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声无痕》第二篇 猎场、局(第二段)

    一夜的风杀死了那个骄傲的男人,寒剑蜷缩在小舟里,如同幼年时在蜷缩在潮湿的山洞中瑟瑟发抖,想来早已时隔多年,可生活却并未给他太多的改变,他也得到过许多怜悯、关爱和港湾。但是他不相信任何人,所以他内心从未得到温暖,他叫寒剑,他并不用剑,他就是寒剑,一把冰凉刺骨的杀人的剑。父母抛弃他时,他才三岁,他当过乞丐,跟随过野兽,强盗,江匪,刺客和杀手。他学到了无数种武功和技巧,甚至如何在荒野中生存下来,他也学到过。他并不害怕寒冷的风,他经历过比这更凄凉的境况。但是一个饱经磨难存活下来的人,却愈发的珍惜生命,寒剑害怕死亡,所以他没有太多的道义,他的一生要么为女人杀人,要么为了存活而杀人,却从不胡乱杀人,也不草菅人命,鱼肉百姓,所以他还是有些道义的。清晨了,雾气穿过绵衣,刺眼的光线并没有带给他温暖,而是更加刺骨的严寒,如今,能给予温暖的,唯有那些强烈的生存意识。寒剑换了一身灰色的衣服,今天,他是一副采药人的打扮,灰色头巾裹住乌黑的头发,约莫四十余岁的模样。他见唐佣一行人打马而去,于是凭借轻功远远尾随,见唐佣独自一人上山,便悄悄跟在身后,他不敢跟得太近,因为一个在找寻猎物的唐佣足可以听到百步内松针落地的声响,寒剑只能在远处观望着。他也见识到了唐佣杀死驯鹿的功夫,此刻的他也许只能在唐佣手下过一百招,他需要等待,就像幼时在田野里等待青蛙,他就像一块木头一样卧在水中,等待青蛙跳到跟前时,瞬间抓住。此刻他还是那个渴望活下去的少年,他像一片树叶般贴在树枝上,随着风呼吸,他灰色的衣服就像是乌云,在这样的天气,在这样茂盛的森林里,天下没有人能够发现他的踪迹,如果寒剑想藏匿,绝少有人能找到他,他只需要静静的等待,等待唐佣放松警惕。当唐佣牵着马,从他身下走过去,以一种欢笑,此刻寒剑感觉自己正在等待一只驯鹿走进自己的牢笼,不一样的是,他绝对不会靠近这头凶狠的驯鹿,他用暗箭,细如发丝样的暗器,淬了巨毒,沾染着,不得解药,半个时辰内全身腐烂而亡。他悄无声息的放下毒针,像一团云雾一般随风飘了下去,罩住了唐佣全身,待到唐佣发觉是,毒针已笼罩全身,距自己不过半尺,在这样的情境下,江湖上能全身而退的不超过三人,但至少唐佣不能,他虽然挡去了大半,但还是有二十余根扎在了他身上,毒针扎在皮肤上,瞬间起了一团乌青,唐佣知道这是一种剧毒,他已经眼前发黑,然后缓缓的坐了下来,坐在一块不大的石头上,只看见一团乌云从头顶疾驰而去,一瞬间便消失在树林里,似乎比风更加隐秘,不带一点声响,也没有吹动树梢。寒剑走了,他并不想下去查看唐佣的伤势,因为此刻唐佣还有一战之力,他也不想等待,因为只要唐佣呼唤,很快便会有人出现在此处,他不想杀人,更不想被人所杀,他不想得罪人,更不想被人得罪。所以他走了,因为他确信,这次唐佣纵使不死,也会终生残废,他的毒,是很不好解的,而这里是辽东,只有一些只会放血治疗的巫医,更因为唐木公子、唐老太和毒王都未在,所以在此处无人能解此毒,所以寒剑的自信是有依据的。

    唐佣看见灰色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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