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下了无名山之后,天色已经逐渐变暗,善水镇的村民也都开始各回各家,很少有在外面活动了的。是以,一路上他们连个人影都瞧不见。
“小姐,怎么一路走来都没有看到有客栈啊这善水镇不会没有客栈吧”玉壶两只大眼睛里面满是疑惑。
莫星河秀眉微蹙,“这善水镇脱离世俗已久,这里更是极少会有人多,的确有没有客栈的可能,如果真的如此的话,我们只能借宿民宿了。”
天色已经暗沉,夕阳落在绵延不绝的无名山上,被挡了一大半的光,仅剩几缕金黄色还在在弥漫。
窄窄的道路上,人烟稀少,半晌他们才看到了两道身影,“小姐,前面有人,看着像是一对母女,要不奴婢上前问问”
莫星河颔首,玉壶便提着自己的长裙上了前,走得近了,玉壶才发现的确是一对母女,但是母亲脸色苍白的吓人,半边身子都压在了女孩的肩膀上,几乎是被女孩在扛着走,她愣了愣神开口,“打扰一下,请问你们是这善水镇的人吗”
女孩看着不过十岁左右,一身粗布麻衣,即便身旁的女子完全依靠着她才能走路,面色也只是有些微的红润,连喘气都是均匀的,明显是已经习惯了如此这般。也练就了一身强力。
女孩点点头,警惕的看着突然靠近她的玉壶,不自觉的扶紧了一旁的女子,“恩,我是,你们不是善水镇的人吧”
玉壶露出了一个极为温柔的笑容,想让眼前的女子放松一些对她的警惕,“我们来自盛京城,途经此地,暂做休息,这一路走来好似一直没有发现有客栈,不知小妹妹可知道这哪里有客栈吗或者是周围哪里有民宿”
女孩当即冷冷的嘲讽了她一眼,聪慧的开口,“怕不是途径路过吧今日你们一来就上了无名山,想必也是对我们这片山图谋不轨!”
玉壶一愣,没料到对方居然是这么一个态度,当即有些哑口无言。正当她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身后传来了莫星河清冷的声音,“也莫非最近有人曾经来过”
女孩皱眉,警惕的眼神之中有些疑惑,“你们跟他们不是一伙的”
他们
莫星河眼底勾起了一抹冷意。
算算时间,这块地方应该还没有被人发现,前世她也是在几个月之后才无意间发现了这块地方的,难道,在这之前,已经有人发现了这里
她眸光一转,就看到了女孩肩膀上半靠着的女子,她顿时沉了沉眼眸,“她的情况很不对劲。”
女孩当即冷下了一张脸,顿时拉着女子后退了一步,露出了小兽一般的眼神,“你们到底是谁想做什么”
莫星河砸吧砸吧嘴,顿时有些无奈的看了看顾染。
她瞧着,就这么像坏人吗还是这个女孩太过于敏感
就在这时,女孩身侧的女子突然之间浑身颤栗了几分,表情也十分的痛苦,一双手都痉挛了起来,死死地勾住了女孩的衣服。
女孩眼底的警惕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连忙紧张的去看身旁的女子,“姐姐姐姐你怎么样”
莫星河挑眉,原来这女子是她的姐姐。可这女子,无论怎么瞧都相似三十几岁的妇女,根本敲不出来女子该有的模样。
女子开始接连颤栗,莫得,她的身子骤然从女孩的肩膀上滑了下去,朝着地上摔了过去!
“嘭!”
身子落地,莫星河瞬间把自己的包袱扔了过去,算准了她跌落的方向,包裹稳稳的落在了女子的头下,避免了她的头部直接着地,加重她现在的情况。
“姐姐姐姐!!”
女孩一把扑了上去,跪坐在一旁,抬手就去抓住两只手不断痉挛的女子。泪珠困在眼眶,一颗一颗落下,哭红了双眼。
玉壶在一侧也不自觉担心了起来,从怀中拿出了一条帕子递给了女孩,“你还好吗”
“滚!”
