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对我不怀好意》卷二 银鞍白马度春风242 夏午

    不出意料,鲍松一行借话说今日气氛正好,大家都想请紫竹姑娘献舞助兴,还说他们当中谁谁抚琴不错,可给紫竹伴奏。

    紫竹当然是不愿意的。

    她不敢多言,牡丹笑着替她挡了几句,鲍松不依不饶,牡丹说话间便有意无意往秦洵这里递眼神。

    照理说人情练达的牡丹姑娘打发几个色徒不在话下,然此刻身旁有尊现成的大神,牡丹姑娘能懒一回是一回,指望着秦洵给撑腰。

    秦洵直举到了颈上遮挡的折扇时刻谨慎着不敢下移,为免刻意仍旧轻轻摇晃着,在鲍松再待开口前出言截了话,道了几句紫竹今日衣裙不便,以及来者皆为客,不适合让客人献艺取悦众人,打发了鲍松几人。

    鲍松他们走了之后,秦洵笑着对牡丹道:“我猜他们几个心里肯定不服我,但他们不敢跟我横,我就喜欢他们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是是是,你最横。”接话是秦淮的声音。

    秦洵转头,看看他身后:“你一个人”他没当着牡丹的面直接问出“燕少傅”这个称呼。

    秦淮:“他去跟同好说话了,我来看看你惹事没有。”

    秦洵:“人与人的信任就这么不值钱”

    秦淮白眼:“你在我这的信誉一文不值。”而后让牡丹与紫竹二人若是无事便跟在秦洵身边,既看着秦洵,又得秦洵庇护。

    牡丹一笑:“不了,今日带妹妹来见见世面,不便在外久留,这便回去了。”

    秦淮颔首:“让人送你们”

    “不必劳烦公子。”

    两位姑娘一走,秦淮敲秦洵的头,他不像齐璟,齐璟把秦洵疼到了骨子里,若非气急,平日轻斥秦洵都挑软话说,往他额头点一点敲一敲都不用劲,秦淮不然,对秦洵动起手来毫不手软,每次都敲得秦洵捂着头直叫唤。

    “你干嘛”

    “不干嘛,就是敢跟你横。”

    秦洵:“……”他揉揉额头,不长记性地又用手肘去捣兄长,“秦子长,其实我觉得我很横的,你说呢我要是想绕长安城横着走一圈,你说谁敢拦我,谁又拦得住”

    秦淮翻白眼,懒得理他。

    “阿洵。”身后人唤道。

    秦洵赶忙转身:“哎!哥哥!”

    秦淮:“……”出息!

    秦洵抱住齐璟的腰:“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啦,你们不看画了”

    齐璟摸了摸他颈侧丝毫没有消退的暧昧痕迹:“放心不下,早些回来看看你惹事没有。”

    秦洵:“……人与人的信任就这么不值钱!”

    一场好奇良久的七夕雅会让秦洵极度失望,于他而言无甚趣味,齐璟见他兴致缺缺,体贴地早早向众人告辞,随便拈了个政务繁忙的借口带他离去。

    马车里秦洵拿

    齐璟的腿当枕头,眨巴着犯困的眼仰头看他:“你这么早走了,不觉得不尽兴”

    齐璟莞尔:“实际上,我也颇觉无趣得很。”他顺了顺秦洵垂下的发,“困了先睡会儿吧,到家我叫你。”

    秦洵一直有午睡的习惯,尤其是容易倦乏的春夏时节,午间吃饱了饭就开始犯困,站着都能眼皮打架的那种,齐璟常笑他吃饱了睡睡饱了吃,养他跟养猪似的。

    说着到家叫醒,看秦洵睡得香,齐璟也没忍心叫他,轻着动作抱他下了马车进陵王府去,把他寝屋外厅的紫檀木椅榻上,剥了外衫鞋袜,还拧了半干手巾来,将他脸颈和双手的一层薄汗细细擦去,取了条薄巾来搭在他肩下膝上的部分,而后自己也在椅榻坐下,让他枕在自己腿上,今日便就在外厅随意翻阅公文。

    约莫才过一个多时辰,清砚进来道是皇内院分来陵王府一批奏章,楚中丞差了儿子楚慎行公子亲自送来陵王府。

    齐璟翻着书页的手一顿:“请他进。”

