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女探案》第80章 茶局

    这事究竟是巧合还是其他,众人都心知肚明,却也不戳破,该怎么相处还是怎么相处。端阳公主不紧不慢地掀开帘子,眉毛轻轻一挑,挑出一个看似恰到好处实则轻蔑的弧度:“傅尚书,好巧。”

    叶笙作为晚辈,也只好敛了敛眉头,漠然地对那个笑里藏刀的傅尚书微微颔了颔首。傅实眯着眼睛,里边不知藏着什么算计,他有意地扫了叶笙一眼,笑道:“许久未见,世子殿下去了一趟江宁,可真是越发的干练了,想必过不了多久 ,圣上就会将你调回来,真是前途不可限量啊……”

    这句不知是夸还是讽让冷漠自持的叶笙冷笑了一了,至于这笑里有何意味深长之处,傅实也不在意,只是若无其事地提起了他此行的目的:“既然碰上了二位,可否赏个面子,同老夫喝口热茶”

    他们这十年八年都见不着几面,就算见面了也得绕着走的状态,傅实竟闲得要请他们喝茶这可真是一件让人又气又好笑的事了。若在平时,这个面子叶笙不仅不会赏,还要狠狠地踹上一脚,可是现在他却沉默了,这个前些日子还着急要自己命的老东西,此刻还真有他不得不应的理由。

    端阳公主到底比他沉得住气,饶是眉眼上的嫌弃和拒绝已经满了,话还是说的一板一眼:“那傅尚书可想到去哪里喝茶呢”

    这个回答让傅实一阵朗笑,他扯着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皮,做了个请的手势。至始至终叶笙都保持沉默,直到马车动了,他才冷冷地对着前面的马屁马车叫了声:“老匹夫。”

    车轮咕噜噜地响着,混着周围传来的嘈杂声,竟将他那三个字给淹没了。

    暂且不论傅实这个老家伙在打什么主意,端阳公主倒是一脸的坦然自若,恐是因为坐得太闲了,干脆闭上了眼睛养神。叶笙她如此淡定,也不惊诧,在他心目中,母亲好像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带着三分骄傲和三分冷漠,将自己梳成如今这副高高在上而又不近人情的模样。小时候的他是不喜欢她,可是此情此景,他才明白,冷漠的端阳公主比谁都要真性情。

    他突然不合时宜地想起了小时候的事了,对于叶笙而言,他的童年实在是是太跳脱了,同人打架乃是家常便饭,每次回家端阳公主都要冷冰冰地责骂他,可是现在想想,她好像从未对自己动过手。他恍然记得七岁那年,有一次在院子里斗蛐蛐,却无意中撞见从厨房里跑出来的母亲,他永远也忘不了她那时候的样子——半张脸上沾着黑灰,头发有些凌乱,看着有些好笑。不过那时被他撞见,母亲不知是在生气还是在掩饰什么,抬手便收了他的两只宝贝蛐蛐,然后冷冰冰的走了。后来嬷嬷告诉他,她的母亲当时正钻在厨房里做菜呢,可是不仅没有成功,还把自己烧成了灰球……

    许是感受到了叶笙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端阳公主闭着眼睛道:“你也不要太担心,该怎么说就怎么说,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叶笙这才收回目光,俊朗的眉眼微微缩了缩,继而往傅实的方向投去,迸发出一股意味深长的味道。傅实选择在凤凰街这样的地方亲自见了他们,自然是两种意思。一是间接地告诉他们不会对他们不利,二则是有意示好。至于这喝茶的意味,便是要与他们谈条件了。

    可真是一个老奸巨猾的东西,这算盘打得还真是连个脸皮都没有。

    既如此,他们便也顺水推舟好了,兴许这还能得到一个不错的效果。

    傅实脸上始终保持着笑意,看得人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总觉得他不怀好意,他将马车停到了一家表里都奢华的茶楼,领着端阳公主二人上了三楼的雅间。

    端阳公主不知是惊还是嘲:“傅尚书真是好大方,竟请我等到这种奢侈之地。”

    傅实接话:“端阳公主贵为一国公主,身娇体贵,世子又是人中龙凤,自是当得起的。”

    端阳公主直接点破了他的虚伪:“傅尚书若是有什么话,还请尽快道来。”

    傅实也不掩饰,笑道:“老夫的确是有些话要提,还请公主和世子多担待。”他做戏的本事倒是一流,便是已经心照不宣地捅破了那张纸,还是有废话的口舌和功夫,他转头对叶笙道,“江宁不比京城,一南一北,生活习性多少会有差异,不知叶世子这些时日可还习惯”

    叶笙见那双狐狸一样的眼睛盯着自己,只觉得异常烦闷,便随口敷衍道:“尚可。”

    傅实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那就好,你先前一直随你父亲驻扎在北地,想必也不是什么金贵的性子。”

    听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提起宣平侯,叶笙费了九牛二虎才收起的愤恨此时破了一个口子,他神色冷冽地盯着傅实,眼中的寒意似乎能将他淹没,只听他一字一顿地道:“劳您费心。若是有什么话,还请傅尚书明言才是。”

    可傅实丝毫不将他的愤恨的威胁放到眼里,只当眼前的人是个长着参差不齐幼兽,听了叶笙的话,他依旧满面拢着笑,让人看得只想抽一巴掌。

    只见傅实晃荡着那张欠抽的脸,在叶笙满是冰霜的眼皮子底下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别急,茶还未凉,咱们慢慢说。”

    叶笙将滔天怒意藏到骨子里,只是冷眼看着他,而端阳公主却也跟着抿了一口茶,语气如冬日的冰雹:“京城近日传言四起,我瞧着那些话,对傅大人好像并无好处。”

    傅实一直扬着的脸终于几不可闻地敛了敛,他轻轻地用手摩挲着杯底,道:“端阳公主向来深居简出,没想到这外界的纷纷扰扰还能传到你的耳朵里,倒是一件有趣的事。”

    端阳公主道:“只怪傅大人的声名太响了,我便是不想听,也由不得旁人的嘴。”

    傅实则不客气地道:“听公主言下之意,是宣平侯府管教不够了,竟由着那些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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