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城遗梦》第八百七十一章 大事

    以兰子义之敏锐他自然嗅到了隆公公话语里透出的异样,既有异样自然就要小心应对,在形势明朗之前最好的应对办法莫过于以静制动,于是兰子义说道:

    “公公,子义为人臣子,不当妄评储君,太子当日应对如何并非子义可以评价。”

    隆公公笑道:

    “子义,外人都已被我支走,现在殿中只剩皇上和你和我,你不用怕其他任何人,说就是了。”

    兰子义拱手道:

    “公公,子义并不惧怕任何人,子义只畏惧自己的良知,中庸所谓戒慎恐惧,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莫现乎隐,莫显乎微,故君子慎其独也。莫说今日只有皇上和我等二人,就算只有我一人那也有皇天后土为证,我又怎能私自诽谤储君吾欺谁邪欺天乎”

    隆公公对兰子义的满嘴圣人言很不耐烦,厌恶之情溢于言表,但他并没有发作,他对兰家父子总是异常包容。隆公公问道:

    “那卫候就说说那天太子在街上都做了些什么。”

    兰子义道:

    “太子所为皆有有司上报,子义所说略与雷同,公公可从他出仔细查问,不必偏信我一人。而且当日入宫时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当时没有隐瞒,现在也不可能多说什么。”

    隆公公又问:

    “既然当日卫候都肯开诚布公与我来谈,为何现在却不肯敞开心扉”

    兰子义道:

    “公公,子义曾几何时向公公和皇上隐瞒过事情当日入宫来谈,涉及的只是朝臣,故而子义畅言无忌,今日公公要让我谈论太子,这可是犯上作乱,子义怎敢妄言”

    隆公公见兰子义死活不肯表态,烦躁的喷了个响鼻,他没工夫再和兰子义玩文字游戏,所

    以干脆直奔主题道;

    “卫候,朝廷规矩你也知道,如无皇上旨意,藩王不可随意诳诱百姓,更别说是直接煽动乱民了,太子当日伙同乱民意图逼宫,这可是谋逆的大罪。”

    隆公公说的干脆,可谓图穷匕见,但兰子义并不打算接隆公公递上来的这把匕首,他说道:

    “公公,太子不是藩王。”

    隆公公被兰子义这话逗笑了,他道:

    “太子不是藩王难道就该谋逆吗卫候你论太子是不是藩王有什么要紧”

    兰子义被隆公公这样说,知道今天他不可能糊弄过去,于是他道:

    “皇上与公公安排我作王爷侍读,此何用意子义明白,只是这等大事公公只与我来论可就轻佻了,子义人微言轻,怎能掺和这等改天换日之事最不济公公也该把我爹和鱼公公一道留下来说才对。”

    隆公公见兰子义终于上道,满意的露出了微笑,他道:

    “你爹勇则勇矣,但对朝政他总是缺乏兴趣,不仅没兴趣他还短心眼,今天我要留下他论这事,还不知把他吓成什么样子,找他不如找你。只与鱼老哥,他是宫里老人,一直看我不爽,我留下他来他怕是要呛我,我还不如找你说了由你去和老哥谈。鱼老哥连自己掌上明珠都肯送给你,他看你重,我清楚地很。”

    兰子义嘴上虽然笑着,心里却在暗自埋汰,这隆公公手脚到也够长,什么他都知道。兰子义又问:

    “公公不肯留我爹和鱼公公,那怎能不留章鸣岳呢这等大事不与章鸣岳谈怎么谈的下来”

    隆公公听到章鸣岳的名字脸色骤变,他咋舌道

    “章鸣岳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让太子顶着谋逆的罪名的,我若留他只会是大闹之后不欢而散,这对谁都不好。”

    兰子义道:

    “既然公公知道章鸣岳不可能同意,皇上又不愿换掉章鸣岳,那还怎么可能办太子公公您留我来又能谈成什么”

    隆公公被兰子义问到了,这让他费心思索了许久,最后他道:

    “我留卫候也是想让卫候想个完全之策。”

    兰子义再次拱手道:

    “万全之策绝不是说有就有,公公要让我出主意我也得深思熟虑才行,还请公公准我回去仔细揣摩,等确实有了好法子我再来禀报皇上和公公。”

    隆公公听罢又想了许久,他虽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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