女孩一把推开了她伸过来的手,强大的手劲袭来,没有一丝武功的玉壶身子一歪就摔在了地上。
这里的路并不像盛京城的那般平坦,都是上好的石面铺砌,而是遍地的砂石,她这么一摔,细嫩的手就滑过砂石,顿时见了红。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疼的红了眼。
岑溪一双眸子冷了几分,抬脚就欲走过去,脚步刚抬就看见莫星河上前,小手拉住了地上的人。轻柔的把人从地上扶了起来,把她手里的那条手帕接了过去缠绕在了她的手上,清冷如玉的声音道,“玉壶,你要知道,不是所有人都值得你的温柔。”
玉壶委屈的红了眼,“奴婢只是担心。”
明明那么小的一个孩子,她看了实在是心疼,没想到自己的好心会被她拒绝的这么干脆。
莫星河双手环胸,把玉壶拉到了身后,目光瞄了一眼地上还在颤栗的女子,冷声道,“她有癫痫病,发病一炷香之内不治疗的话,必死无疑。”
话落,莫星河似乎一点也不想呆在这里,毫不留情的抬手把女子头下垫着的包袱给抽了出来递给了玉壶,随机转头就要离开,“玉壶,我们走吧。这条街上定还有其他人,我们问其他人就行了,大不了我们马车暂住,也不是非她不可。”
玉壶点头,乖巧的跟在她的身后,顾染一言不发,却用行动代表了自己的决定,长腿一抬,就站到了她的身边。
女孩浑身一震,顿时跪直了身子,“你怎么知道是癫痫你是不是大夫”
莫星河脚步顿了顿,随后连头都不回,再次抬起了脚。
女孩猛地一把从地上爬了起来,朝着莫星河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姑娘刚才说得对,姐姐得的是癫痫,发病一炷香如果不及时医治就必死无疑,不满姑娘,我刚才带着姐姐就是从一里地以外的药馆刚刚回来,太远了,我带着姐姐现在就算是跑也赶不过去了,姑娘既然知道是癫痫,是不是知道怎么治”
刚才那扑通一声,听得玉壶浑身一抖,她是真真摔了的,所以知道这地上摔一下是什么样的下场,她跪的那么响,那双腿上定然满是伤痕。她登时抬眸水灵灵的看了看自己莫星河。
莫星河本来是想帮忙的,可那女孩不分青红皂白就敢伤她的玉壶,她顿时没了那个心思,可玉壶那双眸子里担忧满满,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缓缓的转过了身,目光凉凉的看着下方变了脸色的一个孩子,“是,我只打怎么治,但是,我凭什么要帮你”
她淡淡的斜了一眼玉壶手上的伤,“尤其是一只不识好歹的狼崽子”
女孩当即朝着莫星河弯下了腰,对着那满是砂石的十字路磕了下去,嘭的一声,那双饱满的额头之上就布满了七七八八的红痕。
她带着哭腔开口,“求姑娘救救姐姐,刚才是我不对,我给姑娘赔罪,若姑娘愿意救姐姐,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莫星河挑眉,平静的看着这一切,“哦做什么都行”
小女孩急的恨不得跳起来,直搓搓的点头,“是!只要姑娘救姐姐,即便是要我立刻去死我也愿意!”
莫星河勾唇,“不必了,你记住你今天的话就行,若是他日你反悔,我自会取你的命。”话落,她抬眼看了看顾染,“顾染,借用药箱。”
顾染挑眉,给了岑溪一个眼神,后者便去马车里的隔槽里拿出了顾染的药箱递给了莫星河。
“玉壶,给我帮把手。”话落,莫星河看向了那小女孩,“压好她,不要让她动。”
随后,莫星河从药箱里面拿出自己需要的药材,工具,处事不惊,淡淡的给地上昏迷痉挛的女子按压心口,虎口,用她随身携带的银针控制女子的各个穴位,骨骼关点。
不消片刻,原本痉挛的女子挣扎的幅度就越来越小,慢慢的开始沉寂了下去。
那是顾染第一次见到莫星河出手,一直以来,她对药理方面都有些很强的敏锐,她熟知各种药理,但是从来没有亲自动手救过人,顾染一直觉得只有两个原因,要么就是她只是熟知药理,却不会实用,要么就是她因为某些事情,再也不去碰这些。
可如今瞧着,也并非如此,至少她在救人的时候,没有一丝的陌生,井然有序,没有一丝手忙脚乱,虽然刚开始有些生疏,可是很快便熟练了起来,一双剪水眸里也噙满了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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