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过后的时间,是人最困倦的时候,尤其是日夜轮流巡逻的侍卫,这个时间点已经开始有几个人在迷迷糊糊的打瞌睡了。
夜色浓郁,谁都没有注意到,一道身影蹲在碎玉轩的角落里,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门口的侍卫,看到他们其中偶尔几个在打瞌睡,那双眸子瞬间甩去了疲倦,亮了许多。
他捏了捏手中拿黑衣人给的东西,缓缓拆开了报过东西的那个香囊,香囊里面装了两个玉色的瓷瓶,模样款式都一模一样,这样的一个瓷瓶,在几日前从揽月阁拿出去了一个一模一样的。
那里面装着的,是一滴酒可以致命的鹤顶红。
这里面的东西,一个要放在揽月阁的柜子里,一个要放在莫星河的卧房里,离开了这里之后,他明天还在做一场戏。
夏风吹来,带着丝丝热浪,令人有些烦躁,夜色中,树木之上已经开始有一些唧唧咋咋的蝉鸣声。
两个时辰之后——
一道人影掂着脚尖鬼鬼祟祟的入了揽月阁,面上围了一张黑色的三角布,遮住了他的容貌,可那双眼睛,可之前莫星河在楼顶上看到的一模一样。
“居然没有守卫看来,连老天爷都在帮我。”
男子低喃一句,握紧了手中的玉瓶,朝着揽月阁莫星河的卧室而去。
枝丫
房门被轻轻推开,发出了一道细微的声音,在熟睡的人耳朵里,这样的声音几乎忽略不计,没有人会被惊醒,一如床畔之上睡得熟的人。
男子有着极强的目的性,入了房间之后什么也没看,拿着手中的东西就直奔屋内的梳妆盒,静悄悄的拉开了梳妆盒。
刷!
一瞬间,整个房间亮如白昼!
男子压根没有料到,梳妆盒里面居然会有这么一出,眼睛直直的装上了那明亮的东西,他眼睛一疼,下意识的闭了眼。
是夜明珠!
登时,他的心底就哐当一声,他蓦的睁大了双眼,直接对上了一双玩味的剪水眸,一席红衣如火,恨不得燃烧殆尽,他呆住了,瞬间转头去瞧床畔之上睡熟了的人。
原本躺在床上的人缓缓坐直了身子,露出了那张娇俏可爱的一张小圆脸。
月牙!!
一瞬间,他就知道自己中计了,眸子登时灰暗,他猛地一咬牙!
嗖!
一道银色的光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朝着他的下巴而去,眨眼之间,就已经插在了自己下巴处,而他突然发现,自己的下颚合不上了!“呃呃呃呃呃呃!!!!”
莫星河甩甩手,嫌弃的看了他一眼,拔下了他下颚上面的银针,“真是的,又浪费我一颗银针。”
“好歹不算是一无所获,这银针也算是有点作用了。不过,你这招哪学的有空教教我,居然离那么远还能那么准。”
门枝丫一声呗推开,燕苏一席蓝色长袍手握一把山水折扇进入,身后跟着一席白衣,清冷如玉的顾染。
莫星河轻笑,调侃的开口,“独门绝技,你若是想学也可以,拜我为师,我就传你。”
燕苏撇嘴,这丫头……想他堂堂妙丹手拜一个还未及笄的小丫头为师,说出去他燕家脸上都无光啊。
不过,她这甩的一手好银针,的确是让他很感兴趣。
瞧着那震惊的无以复加却一句话都说不了的人,燕苏调笑道,“看来,这侯府的人明天就可以撤了。”
莫星河挑眉,“回春阁的流言,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应该也可以停止了。”
燕苏轻笑,“和莫姑娘合作,就是令人回味无穷。”
顾染眼神顿时一沉。冷冷的拧了他一眼。
燕苏揉了揉莫名其妙冷了的胳膊,走到了那被下了下颚的人面前,抬手划拉下了那张黑色的纱布,漏出了下面那张很是普通的脸。
这张脸,莫星河也是没有什么印象的,她赶走白芷之后,就肃清了侯府所有白芷的人,然后让安德挑了一个看得过眼的管家来管事情,剩下的人都是管家挑的,她这几日更是忙得头疼,根本就没有时间去和府邸里面的人打交道,所以这些人,她都是不认识的。
不过,在几个时辰钱,她已经见过这张脸了。
“王二胖让我猜猜,你手里的这个瓷瓶,里面装着的,应该是鹤顶红吧说吧,背后指使你的人,是谁”
冷一跟着那人,直到那人入了皇宫之后他就原路倒了回来,皇宫大内那个地方,冷一可去不得,那里面可谓是高手云云,他一旦擅自闯入,下场可就是一个死字。
