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对我不怀好意》卷二 银鞍白马度春风210 过饮

    边吃秦洵还边大加赞美王桐的手艺,也不知有意无意,总爱就着齐璟的手一口咬掉一半糕点,随手推着齐璟的手把剩下半块送到他嘴里,还招呼他:“这个不错诶,表哥你尝尝看是不是。”

    齐璟顺着他,每每也都把他咬剩的半块顺势放进自己口中,王桐一句“听闻陵王殿下有洁癖”的提醒哽在喉咙口怎么也没吐得出来,只维持着笑容谦虚应着秦洵对她的夸赞,看了会儿他二人亲昵的互相喂食觉得愈发没意思,寻了个借口离去回到兄长王载身边了。

    王载见妹妹回来时脸上有些浑浑噩噩的神色,不由关心:“桐儿怎么了,你做的糕点陵王殿下可收下了”

    “收下了。”

    王载笑了笑:“收下就好,陵王殿下的为人你我还是知道的,定不会在今日的场合拂你脸面。”他又问了王桐一遍,“那怎么还这副怏怏不乐的模样,殿下收下你的贺礼不是好事吗”

    “哥哥。”王桐忽然问,“你说,陵王殿下会不会是……不喜女子”

    王载一愣,忙神色紧张地四下一扫,见无人往他兄妹二人看来,这才松了口气,压低声轻斥妹妹道:“别瞎说!这种话给人听去,你我都要倒霉!”言罢他似乎觉得自己对妹妹说话语气有些重了,又缓和了语气安抚王桐,“别想太多,陵王殿下那般天人品貌的男子,长安城多少名门闺秀想攀上他这根高枝,他挑都挑不过来,不喜欢女子,难不成还有余暇去好个龙阳”

    王桐却是意外冷静:“或许他也不是好龙阳呢”

    这下王载倒是不大明白了:“不喜女子,也不好龙阳,哥哥这就不懂你在说什么了,是人总有七情六欲,就算不留恋儿女情长,这个……男人嘛,‘需求’总是有的,尤其这皇室亲王的身份,一辈子过来总少不了要人床第间服侍服侍,一要人服侍,总会给个名分。”他又将嗓音更压低几分,“当皇帝的不也是,后宫嫔妃的名分,大多不都是这么来的。”

    说实话被王桐这么一说,王载细细一寻思,竟也真不大能对陵王齐归城的情爱心思下准话。三皇子齐归城在长安城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实在是很不符合他这般身份的做派,有心人不免也揣测过三殿下是否是性子太过清心寡欲,对儿女情长一事不大热衷,但再怎么清心寡欲不涉情爱,这年纪的少年男子不正是对**需求最旺盛的时候,就连皇子中最老实本分的大殿下齐孟宣,都在三殿下这个年纪时憋不住纳进门几个侍妾,现下连儿子都抱上手了,给他生下小皇孙的那个侍妾也母凭子贵晋为了侧妃。

    二殿下齐若愚不用说了,长安城的风月场所哪处没他留过的情,就连这些年逐渐到了年纪的四殿下齐不

    殆,听说近日都已经向陛下讨了个“服侍宫女”回殿,所以这三殿下的清心寡欲,着实叫人摸不着头绪。

    长安城这地方繁华又开放,官场里摸爬滚打的什么事没见过,倒也有人私下揣测归城殿下是否有“那种”癖好,但这揣测的苗头也没能抽条就脆弱折断,因为大家仔细想想,好像也没见过归城殿下跟哪个男子过于亲近,他是有好几个往来频繁的友人,就好比说礼部尚书秦子长,但他们之间的往来,总是拿捏在一个得体的分寸中,从没见过归城殿下跟哪个男子逾矩半分。

    奇了怪了,不近女色不近男色,从不踏足风月场所,拒**千里之外,这陵王齐归城到底在想什么心思。

    八卦心尚且旺盛的年轻臣官们,往往会随着自家适婚年纪的妹妹们一道,时不时琢磨起这个问题。

    不过这个问题在去年初秋秦三公子回京后,似乎隐隐有了答案。

    但……

    王载远远瞄了一眼陵王殿下与秦三公子同坐的桌案,也不知是在安慰妹妹还是说服自己:“不会的,就算陵王殿下只与秦三公子形容亲密些,那也是因为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兄弟,要说他二人……那个,这个真不至于……吧不至于不至于……”他一连重复好几句“不至于”,极力说服着自己与妹妹。

    王桐想着偶尔与郭薇小姐交谈间,对方云淡风轻劝慰的几句,像是忽然被点醒开了窍:“哥哥……几个月前就有人传陵王殿下有心上人,依桐儿看,即便并非是其表弟秦三公子,或许殿下也只惦念着心上人,这才不近旁人。桐儿的意思是,或许陵王殿下不喜女子,也不好龙阳,他……只喜他那位心上人,旁人入不得他眼罢了。”

