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起扬的安排下出去买饭去了,没有去医院的食堂,看在他是个病人的份上我就原谅他对我指手画脚的了,我来到旁边卖早点的小街上,这里挺热闹的,大多都是给病人买饭的家属,脸上有的脸上笑的很开心,有的脸上愁容显而易见。
这几天感觉收获挺大的,因为起扬的病房离重症监护室挺近的,我这几天可以看见各种各样的病人进去又出来,同样是出来,有的进去了活着出来,而有的就没有再睁开眼睛,看着那些人,胸口没有了起伏,那个时候心中的五味杂陈大于害怕,或者说没有什么害怕的,不像平时看鬼片,把医院渲染的那个气氛似的,完全不一样。
记得我有一次去找起扬的主治医生,进了办公室之前我也没有敲门,主要是大大咧咧惯了,医生也早就习惯了,那个时候正好有一个病人在那里,医生正好看了一张表,表情有些凝重,看了我一眼然后就继续看那个表了。
“没事,医生你说吧。”那个人虽然我看不见正脸,但是看着背影我能感觉到极其的死气沉沉!
医生看了一眼继续说:“病情确定了,但是你从小是个孤儿,没有家属,我只能给你说了,你最好有个心里准备。”医生说话很轻,整个病房弥漫着一股凝重的味道。
那个人的声音也十分的低沉,说的话好像来自地狱一般:“说吧医生。”
“恶性肿瘤后期。”
声音不大,确触动心灵。
医生的办公室安静了几秒钟。
“本来是你的主治医生给你宣布这件事情的,但是他今天有事,所以这个事情我给你宣布了,那个……”医生不紧不慢地说,但是他说的每一个字都仿佛是死神的宣告,每一个都代表这个人生命的流逝。
还没有等医生说完这个人就打断了医生的说话,我原本以为当医生说完这个消息后那个人就会痛哭流涕,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只是低着头说:“医生,我还能活多长时间”声音是没有颜色,但是那一刻我在脑海中清楚的可以感觉到声音的颜色,那是灰色的,没有生命的灰色,苦涩的灰色,无法逆转的灰色。
“这个如果配合治疗的话你可以……”医生看来是想说一些劝慰的话语,但是还是没有说完,我也忘记走了,这毕竟是人家的**,这个时候反而挪不动脚步了,就是想看看接下去事情的发展。
“医生,我还能活多长时间啊”语气的态度略微有些缓和,没有刚才那样死气沉沉了,但是还是那么的心酸,那么的让人有种无可奈何的感觉。
“不超过一年。”
咣当!我的脑子好像被重击了一下,我从昏昏沉沉的状态一下子被撞醒了!我睁大了眼睛!
一年不过365天,人生还有好多好多的心愿肯定还没有完成,如果这件事情发生我的身上怎么办!
我嘴张了张,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你们经历过那种凉意吗就是那种全身猛的一凉,就好像,就好像一盆水忽然在大冬天从头而下!全身颤抖!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没有一处地方是热的,还有脑神经的猛的一绷紧。
我突然想看看这个病人的表情是什么样子的。
“那个,医生有什么需要交代的吗”他说,声音有些哽咽,但是听声音没有哭出来。
“那个饮食清淡一些,平时啊尽量不要喝酒了,也少吸一点烟,按时休息,多吃一些新鲜蔬菜水果,多出去走走,当然心情是最重要的,保持良好的心情不要有太多的负担,然后给你开的药按时吃,千万别忘了,”医生一条一条的交代着注意事项,那个人只是缓缓地不断地点着头,然后医生又说,“看来你也是明白人,不像那些有钱人似的,发了疯的似的让我们给他们延续生命,谁都能明白,可真正淡泊的真的没有几个,他们自己都明白活不过几日,聪明了一世,有的甚至最后还相信一些小道消息,说能根治癌症的,小伙子我也不劝你留院治疗了,你最后的日子看看有没有什么完成的心愿,有没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就赶快去做吧,这些话别和别人说了,我一个当医生站在院方的立场上按说不应该说这些话,只是作为一个明白的旁观者实在是不吐不快。”
“谢谢医生,”这个谢谢说的好心酸,说的让我挺难受的,“没事的话医生我先走了。”
医生点了点头,然后那个人就出去了。医生放下表给我说:“这些话你也别乱说了。”
我的心情有些沉闷,我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我看见了那个人脸,是一个很年轻的小伙子,相当年轻,也就是二十多岁,那个脸色自然不用多说,死气沉沉说的都有些轻了,简直是满脸挥之不去的阴霾!听医生的话,还是一个孤儿,难道自古好人短命是真的真的年轻,身世那么凄凉的一个男孩为什么还要受此磨难
“怎么了,小姑娘,找我什么事情”医生又给我说。
我刚才想事愣了好长时间,听见医生问我,我赶忙回答“那个,我是伊起扬的女朋友,我想问一下他能不能下地了,他有些憋得慌。”我问医生,我的心情突然有些说不出来的滋味,不是难受,不是同情,就是堵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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