根本不可能。
近百条人命就这么没了,赵九不会轻易放过,光是祁怀水和赵五根本做不到这一点,必定还有其他人。
正在赵九打算继续审的时候,突然外面再次一阵大乱。
镇北王来了。
当下所有人全部跪倒在地,大礼参拜参拜,高呼王爷。
镇北王一身戎装从马上下来,瞄了眼赵九等人,说了声都起来吧。
镇北王的到来令人意外,谁也没想到这一点。
连赵五也没想到。
镇北王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了后堂,正襟危坐在正座上,其余人等则是分立两旁。
在场没人有资格跟镇北王平起平坐。
胡亭长早已经吓得体如筛糠,他知道审完了祁怀水就轮到他了,哪怕他咬出了赵五,可人家是小王爷,身份尊贵。
虎毒不食子,镇北王会留下赵五的性命,至于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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