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驸马》第七十七章 血吻

    姬姚自知玩笑过了,叹道:“唉!我真是对不起阿兰,无意中提了他的伤心往事。”略略思索一阵,他又想起了玉璇玑。他问六步孤鹿,“九阴玉璇玑是从哪里来的,他为何喊你’爹爹‘”

    对玉璇玑喊的那声“爹爹”,姬姚始终耿耿于怀。

    六步孤鹿半握的拳头抵在鼻尖底下,干咳两声,嗔道:“你才是他爹爹好吧我哪有那么大的儿子”

    姬姚:“……”

    小魔头也有要脸的时候

    腼腆了好一阵,六步孤鹿才说:“你还记得,你问过我的那座上古城池吗就是隔着弱水,与人间隔河相望的那座城池。”

    姬姚心里一恸,急切地催促六步孤鹿,“记得。你快说!”

    六步孤鹿的眼神早飘去了上古,他说:“那座城,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守心’。很多上古名将,为了护送最后的神民出城,选择在临终之际做了镇城名器,九阴玉璇玑就是其中之一。”

    “豆芽儿菜那么大的小不点儿,守城名将上古神民都这么逆天的吗”姬姚穿即惊讶,又佩服。

    六步孤鹿望向他的眼眸,颇有些深情的味道,他说:“他是绝讼国的太子侍读。豆芽儿菜是他涅槃以后的法相,过几天就长大了。”

    “绝讼国的太子侍读,他为何会在守心城。”姬姚年少时在书上读到过绝讼的历史。

    书上说,绝讼是南方法兽獬豸的国度,至于后来怎么消亡的,书上并没有交代。

    姬姚对上六步孤鹿的眼眸,将他深深地锁在了眼里,仿佛今天他不说个所以然,就不得放他过去似的。

    六步孤鹿瞧着姬姚,眼神却飘在远处。他说,“守心,是帝俊九公子的封地。听说,落日之战以后,守城的都是绝讼国的军队。”

    “守城的主帅……”是谁

    姬姚话没问完,马车忽然停了。他面向马车前进方向坐的,被惯性一推就扑去了对面。坐在对面的六步孤鹿,硬生生将他接了个满怀。

    万里之遥的落雁塔,讲个故事的时间,说到就到。魂车之快,又何止是马踏飞燕,说它风驰电掣都不为过。这样的速度突然停下来,要不是六步孤鹿接住姬姚,他能撞破车厢飞出去好几百米。

    姬姚神魂飘在梦里的若水彼岸,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扑倒六步孤鹿怀里去的。

    车停得快,阿兰开门开得更快。两人还没来得及分开一点,车门就开了,狂风卷着黄沙扑面而来。

    “我……什么都没看见。”车门外,阿兰又是那个仰头望天的姿势,慢慢地转过身去。

    什么都没看见的不是阿兰,是姬姚。原野上狂风肆掠,劲风扑进车厢,卷着黄沙乱舞。姬姚眼睛、口鼻里灌满了沙子,耳朵里也只有风声。他只晓得他扑出去的时候,六步孤鹿将他搂了个满怀。

    “砰!”车门关了,将肆虐的风沙和阿兰一并关在了车外。

    “喂!”阿兰扭头,恨恨地瞪了一眼被关上的车门。骂道:“没良心的六步孤鹿,你心肝儿都被狗吃了吗我赶了一路的车……”风沙太大了,骂也没人听得见。他只能暗暗咬牙忍了,拎起袖子挡住口鼻,暂且避一下风沙。

    风沙被关在了门外,车里的漫漫黄沙也纷纷扬扬地“落定了尘埃”。

    六步孤鹿握住姬姚的肩头,让他稍稍离开自己一些,问道:“怎么样,眼睛还睁得开吗”

    姬姚没说话,双手捂住眼睛,直摇头。他眼睛里涩涩的,还有些辣痛的感觉。这些上古英魂碎后积淀的鬼沙,他那凡胎**怎么承受得起

    透过猩红的血色,姬姚在漫天狂沙乱舞的荒原上,见了一座通天石塔。塔身上,纵向嵌着一块石匾。匾上三枚血色大字:落雁塔。落匾的笔迹苍劲,狂野,像是撕扯塔身的狂风刮出来的,戾气十足。

    这样一块戾气十足的血字匾,纵向嵌在塔身上,像座墓碑。

    一位玄色铠甲的将军,肩背长弓、羽箭,登上了落雁塔。

    塔下,鬼魂、流民、战士挤在一处。他们全都是衣衫褴褛,形容枯槁的模样,少数几位衣着整齐的,多是祭司的模样。人群里,许多士兵身带伤残,可能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遗留的产物。战争到底打了多少年,姬姚无从知晓。

    塔下拥挤的人群,将通天塔围了一圈又一圈,一个个的拼尽全力地往塔上涌动,想同那位肩背长弓、羽箭的将军一起登临绝顶。

    塔上劲风肆虐,多数“人”登不上**层就被狂风刮了下来,登上十几层的寥寥无几。那石塔九百九十九层,没有人可以同那玄色铠甲的将军一同会当凌绝顶。

    底下拥挤的“人群”,都拉长了脖子仰望。他们的眼睛里仿佛燃着绿光,像看戏,比看戏更多的是泄愤的热血、杀戮的快感。他们活像名人笔下写的看客,麻木,又满怀狂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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