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莫星河都心虚的要死。
顾染越是不问,她这心底就越是不踏实,总是觉得他似乎猜到了什么,可又不敢确定,只能一路上憋着憋着。
一直到他们的确又到了尽头,那头就是一条死路,根本就没有其他出口,莫星河的脸色憋得都有些红,或许是到了极致,她干脆也放开了。
管他知不知道,猜不猜得出来反正身魂穿这种事情若不是发生在她自己的身上,她是打死也不信的,他又如何会信
自己这几日,似乎格外的注重他对自己的看法,这不是一个好决定。
看着她神色一点一点变得与常无异,顾染有些郁闷了。
他不问,是为了不让她为难,她想要说,他随时听着,可瞧着她这模样,倒是好像随即都赖到底了一般,他颇有些无奈,只能把目光暂时撇开去瞧着周围的土层。
瞧着瞧着,他那双桃花眼越来越亮,“是玉层,这里面定然有玉,且成色不会差,这周围,全部都是玉层!”
顾染一向这些偏爱,如今就想挖到了宝一般,恨不得把这些东西一瞬直接全部变现,连声音都难得的出了几分颤动。
莫星河唇瓣微勾,“你看,我没骗你吧,这无名山定是能让你满意,你的人还有什么时候才会到这里”
如今他们只需要回到村镇里面拿了地契就可以正是开始挖山的计划了,这些东西,早晚都是他的。
嗯,还有一部分是她的。
想到这一大笔的进账,莫星河眸子就微微弯了起来,只要有现银,她就可以开始正式布局对付顾景渊了。
顾染点头,“嗯,我们出去吧。”
大约走了一炷香的时间,他们才走了出去,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天色黑漆漆的一片,光芒微弱,什么也看不清,顾染看了看莫星河已经瘪下去的肚子,朝着洞口走了过去,“你在这等我。”
莫星河一愣,下意识的开口询问,“你要去哪”
顾染转头,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很快回来。”
他走后,莫星河一个人呆在山洞里面,看着漆黑的天色,心底不断猜测着今日出现在无名山的那个人究竟是何身份。
顾景渊不会那么蠢,顾染前来无名山并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身份,顾景渊若是一直都在盯着这边的话,想必不会不知道顾染来了的消息。
他不过一届不得宠的皇子,能力和势力都不值一提,跟顾染那可是天差地别的差距,他只能打碎牙齿和血吞,放弃无名山,不会跟他硬碰硬的自己找死。
难道,她有什么地方猜错了吗
不会,那剑穗她看的一清二楚,一定是顾景渊的人没有错,她对其他事物或许没有那么深刻的记忆力,可对于顾景渊的一切,她都深刻记得,烙印在脑海里,洗都洗不掉。
难道,是下面的人传递消息的时候出了问题,亦或者,他的人,想要揽功
无论是哪个原因,这次算是摸了龙须了,顾染想必回去之后就会立刻派人封山调查那刺客身份,到时候还有什么查不出来
只不过,为什么顾染的蛊毒,又一次提前发作了
冰蛊,前世她也曾经研究过,一月才会毒发一次,从来都是掐着点的,一旦开始提前毒发,那就代表他体内的冰蛊开始衰老,一旦冰蛊衰老死亡,那他的身体就会成为冰蛊的坟墓,将会陪着它一起去死。
上一次毒发距离这一次的时间,还不满一个月,缩短了将近七八天,想到这,莫星河心头有些发堵。
“你这警惕度太弱了,下次来学密音入耳的时候,本王教你如何摒弃藏匿,如何快速提高警惕。”
顾染手中提着一只打来的野鸡入了山洞,瞥了一眼沉思的她。
莫星河挑眉,难得瞧见顾染一身的烟火气,倒是新鲜的紧,“你会烤肉”
顾染摇头,“不会。”
莫星河被他这理直气壮的摇头搞得有些哑然失笑,“那你打只鸡做什么”
顾染瞥了瞥她瘪下去的肚子,“你饿了。”
莫星河一愣,随即眼底勾起了一抹笑意,“给我吧,我来,今日,我就让你尝尝真正的山林烤鸡是什么味。”
顾染把鸡递给了她,莫星河拔下自己头上的银色凤凰发簪,对准了那鸡的肚子,瞬间,开膛破肚。
她利落的动作看的顾染眉眼一挑,“你这发簪,用处还挺多的。”
莫星河轻笑,话中有话的道,“往往让人容易忽视的,最能成为利器。”
