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对我不怀好意》卷二 银鞍白马度春风205 偶遇

    洗漱时对着铜镜擦干净脸上木炭画上的小乌龟,齐璟手执一卷画轴进内室来,秦洵随口问了句是什么,齐璟展开给他看。

    笔触中还是稚嫩感居多的一副双人像,就孩童的手笔来看,已是水平中上,画中白衣郎比红衣郎稍高一截,不知是否是对于神态描绘还不大擅长怕露弊,这副双人像是二人并立行走的背影,从画上看过去,正好也是七八岁的秦泓每每跟随二人身后时,稍稍自下往上投上目光的角度。

    秦洵笑起来:“我弟弟被你教得不错嘛,去年还在家的时候,我看他画画还是头大身子小辨不出男女的水平。”

    给秦洵看过,齐璟将画递给木樨,吩咐她将这画收好放去他的书房,对秦洵道:“子逸道是原本我二人生辰,该分送贺礼,但他莫名觉得给我二人各赠单独画像没有画进同一幅里来得合适,跟我说这话时瞧着还有些忐忑,大概是怕我觉得他不用心。”

    “哪能,深得我心了才是。”秦洵大笑,“这孩子小小年纪的,心思倒是很够用,没白疼他。”

    “生辰宴设在晚膳时辰,不过想来白日就会有人来踏我这门槛,你若是懒于应付,不如……”齐璟附他耳边,“白日里我们出宫一趟”

    秦洵明了他的意思:“你这是想跟我二人幽会,当个甩手掌柜把事都扔给清砚应付啊。”

    齐璟轻笑,表示自己还有点良心:“我让单墨也留下给她搭手了。”

    于是清砚在踏进内室送早膳时,见着的只余一个放好了秦泓贺生图再回来的木樨。

    清砚:“殿下和秦三公子呢”

    木樨指指桌上用茶杯压住的一张纸。

    清砚放下早膳托盘,拿起纸一看,差点没气得头顶生烟。

    属于秦洵的嚣张字迹龙飞凤舞地写着【姐姐辛苦了回来给你买好吃的】,没有落款,本该是落款的地方三笔简单画着一个歪曲的笑脸。【…¥ …最快更新】

    清砚攥着这张纸,黑着脸踏出殿,正见单墨一脸正直地守在殿门,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人呢你知道他们溜了对不对!”

    单墨无辜:“三公子说,怕你知道了趁他们还没出宫门就杀过去把他们捉回来,所以让我估摸着迟些再告诉你。”

    恰好小宫女来报:“清砚姐姐,户部尚书郭大人来访,道是恭贺殿下与秦三公子生辰。”

    那两人还真是有先见之明,积极些的果然一大早就来踏门槛了,清砚揉揉太阳穴:“……知道了,我马上去迎接。”

    今日出门除了个替他们驾车的车夫,齐璟与秦洵一个侍从都没带,乘坐的马车也特意挑选了辆外观朴素不那么招人眼的,穿行在大道人流中好似只是家寻常小富户出行。

    这时辰比普通人的早膳时辰迟了些,却也还

    没迟到该准备午膳的地步,近河边烟柳空翠,还漫着薄薄一层轻岚,秦洵是起床洗漱后就出了宫,这会儿腹中空空,马车一路将他们送到李老板的“秦淮泊岸”,自从春节前李老板关店回家过年,秦洵已经好一阵子没来过这里了。

    李老板的江南口味餐店在长安这里本就生意平平,这会儿又恰好处在早膳和午膳之间的尴尬时辰,齐璟跟秦洵踏进店门时店里一个人都没有,既没有用餐的客人,连李老板的人影都不见。

    柜台后有轻微的响声,秦洵估摸着李老板蹲在后头收拾着什么,他靠近柜台几步,后头的李老板忽然起身,倒是被秦洵给吓了一跳,拍着自己胸口,操着一口金陵方言道:“我滴个乖乖,吓人巴拉的,这不是秦三公子和陵王殿下吗”

    来往几番后李老板也摸清了二人的身份,见他二人不似不好说话的人,倒也无甚惶恐,就当个频繁照顾生意的老客相待。

    秦洵笑着点头:“我们出来得急,还没吃早饭,有劳李老板。”

    “小事小事,吃点什么”

    秦洵报着菜名,偶尔回头与已在一张桌边落座的齐璟询问商议几句,李老板边记写着,边问他:“二位今日生辰,怎还有空出宫来逛逛”