    王载面露忧色:“你这是……对陵王殿下打退堂鼓了吗桐儿,你听哥哥说,都说陵王殿下有心上人,但何人知晓他那位心上人姓甚名谁又何人见过他心上人庐山真面依哥哥看,那不过是推脱之辞,当不得真。”

    无人知晓姓甚名谁,无人见过庐山真面,但忽然开窍的王桐眼下在心里琢磨几番,心道恐怕就是那位挨着陵王殿下撒娇使性的所谓“表弟”了。

    她没再把这话跟哥哥说,这话不适合在此处争论,也争论不清,只道:“哥哥,依你看,桐儿这般姿容,除去陵王殿下,还配得起长安城哪几户对我们王家有好处的人家”

    “你……”王载没想到妹妹竟当真有了放弃陵王的心思,又肃了脸色,“胡说什么,你耗了这么多年,不都是为了陵王,这时候都到了能送出私礼的地步,不趁热打铁,竟还退缩”

    “我耗了这么多年不是只为陵王,我是为了王家,为了哥哥你,我若不择个良婿,难道要让哥

    哥像那个鲍付全一样,去攀个大你十岁的贵门千金的裙带往上爬吗!”王桐情绪有些激动,在王载再度扫视四周时骤然意识到自己方才不自觉抬高了嗓音,忙跟着紧张起来,还好,依旧没什么人注意到他们,王桐又是放松又是隐隐失望。

    没人注意,当然也就意味着门第不够高,不足以让人多把目光放在他们兄妹身上。这要是……王桐扫视间掠过秦家那处时微微一滞,要是秦家的秦子煦和秦渺兄妹,像她和兄长这般神色异样地交谈,怕是早有人竖尖了耳朵注意探听了吧。

    王桐轻轻叹气:“哥哥,爹娘只有你我兄妹一儿一女,桐儿是家里唯一的女儿,幸得姿容生得尚可,在为自己打算之前,自然是更要为家里、为哥哥做些打算。哥哥想想,那鲍付全当年不过初入官场,还是个色胚子,他何德何能一入朝就领了个郎中的官位,还做满三年立马晋任了侍郎,不就是因为他娶了燕相的独女吗哥哥在郎中位已近两个三年,难道要在这上头再耗两个三年桐儿不是说气话,难道哥哥真的想学鲍付全,娶一个家大势大却长了哥哥足足十岁的母老虎搁家里供起来”

    王载沉默,他当然不想。他们这些比之鲍付全熬得久却官运差的年轻臣官们,每每想起鲍付全,又是羡慕他得妻家提携,又是对他得低三下四供着家里一尊大佛幸灾乐祸。

    王桐接着道:“哥哥耗得起,桐儿也耗不起了。”她说着又忍不住往秦家那里瞥了一眼,“桐儿已年方十九,不再是刚及笄的姑娘家,再过一年都该到男子成年的年纪了,既非绝色姿容,又……不像时年十八的秦渺小姐那样的家世,我也知道,陵王殿下是长安城最高的高枝,但我如今深感无力攀够,继续耗在这上头,恐怕耗到人老珠黄也不会有结果。”

    王载沉默良久,试探着问她:“桐儿可是已有属意人选”

    “尚无。”王桐摇摇头,又挤了一个像哭又像笑的表情,“不过……若是可能,还是想嫁入皇家,实在不行……世家公子亦可。哥哥放心,趁着尚能说青葱年岁,桐儿会尽力的。”

    王载何尝不是心疼妹妹,只恨家门低微,自己也不争气,只能让妹妹一介女子来为整个家门谋划,眼下场合不合适,碍于男人的自尊他也说不出口什么软话,只能叹息着最后再提点妹妹一句:“皇家也好,世家也好,最好……莫要涉入洛王一党,这些年哥哥以为你最后会嫁给陵王,一直与陵王党亲近良多,若一朝归顺洛王党,别说洛王党不会轻易信任,单说与陵王党决裂,就够我们受得了,我们王家可经不起这般折腾。而且,”接下来的话有些敏感,王载谨慎地附上妹妹耳畔,“洛王党与陵王

    党之间情势无人不知,一旦有朝一日……恐怕吃亏的会是洛王党,那样的话,大家族尚且自身难保,何况像我们王家这样小门小户的,八成就是被弃的份。”

    “桐儿明白。”

    秦洵这里在王桐离去后就很不客气地点破长兄:“秦子长你热闹看够了”

    秦淮眉一挑,同样不客气地从秦洵正在取食的食盒里捞了块糕点入口:“怎么跟你大哥说话呢。”

    “哎哎。”秦洵不满,“人家王小姐送我的。”

    秦淮取笑他:“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人家王小姐真正想讨好谁,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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