    楚天问捧着一叠奏章停在陵王府大门外良久,抬头望着门匾上遒劲有力的“陵亲王府”四个大字,听闻这是名动京华的秦大才子为恭贺好友乔迁之喜,前几日亲笔所书相赠。

    那灵秀的陵王府大婢女进去通报后片刻便回来,客客气气地请他进,告诉他陵王殿下此刻正在寝屋的外厅,因着有些不方便动作,便不请楚公子往花厅招待了。

    楚天问忙道不必劳烦,心下却寻思着究竟是为何故,会让陵王殿下连在自己府内挪个窝移去待客花厅都不能,按理说能让殿下不甚在意礼节地请到自己寝屋里招待,客人至少该是能与殿下称得上一句“友人”的关系,自己别说与陵王为友,都不知几面之缘有没有混到眼熟。

    齐璟和秦洵从七夕雅会离场时,楚天问尚与襄王世孙齐斐然在酒楼后院赏花,还是过了好些工夫听人来唤他道是家中急事来人,齐斐然陪他回大堂去,正好与从楼梯下来的秦淮碰上面,从齐斐然与对方的对话中得知他惦念心头的那人早与陵王殿下回府。

    他忍不住向齐斐然打探:“微……秦三公子,如今也依旧与陵王殿下同住”

    齐斐然点点头:“秦三公子住在陵王府里。”

    “那他……不着家,家里人不说什么”

    齐斐然笑道:“我听林家长弋公子说过,这秦三公子自小与陵王殿下一处长大,大概家里早已习惯了吧。听闻秦三公子性子有些顽劣,偏生就听陵王殿下的话,想来他家里人也比较放心让他跟在陵王殿下身边。”

    楚天问家里来人说着急事,却没明说急事为何,只道楚中丞刚从宫里回来,差人急唤公子回府,有要事交代。

    楚天问不敢耽搁,

    自从知道在入京路上,母亲暴毙之事是父亲一手安排,他就像重新认识生他养他二十年的父亲一般,觉得终日端着和善笑容的父亲陌生又可怖,不敢太靠近父亲,同样也不敢太忤逆父亲。

    他匆匆赶回家,才知父亲是要他送奏章到陵王府去。楚胜雄如今在皇内院当职,今日朝日,早朝收上的奏章在下朝后悉数归皇内院整理分类,皇内院官员紧赶慢赶将能做主的都蓝批完毕,不敢擅自做主的积出了一摞,宫人取走一部分送去宣室殿皇帝手中,余下的对半分了两叠,一半要送到陵王府上,另一半不甚着急的朝事奏章据说要留给督巡封地未归的洛王殿下处理。

    皇帝还是没那么偏心的,如今既是齐瑄与齐璟两个儿子共同替自己分理政务,那在齐璟督巡封地时不厚道地积了奏章公文给他回来忙,自然也在对齐瑄时同样不厚道,左右皇帝自己无事一身轻,快活悠闲。

    新官上任没几个月的楚中丞颇为热情地表示,此番自己愿意亲送奏章去理政亲王府上。

    洛王齐孟宣不在长安,洛王府除了侧妃小世子就只有家仆婢女,连定下婚约的正妃西辽公主都还没住进去,同僚皆以为楚胜雄想亲送奏章,肯定是要和陵王府那位套套近乎。

    同僚中有人意有所指地提醒他:“楚中丞,陵王殿下喜静,可不好轻易打扰的啊。”意思是陵王可不是谁都能攀附上的,一个刚入长安的皇内院中丞,官场同僚都不知认全没有,就这么急着去给陵王献殷勤,不合适吧。

    楚胜雄笑着一拱手:“楚某是送去洛王殿下府上,陵王殿下那处,由犬子叨扰一回,送至便归。”

    楚胜雄又不傻,旁人不知他与曲家私底下有往来,他自己还能不知吗,他要是公然去跟陵王套近乎,以后怎么跟曲右相交代,倒是做个样子,纵容洛王人不在府上,他都亲自送奏章过去,给曲相知道了,老狐狸不会有太大意见。

    不过楚胜雄也没打算将身家性命全数系住曲家,曲伯庸那人什么脾气他不是不知道,他也怕有朝一日曲伯庸觉得自己没用了,会毫不犹豫地弃用自己,再或是为了达到什么目的,一个漫不经心的点兵点将点到自己,便绝不怜惜地牺牲自己去换。

    如今已然如愿回了长安,领着了大有前途的属于“皇帝心腹”的官职,他不想再巴着曲家费劲讨好,贪心地想让自己在洛王党和陵王党两方圆滑,若是何时察觉到势头不对,想从洛王党抽身,或许还能将陵王齐归城当做下家。

    他想亲自送奏章去主人不在的洛王府,却又要打发儿子往陵王府一趟探探情况,反正说起来儿子楚天问至少与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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