    陵王殿下与秦三公子今日要在宫内同设生辰宴,消息在皇城范围内传得很广,连街边随便拉个老妇一问都知,李老板会知道也不奇怪。

    秦洵笑道:“就是因为要应付晚间的生辰宴,这才趁着白日里出宫来先偷他个浮生半日闲啊。”

    李老板大笑:“少年人啊,精神头就是足。”

    因着知晓二人今日生辰,除了他们自己点的菜品,李老板还特意多送了当季的小点,边往桌上端边道:“这两天头西昏的,辣油不知道放到哪个拐过拉子了,刚刚一直在找还没找到,要的话我再找找。”

    二人客气道谢赠送的小点,秦洵道:“无妨无妨,醋碟就好了。”

    今日没点鸭血粉丝汤,还用不着辣油,秦洵吃汤包要么吃不加蘸料的原汁原味,要么就爱蘸个醋,倒是没有汤包蘸辣油的习惯。

    人说汤包讲究个“轻提、慢移、开窗、喝汤”的细品吃法,秦洵往往也就在小笼屉刚端上桌,还比较烫口时照此吃法,待到汤包晾温,他都会嫌麻烦地一口包进,连皮带馅并上汤汁在口中一道咀嚼。

    刚上桌的汤包汁水还烫口,秦洵随意吹了几口就咬皮吸汤,一下子被烫得激灵,苦着脸直哈气,齐璟哭笑不得,忙让他张口,自己捧着他的脸轻轻往他嘴里吹气,实际效用没多少,却是足以哄他了。

    二人一餐用毕,秦洵正喝着最后一小碗荸荠甜汤当做一餐收尾,“秦淮泊岸”店门忽又晃进两个穿着道袍

    的高大人影,秦洵定睛一瞧,认得出其中一人正是几面之缘的合一道长。

    合一显然也看见了他们,大方走近同他们打招呼,齐璟起身给二人行礼:“见过云鹤师兄、合一师兄。”

    先前秦洵问过齐璟的武功师承何人,齐璟借着话告诉他自己实是师承太虚真人,也就是说齐璟唤合一道长一声师兄自是合情合理。

    秦洵随着他行礼:“见过云鹤道长、合一道长。”他只认得合一道长,另一位道者他没见过,学着齐璟的称呼唤了声“云鹤道长”,在心里估摸着齐璟同唤此人师兄,还将之放在合一道长前头,他猜这位“云鹤道长”大约也是太虚真人的弟子,且排行应比合一道长要前。

    不对啊,他又疑惑,在江南时不是听说合一道长是太虚真人的二徒弟,上头只有个已故的大师兄云出岫,还留下了云真和云宵那一对龙凤胎儿女。

    暗自思忖着他又隐隐约约捉住了些什么信息,已故的云出岫与面前的云鹤,同一姓氏,又同是合一道长的师兄,他们之间八成有什么联系,若不是太戏剧化地猜测其是云出岫道长假死后改名换姓,从年纪上看最容易猜到的就是兄弟亲缘的关系了。

    他是被合一道长从神游中唤回神,才发现二位道者已回完礼,合一道长正对上他说话,连唤两声才唤得他回应,秦洵抱歉地笑笑,应了话,心道先不想那么多,看齐璟认得肯定也多少知道些什么,事后问齐璟就好。

    距离上回与合一道长碰面差不多过去了一个多月,那回还是文武前十的科举放榜时,秦洵从长兄秦淮那里得知了其中文举第三名为“田书彦”的举子来自江南广陵,秦洵不想光凭个“广陵”地名认错人冤枉人家,心知合一道长离京回江南前定会来一趟宫中向皇帝辞行,二月末得了合一道长入宫辞行的信,特意让齐璟在御书馆里给他打了个马虎眼,一来一回花了半个时辰的工夫,算着时辰在路上堵住合一道长核实,这才确定田书彦此人确是奚广陵来信中所称“才盈性异”的门下之生。

    当时合一道长还感慨一句:“广陵看人学识很少走眼,此人果是中了榜。”

    看二位道者的模样也是前来用些餐点,齐璟与秦洵这一桌已经差不多吃完,两位道者在他们隔壁一桌坐下,见他们点完餐食后,齐璟道是与常年闭关不出的云鹤师兄和远在江南的合一师兄皆是相见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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