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虽然是盲目的,但和一个更为盲目的犯罪者相比较,承受生命负罪的重量,才更加难以忍受吧。
唐小鸢看着叶孝磊,露出了敬佩的神色:“话说回来,你和你哥哥都拥有这么厉害的观察力,我真是羡慕你们。”
“你的鼻子比狗都灵,我也很羡慕你。”叶孝磊夸奖她,但夸的前半句怎么听也让人觉得很欠揍,好在在唐小鸢生气之前,他接着往下说,宣布自己的决定:“我想,我应该可以把另外一件事情告诉你。”
唐小鸢倒吸了一口凉气:“你果然有事情瞒着我,虽然我们两个认识的时间不长,但你总是帮我,我才会老是想,你为什么……”她说到这里停了下去。
“你是想说,我为什么有意无意地接近你吧。”叶孝磊摊开双手,语气温和,“其实这一切是因为一个少年。”
下意识地,唐小鸢马上就猜到了他说的人是谁。
警察局外的大马路上人来人往,车来车往,叶孝磊看了看路过的人,将唐小鸢拉到了一家小茶楼。
小小的包间里,服务生将红茶送上来了,等服务生离开,叶孝磊这才开口:“那个少年,他叫小释。他曾经帮过我一点忙。”
唐小鸢直起了腰背,迫切地想听下去。“小释因为一些个人的事情,离开了这座城市,走之前,他要求我帮他照顾家里。”叶孝磊准确地说出了陆显的家所在的地址。
唐小鸢吃了一惊,低头喝了一口茶,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应该接他的话茬,叶孝磊好像对此不以为意,继续说:“受此所托,我请人时时照看小释的家,而对方带给我的反馈信息是,你,一个文文弱弱、貌不惊人的女高中生住进了那里。”唐小鸢不自在地转动手里装红茶的杯子,几乎可以猜到他下一刻会说出什么。
“所以,为了接近你,调查清楚你的身份,我才会突发兴趣转到你的学校。”叶孝磊一本正经。
“真是不惜血本。”唐小鸢喃喃,接着谨慎地反问,“那你现在调查清楚了吗”
“你的身份背景很简单。”叶孝磊歪着头,不在意地笑了笑,“不过,我相信,像他们这一类的人,骨子里很热血。所以直到你那么勇敢地去追捕小偷,我才确定你这个人真是个不可思议的人。或许,你真的和他们是一伙的。”
唐小鸢总算弄明白他带给她的那种熟悉的感觉是什么,的确是小释给她的那种肆意的、小孩子的感觉。她有了信心,索性把事情说开了,问:“小释呢,他跟你说了这么多,现在他人在哪里”
叶孝磊叹了口气,好像很苦恼的样子:“他给我限定了一个时间,说如果他没有按时回来,需要你——在他的说法里,是住进那层房子里的人,去找他。”
“限定了时间”唐小鸢急急地站起来,迫不及待地问
,“那个时间过了吗我该去哪里找他”
她的声音不自知地放大了。“你不要着急。”叶孝磊唤来服务生,给她添了一杯茶,等只剩下他们两个面对面,才告诉她说,“按照我和他的约定,我本来应该送你去北方,一个名叫玉城的小地方找他,只是,出了点状况。”
唐小鸢已经坐回了靠椅上,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觉得很口渴,连连喝了几口茶,不解地问:“出了什么状况”
叶孝磊犹豫了一会儿:“因为,就在我手足无措,打算把事情全都告诉你之前,小释却自己回来了。”他用手指笃笃地敲了敲桌面:“回到了这里,枫山市。”
“那可真是太好了。”唐小鸢松了口气,露出笑容,“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是你一直在照顾他吗既然他没有来找我,应该是手头上的事情还没办完吧。”
“他不能来找你,恐怕是因为,”叶孝磊还是犹犹豫豫的,有点担心的样子,在唐小鸢的记忆里,他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表情。
他说:“可能是因为他失忆了,他不记得自己是谁,不记得自己为什么回到枫山市。”
唐小鸢完全呆住,与非人界有关的事情,或者该说和陆显有关的事情,她总是不容易镇定下来。
“你不要着急。”叶孝磊难得变得一本正经的样子,“我将他安排在一家很安全的医院里面。如果你想见他,我随时可以带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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