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撩汉子》月门

    事实证明,祁溯是有胆子的,但也不过只是有胆子骗人而已。

    从芍药堂出来后,差不多就快到了拜堂的时候,白远贞与白淕已然不见了踪影,祁溯与黄悯凡一道上也就是拿着扇子扇着小风闲聊,过去时正赶上薛魏文与安娴进正堂,黄悯凡还往前走着,准备前去凑个热闹道个喜,可再问话时身边的人却没了回应,这一扭头才发现祁溯不知何时被自己落在了身后,且用略带狐疑的目光直直打在安娴的身上,黄悯凡不得已又折了回去。

    “殿下,您这是怎么了”

    小乌龟站在一旁抬眸看着他也是不解,这走的好好的,怎么说停下就停下,还死盯着安家小姐不肯挪开眼睛。

    祁溯没回他们的话,只是握着芭蕉扇柄的手暗自握紧,最后眼见那二人要拜堂成亲之时似乎才下定了决心一般,开口问了一句:“黄主播可知道安家小姐安娴是什么时辰与那穷书生相会的”

    “嗯殿下怎会问起这个”

    “你且说就是了。”

    黄悯凡只好挠头为他苦想:“这旁人的事儿我大记不太清了,不过隐约听人说起过……”

    “什么时辰来着”

    “似乎是,天刚黑下来……好像,是戌时。”

    “戌时戌时……戌时!”结果祁溯一反应过来戌时是什么时候时便把手里的芭蕉扇子塞到了身后小乌龟的手里,凌眉低头拆了绑在自己左手上的白缎往身旁的花丛里一扔,事情发生的太快,等黄悯凡反应过来他在做什么想出口制止时已经为时已晚,面前的祁溯抬起手来按住了黄悯凡的肩膀:“主播,你信我痛改前非了吗”

    “……什么”

    “我说,我不再做任何一点对别人不好的事情,我,也不再做旁人口中恶贯满盈的翛王祁青岑,你信不信我!”

    黄悯凡似有不好的预感,他是从未见过如此一本正经的祁溯,也是第一次一本正经地回答:“我信。”

    “那就千万不要食言,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要管我……”

    “……”

    “殿下您,您去做什么”

    黄悯凡忘记了,祁溯是怎样送开按在他肩膀的双手与自己擦肩而过的,只记得这个人笑起来的样子很是好看,弯起的双眼灿若三月里艳丽的桃花,致使头脑在一瞬间变得没有那么清醒,等到小乌龟询问祁溯去哪里,做什么时才回过神来,转身望去,就见祁溯从袖中抽出了一把奇怪的银剑来,握进了那只才受伤不久的掌心里,黄悯凡是清楚的,这个人做事,从来都是惯用右手,而现在却用左手握剑,他想做什么,已经是再明确不过……

    ……

    周遭人见了安娴脖子上横着的那把带血银剑皆退避三舍,为祁溯让出一条路来,祁溯胁迫着安娴直往门外去,迎面到小道的月牙门前时却被站立在当间的白影恍惚了视线,停滞不前,最后在昼夜交替仅剩一丝光亮时才努力看清了此人的面容,忍不住往后退了半步:“白……白歌”

    “……”

    明明知道的,这样称呼这个人的大名,是对其带有蔑视之意的,可是心里却莫名在这样朦胧的光影之下,总能回忆起那日夜里,那个背着自己走在花间的身影,有着似水柔情,那份不同于对普天之下,是仅仅给过自己的柔情,这样的人,总觉得,用“白远贞”这三字称呼,未免太过生疏……

    白远贞只站在那里,淡漠的目光直望着他手里那柄银剑,明明剑刃离安娴的脖颈还有一定的距离,而剑刃上的血却如泉涌,淌在了地上,汇聚在一起。

    祁溯知道,白远贞向来都是嫉恶如仇之人,今日他做下持刀抢亲,还是抢他堂弟亲这种事儿定然不会轻饶,可事已至此他虽说惧怕,可也是没了办法,匆忙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见不远处人星火闪亮,像是火把的光亮便向他这边迈步,祁溯走到了离白远贞不远处,威胁道:“白大人,我劝你把路让开,不然我这刀可不长眼,我得不到的东西,毁了都不给旁人!”祁溯额头上冷汗涔涔,连握着蝴蝶刀的左手也出了不少的冷汗,蛰的伤口生疼,却又不由得将手里的蝴蝶刀握的更紧,将刀刃往安娴的脖子上轻轻贴了贴,结果这样一做,对面的白远贞果然冷冷淡淡扫视他一眼,站到了一旁,把月牙门的过路让了出来,祁溯愣了愣,没想到他会这么听话,便赶忙趁着白远贞离得远还没察觉出蹊跷来胁迫着安娴奔也似的逃跑,可从白远贞身边经过之时,祁溯的眼睛虽说越来越看不清,可是却清晰的感觉得出来,白远贞的视线,一刻也没有从自己的身上挪开,就在祁溯快要离开,要到下一个转角时,站在月牙门后的白远贞终于用他那低沉的声音问道:“你不觉得疼吗……”

    祁溯呼吸一滞,转过身来却只能望见也昏暗的月牙门后,那道颀长,从来都优雅从容的身影,只是可惜,这样的夜色里,实在看不清他究竟是怎样的一副表情,所以祁溯,选择什么都不说,只是望着那头良久,最终消失在了转角。

    等到月牙门前火光灼灼涌了一片时,众人就见白远贞静静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望着道路的尽头,目不转睛,薛城上前问他为何不将祁溯拦下时,他并没有开口回话,只是回头看了他的舅父薛城一眼,将那清冷的目光转向了地上由血滴汇聚在一起的一小滩鲜红的血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便转身离去了。

    出了薛府四周有了更多的灯火祁溯才看清了道路,将手里的蝴蝶刀收回了袖中,拉着安娴的手就钻进了一旁的小巷里,第一件事儿就是赶紧蹲在地上抱着自己左手,觉得实在疼的厉害,本来血好不容易上药止住了,结果又被自己硬生生扯开,现在伤口更大了,血流的止不住,一旁的安娴见他额头上冷汗顺着鬓角往下落,赶紧从袖子里掏出丝帕来在他手上细心帮他缠了几缠,牢牢固定住才松了口气。

    祁溯等到喘息声定,才抬起头来,看着安娴的脸,柔声一笑:“我可是毁了你亲事的人,你还对我这样”说着还摆了摆自己的左手。

    安娴抬起头来,眼睛还是那么红,却无奈笑了一声:“你见过抢亲的人,有用伤害自己来威胁别人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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