顾染手指一顿,“小小年纪,你这脑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
“活着。”
莫星河沉沉的开口,清冷的嗓音多了几丝坚定,“对我来说,最重要的就是活着,我要我所在乎的人都活着,因为我无法忍受再次失去他们。”
顾染猛地攥紧了拳头。骨节分明的大手一节一节的开始泛白。
许久,他松了手指,双手背与身后,转身朝着洞口处而去,望着漆黑的夜色,顾染唇瓣漫过了一丝苦笑,随后,快速消失。
莫星河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告诉顾染这些,可能是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对顾染有所不同,所以,她本能的警告他,同时也警告自己。
一炷香后,烤鸡的香味浓郁的散发在整个洞内,两个人却都没有了胃口,稍微吃了一些,便相顾无言。
良久,莫星河开口问,“冰蛊的解药,找到了吗”
顾染摇头,“未曾。”
要是有解药,早就找到了,这些年,各种法子都用了,这冰蛊就是呆在他的体内怎么都去除不掉,或许,一辈子也就只能这样了吧。
莫星河突然之间就觉得眼眶有些发酸,心头有些发紧,她唇角弯弯,笑的比哭还难看,“睡觉吧,夜半,这深山老林的可不安全。这岑溪也是,怎么这个点还没有找到我们马儿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无名山下,一夜未睡,连休息都未曾休息的岑溪突然浑身打了一个冷颤,揉了揉鼻子,“该不会我又被骂了吧”
分界线——
翌日一早,阳光大好,似乎昨日的大雨洗涤了一切,所有的不好全部都被消灭干净,只剩下安静和谐。
莫星河一早是被门外稀碎的脚步声给惊醒的,一睁开眼下意识的就去压在头下的发簪,做出了随时迎接战斗的准备。
一旁的顾染瞧见这一幕,心口有些发顿,她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才会有这样的下意识反应
“门外是岑溪。还有本王的人,我们安全了。”
男子低沉的声音透着一丝不自觉的温柔,莫星河这才松了一口气,抬手就把发簪熟练地插在头发上,一日一夜没有梳妆,她的头发都是乱槽槽的,衣服也狼狈的很,她略微整了整,“这样,不失礼吧”
顾染完眉,“若你在意,本王便命令他们谁也不准看。”
莫星河轻笑,“我不在意,走吧。”
断手断脚,生吞老鼠,一盏毒药见阎罗,再狼狈的一面都被顾染看过,她有什么好在意的
两人一同出了山洞,洞外,岑溪已经在候着了,一同上来的,还有一辆较小的马车,可以穿梭在树木当中,除此之外,还有几匹骏马,他的身边做站着一个莫星河没有见过的蓝袍女子,黑色腰封上绣着半朵梨花,这是景逸王的标识。
看来,这人应该就是初一了。
莫星河一直以为,初一会是个男子,没料到,是个女子,而且还是一个长得不错的女子。只是那张眼睛,她不喜欢,看着刻薄。
见到两人一起出来,岑溪和初一两人一同行礼,“属下见过王爷,见过莫姑娘。”
初一第一次见莫星河,内心是有点抵触的,那女子明明穿着最普通的粗麻布衣,梳着最简陋的发髻,上面只有一个木头磨好的发簪和一只银色的发簪,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她浑身上下,唯一值钱的可能就是那只发簪了,满身狼狈,连头发都是杂乱的,只是稍微整了整,可是她没有一丝窘迫,就那般站在王爷的身边,脊背挺得比谁都直,一身清冷的气质更是叫人难忘。
女子打量她的眼神,莫星河当做没看见,转而看向了岑溪,“那匹千里驹,可有回去”
岑溪点头,“回了。”
莫星河点头,随机敲出他略微有些犹豫,似乎是有话要说,“怎么了你这表情,莫非是善水镇出了事情”
初一没有料到,莫星河竟然那么聪明,居然根据岑溪的一个表情就能猜出哪里出了问题,她莫得看向顾染,果然瞧见对方眼底露出了一层淡淡的柔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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