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不时传来笑声,汪昊天在给他们讲旅行故事,那个木雕放在地柜上,没有灯光的房间里,龙魂石隐隐反着窗外那抹未尽的余光。
楚凌柔到灶间里往锅里加了一碗米饭,脸上还是那副不高兴的样子。
“你别和他们生气了,他们没见过那东西,新鲜好玩。”李凡心里不情愿还是能讲几句应该他说的话,必竟现在大家困在一起,不知还要多久呢。
楚凌柔盖严木制的大锅盖,对劝她的李凡无可奈何的笑了一下:“我不是在生气,你没觉得那个镇宅兽有些古怪吗”向屋中地柜上那两点暗光看了看。
“你是说它那龙魂石的眼睛”因为门挡着李凡的视线,他看不到那只镇宅兽,但能感到它在盯着自己的目光。
“你听过商人买狗的故事吗”
“听过,有个精明的商人看到一个农民在卖一只铁狗,那只铁狗又脏又旧可是它的眼睛却是上好的宝石,商人出钱买了那对宝石眼睛,另一个人出很少的钱买了那只没有眼睛的铁狗。”
“那个精明的商人没想到,那只铁狗其实是一只金狗,制造它的人为遮人耳目才把它弄成那个样子,一只铁狗怎么会镶嵌一对宝石的眼睛呢”
“龙魂石很贵重吗”
“稀少之物当然贵重了!”
“也许烟家制做一个这样的镇宅兽只是为了炫耀财富,就像有人非要用金马桶一样,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楚凌柔被李凡的比喻逗笑了,往灶里添了把柴,笑容收起:“炫耀财富也要在别人看的见地方,没必要制一个没人看的镇宅兽。”
“这里就是古怪,也不止这么一个镇宅兽。”
“不过好像有人很喜欢这里!”
“你说汪先生,他只是随遇而安了,反正已经困在这里了,急也没有用的。”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他。”
“那你是说我,我确实有点喜欢这里,这个地方让我有种亲切感,就像我小时候住的村子,现在农村城市化了,再也找不到小时候的那种感觉了。
我小时候的那个村子早就征地开发盖楼,我们家住十七楼,停电时小区里全是回不了家的邻居。”从蒸气腾腾的锅里拿出热好的饭和肉放在灶台上,借着灶火的光亮吃着。
楚凌柔从灶里抽出一根柴,点亮从灶边拿来的蜡烛放在灶墙上那个的凹洞里,洞里有一个笑口常开被烟火熏烤的灶王爷。
“你做的饭真好吃,我祖母过世后就没吃过这么地道的蒸白肉,我母亲总是往肉里加佐料,想把肉做的有味道,反倒失了原本应该有的美味。”
“是呀,我们有时候想把事情做完美,反而背离我们的初衷。”
夜仍是不平静,风敲着窗纸在门口徘徊,灶里的柴变成红红的炭,忽明忽暗。
李凡裹紧身上的被子,枕头里的谷壳在耳边嚓嚓轻响,屋子里一团黑色,南炕上传来微微的呼吸声,映蝶翻身轻轻低喃。
屋梁上似有老鼠快速的跑过,一串细小的索索声。
细碎的声音渐渐扩大变成急促的脚步声,院子里的仆人急匆匆的却开被用力敲砸的大门。
“是谁”烟巧彤冰冷的声音,伴着花盆底轻慢的脚步声。
“是……”仆人正要回应被一个粗犷的声音打断:“烟姑娘,怎么不记得本将军了吗”大笑声盖过了院中众人的脚步。
“原来是拉西多将军……不知将军到这荒山僻野所为何事呀”烟巧彤对这个将军的到来并没有意外,语气中淡淡的表现不出一丝表示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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