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声无痕》第五篇 大婚前夜(第三段)

    洞,一人多高,方圆不足一丈,洞斜着往下走,内有恶臭,似乎从洞深处飘来,类似臭鸡蛋的气味。走了数十步,一片漆黑,再往下走,温度渐渐高了起来,唐佣身穿着驯鹿袍子,微微有些出汗,转过一角,洞中渐渐亮了起来,石壁上发出红色的光,似乎是磷又似乎似硫,恶臭愈发浓了,唐佣走了下去,光线愈发亮了起来,温度已经类似酷暑,此时的唐佣已经步入洞中数百尺,唐佣不会再往下走,他知道,连他都受不了的温度,巨蟒绝不会在此冬眠,他在想可能是沿途错过了什么,也许还有旁支的洞穴。他满身大汗,沿着来时的路,慢慢的往回走,他走的很慢,沿途看遍了四周,直到他走出洞口,也未发现洞中有岔路,更别说巨蟒了。唐佣第一次感受到如此的挫败,他在一块巨石上坐了下来,天亮了,潭水在白昼中显得更加隐身恐怖,唐佣的汗水早已干了,全身发凉。他该如何是好,可除了放弃,他却不知从何着手,他不想放弃,要是木公子在此,他会如何唐佣突然想到,除了洞口有巨蟒的痕迹之外,洞中满地碎石,并没有巨蟒移动过的印迹,唐佣抬起头,拔出宝剑,沿着潮湿的洞口走去,里面一片漆黑,唐佣知道,巨蟒就在此处,他义无反顾的走了下去,他没有太多的选择,在一条缓缓向上的山洞里,对一只可以生吞驯鹿的巨蟒,他并没有太多的优势。他的宝剑在黑暗无比的洞穴中发出清冷的光,洞中不热,也不冷,似乎江南的初冬天气,唐佣全身发凉,却冒出了冷汗,他不是为了心爱的人,他心爱的人正在梅林的园子里教一个稚嫩的孩子读书;他可能需要拼尽全力,却没人看见他正在做什么。

    夜晚,渐渐的消失了最后一点黑暗,龙漫公主彻夜未眠,她知道即将到来的下一个华灯初上的夜,她只有两条不由自己选择的两个结局,要么痛苦一生,要么永远的失去痛苦。许久未有充足休息的她,形神俱槁,青罗静静的,像一条忧郁的小鱼,站在龙漫公主身后,梳理着公主修长的秀发,她似乎在思考着些什么。清晨,几个婢女送来早膳和婚服,龙业派人送来了精美的头饰,她突然明白,对于女人来说,真正快乐的并不是这些美丽的装饰,也不是一场完美的婚礼,而是让她认定终身的人,而那个人在哪里呢,她曾经见过一个人,后来甚至都没有见过另一个人,她认定的,可能只是一个美梦,让人碎裂的美梦。她已拥有过太多权贵的人生,如今却是案板上的任人宰割的鱼肉,她在美丽的二十多年里并没有为今天的绝境做过任何准备,连一瓶能瞬间致命的毒药都没有准备好,可如今她却想到了死亡,选择死亡实在是个绝望的历程,可她却保有一丝的快乐,享受这个决定带来的快乐,有时候人真的很简单,不痛苦便是一种快乐。她还活着,所以她很痛苦。

    赤雪来了,她一身白裘,像雪山上的神女款款地走进帐篷,她笑着,笑得很美,像白云散去后的天空,朝阳很红,被赤雪带进了帐中,赤雪还带着凤冠和红绸,她是个辽东部落的女人,却喜欢中原人的习俗,她静静看着疲乏的龙漫公主,一双精灵古怪的眼睛转着圈,打趣的说道:“兄嫂昨夜可是未睡好小妹这厢打扰您呢咱们可算是一家人了,兄嫂难不成是思念家兄所致”言罢,以一种鬼魅的讪笑凝视着龙漫公主。

    龙漫公主无心答辩,只是呆呆着坐着,双目无采。青罗轻轻地瞪了赤雪一眼,怪声怪气的回道:“无礼,可得让你家兄长管管了。你这大清早来,莫不是你等不及了,你家兄长都没着急,你急什么呀!小心撑死你。哼!”

    赤雪哈哈一笑,打趣的说道:“哟哟哟。还没嫁过来呢,就摆架子了,得嘞,开罪不起您嘞,我代替家兄过来瞧瞧怎么了这也不行呀!哈哈哈。”

    青罗青青的哼了一声,撅着小嘴,转过头去。

    赤雪见龙漫公主精神不太好,却也不知缘由,沉闷而尴尬的站着,微微一笑,便告辞而去。赤雪以为自己的无礼惹恼了龙漫公主,暗自埋怨着自己,自顾自的往回走着。

    雪地,黑衣,黑刀,一个孤傲男人站在河上,他似乎在沉思,似乎在谋划,似乎什么都没有,他就站在那里,那里是远方。他走得很远,远处的人却总是看得太远,想得太远,于是他引起了赤雪的注意。赤雪静静的走了过去,雪路不远,却走了很长时间,她本就无事可做,走得慢些思索得更多。终于,她站在龙业的左侧三尺之处,沿着龙业的视线看去,远方除了白色的山,绿色的松,一无所有,他在看什么呢一盏茶的时间,沉默,沉默的两个陌生人看着同一片森林,他在想如何杀人和脱身,她在想他在想什么陌生人,她一无所获,他却略有所得。

    “好一片美丽的雪,好一片干净的天空。”

    “是呀,此刻的你就像是美丽的雪,干净的天空。”

    “我只是披着雪一样的外衣,看着干净的天空,天空如此深邃,像你一样,表面一片纯净的色彩,却不知内心是个怎样的世界。”

    “美丽的人看美丽的世界,丑陋的人看丑陋的世界,这片世界太美了,精致得让人难以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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