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霖古怪地看着四人离去的背影,再看看一脸平静的文承苑,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他眼底深处的黯然和愤恨。
是个有故事的人,林霖瞬间来了兴趣,故意大声地说道:“文大人,你可曾见过这么不听话的属下吗”
文承苑苦笑一声,恭敬地回答道:“下官不知。”
林霖笑道:“不瞒你说,这些个下人,太尽职了,尽职到根本不会听我说的话,我说的都是在对牛弹琴,文大人,你说,遇到这样的下人应该怎么处置呢”
文承苑轻叹一声:“下官不敢妄言,林大人聪颖必当自有安排。”
“也罢,”林霖笑道:“最近我获得一本奇书,上面记载着唇语,只需要看着嘴唇,不需要听到声音,就能知道对方在说什么,心中甚喜,苦于无人分享,于是便请文大人过来。”
文承苑连忙说道:“下官惶恐。”
林霖轻挥右手,瞬间一个真气护罩笼罩在二人周围,将所有声音隔离,从外可以清楚地看到二人,却听不到二人在说些什么。
淡淡地说道:“现在无论说什么,他们都不会听到,文兄放心,隔墙有耳,在这里行不通,畅所欲言!”
文承苑惶恐:“林大人叫我文承苑就行,兄这一字下官实在不敢当啊!”
林霖摆手笑道:“文兄客气了,我不过一介草民,进贡了些物品,便被赏赐官职。”
文承苑心中一惊,嘴上连忙说道:“方才风太大,下官什么也没有听到。”
林霖道:“我已经坦白了,也不怕什么,为的就是能和文兄推心置腹,成为朋友,而不像那些混蛋,打着贴身护卫的名号日夜监视。”
文承苑低头轻声说道:“树大招风,人最怕的就是出名。”
林霖淡淡地说道:“我很不喜欢他们,不过接受这个职位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被监视了准备,只是,他们太过分了,我本以为文兄也是其中的一员,上次一别,已有数天,今日再见,果然如我所料,文兄不过是个可怜的人罢了。”
文承苑低头沉声说道:“下官在此职位,丰衣足食,妻贤子慧,每日看书写字,在父母膝下尽孝,悠哉悠哉,乃是极乐,何来可怜一说呢”
林霖也不否认,不急不慢地说道:“我这个官,说白了就是挂个名,没有任何实际权力,文兄来我这里,想到与另类地排挤,我观文兄乃是有才之人,如此闲赋在家,不能施展抱负,岂不可怜”
“大人谬言,下官能有什么抱负,只希望天下太平,生活幸福,家人健康长寿。”
“胸怀天下,难道还有比这更大的抱负吗”林霖笑道:“今日此处只有你我二人,有什么话,尽管说出来,林某人自认为还有些实力,若是文兄愿意,必当鼎力相助!”
文承苑面色飞速变缓,双眼微闭,过了许久,才缓缓睁开眼睛,目光炯炯地看林霖:“林大人乃长安城中风头最盛之人,也是长安城中最神秘之人,一直都是街头小巷,饭后闲谈的中心,林大人的实力,深不见底。”
幽幽一叹,缓缓说道:“下官曾经高中探花,风头正盛,如今圣上爱惜人才,举贤任能,本以为可以一展才华,实现抱负,可无奈得罪了权贵,被排挤沦落于此,郁郁不得志,若不是林大人及时出现,下官尚能苟活长安,否则恐怕已被驱逐偏隅小镇,永生永世不得翻身啊!”
“得罪权贵”
文承苑黯然道:“太过正直也是罪。”
林霖轻叹:“确实如此,可我观你今日表现并非如此。”
“悔不当初啊,以此为鉴,官场之上,如果不能面玲珑,注定失败,当我学会了这些,为时已晚。”
林霖笑道:“不晚,文兄必定飞黄腾达,成为人上人,到那时,千万不要忘记小弟。”
文承苑抱拳躬身大声说道:“若是下官能够平步青云,林大人就是我的再生父母,父母养育之恩,岂敢忘记,必当肝脑涂地,尽忠尽孝!”
“好!”林霖大笑道:“我问你,外面等候的四名侍卫该如何处理”
文承苑沉思道:“这四人看似共同进退,实则貌合神离,幕后另有不同主人,又隐隐之中以林一为首,若是我没有猜错,林一是圣上之人,其余三人的主人身份也非常特殊,能够在林大人贴身护卫之中占据一席,都是手眼通天之人,在下心中有些想法,不敢妄言。”
“林大人来历神秘,林家百货又有诸多奇珍异宝,价值连城,觊觑之人无数,都想要分一杯羹,若是贸然驱逐,恐怕会得罪背后之人,不仅如此,还会有其他人安排过来再次监视,如此考虑,办法只有一个,就是化敌为友。”
林霖挑眉:“化敌为友如何操作”
文承苑笑道:“方法之一,与背后之人主动联络,允许他们分一杯羹,得到了好处,自然就不会为难大人。”
林霖皱眉,神色有些不愿。
文承苑面色一喜,继续说道:“达官显贵,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何况还要四家齐分,最大的输家还是林大人,此路不通。”
林霖疑惑:“你既然知道这个方案不行,又何必说出来”
文承苑抱拳:“还望大人恕罪,我出言试探并无他意,只求一个心安理得,为的是更加坚定方才下得决心。”
林霖:“所以,你的答案是”
文承苑站起身,笔直站立,双手作揖,一躬到底,一切尽在不言中。
林霖哈哈大笑:“文兄请坐,继续说。”
文承苑道:“办法还是化敌为友,只是不知大人您希望一劳永逸还是掩人耳目”
林霖好奇:“何为掩人耳目,何为一劳永逸”
文承苑抚摸着胡须,缓缓道来:“所谓掩人耳目,就是通过威逼利诱,让四名护卫与背后之人貌合神离,这样对您的监视也会放松。所谓一劳永逸,就是将他们变成您的人,想要他们传递什么消息,就传递什么消息!”
林霖眼前一亮:“如何一劳永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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