莫星河心底虽然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不过还是要确定一下,这才是正儿八经的人证。
王二胖眸子浸满了灰败,面对莫星河的猜测和疑问,他并不打算回答,直接闭上了眼不去瞧面前的人。
顾染冷了脸,正欲上前,便瞧见莫星河唇瓣勾了一抹笑意,你笑意像极了初见那晚的她,明明笑着,却让人无端发冷。
她缓缓抬手,抽下了斜插在头发上的一只金色凰鸟发簪,极为爱怜的抚摸了一下,随后对着那王二胖轻笑了一下,把手中的发簪对准了他的脖颈。
“让我猜猜,你的家人如今应该都在她的手里,所以,你不敢说,是吗”
王二胖浑身一抖,眼底深处多了一丝恐惧,莫星河米勒眯眼,再次开口,“你入侯府的时间虽然不久,可终究是在侯府签了死契的,可以说,你是卖给了侯府,既然是我侯府的人,就应该对侯府衷心,可家人是你的软肋,他们抓了你的家人,借此来威胁你为他么做事,不过两瓶鹤顶红而已,最多是往我身上泼脏水罢了,却不会要了我的命,可你若是不错,你家人的命就没了,忠孝之间,你毫不犹豫就选了孝,真是一个孝子啊。”
她喟叹一声,在所有人都没有猜到她下一步要做什么的时候,她突然就举起手中的发簪,朝着他的腹部猛地捅了过去!
“恩!!!!!!”
王二胖浑身一个痉挛,蜷缩起了身子,他疼的想要大叫,可被困了下巴上的穴位,无法叫出声来,只能嗯嗯啊啊的龇牙咧嘴,口水顺着嘴角流下,狼狈又好笑。
燕苏被这一幕吓得有些没缓过神,傻傻的看着她,一旁的顾染却是缓缓勾唇笑了,看的燕苏一阵无语,“王爷,你别告诉我,你觉得她这样特好……”
顾染挑眉,“没什么不好的。”
她有自己的一套审问方法,上次在他府邸审问那两个黑衣人用的也是这一招,先是心理上的逼问,随后是身体上的疼痛,最后再根据他们的微表情来确定自己的猜测。她这种审问方法他虽然不是第一次听说,可却是第一次见,还是一个女子,这让他感到新奇又好奇。
她,究竟是经历过了什么样的事情才会变成如今这样一个把自己保护的很好的人
“让我猜猜,其实,你也不知道背后那人是谁,是吗因为她从来都不会露面,就算是给任务你也从来都是别人来给你传信,对吗王二胖啊王二胖,那你又是如何确定,你父亲真的在她的手里呢如果她只是诈你,然后忽悠你跟他们合作呢”
“侯府封闭府邸三日,消息进不来也传不出去,所以你收到消息的时候怎么都没有办打探父母的消息,所以你着急了,而这就正对了他们的胃口,所以,你是不是还收到了你父母常用的贴身物品”
莫星河每说一句,眸光都紧紧的盯紧了王二胖的每一个表情。
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只是比着常人稍微聪明了那么一点。所以他根本就没有办法隐藏自己的情绪,所有的情绪失控都被莫星河尽收眼底。
“可是,谁都不是傻子,如果对方不是一个权势深重的人,恐怕你也不会相信,就是因为你清楚,对方比侯府的势力要强大的很多,动动手指头都能要了你的命,所以,你才愿意铤而走险,对方一定是给了你能够证明身份的东西,比如,贴身玉佩,比如,身份腰牌,比如,权利印章……”
莫星河说道最后四个字的时候,王二胖的眼神明显紧缩了那么一刻,仅仅是那么一刻,就足以让莫星河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
她突然勾唇一笑,抬手就拔出了自己的发簪,发簪的尖锐部分还留着鲜血,血腥的味道在房间里面格外的清晰。
月牙恭恭敬敬的上千接过莫星河手中的发簪,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绣着荷花的小手绢,仔仔细细的搽掉上面的血迹。
那发簪通体都是坚硬的银子打造,尖锐部分更是每日被莫星河把玩,磨得越发光亮,不值什么钱,却是莫星河现在用的最顺手的兵器。
王二胖被这么一捅一拔,差点去了半条命,身子再也撑不住瘫在了地上,腹部的血迹丝丝漏了出去,滴在了擦得干干净净的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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