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阮阮心口那头小鹿似乎撞得更猛烈了,“扑通扑通”她似乎都能听见那声音,她脸红地站起身,“我出去走走”。苏阮阮现在只在想幸好,灯光没了,不然她都不敢想自己会因为他的一句话多么失态。
“那个我出去走会……”她的声音细若蚊蝇,几乎要被四周嘈杂的音乐声淹没过去,但还是被厉司爵捕捉到了。
他下意识地扯住她纤细的手腕,让苏阮阮一下子定在了原地。“我和你一起去。”他的语气笃定,不像是建议,或是征求许可,霸道得不留丝毫商量的余地。
所以两人来到季家大厅外,脱离了纸醉金迷的喧嚣,自然的黑夜显得静谧安宁。他和她好象与人群隔离开来,只剩下彼此。
前面是一处巨型喷泉,今天为了老爷子的晚宴,也特地开了起来。苏阮阮的目光随着水束自下而上,水帘在高处撕裂开来,散落四周。她的眼神也因而变得焕散,找不到一个焦点。
晚上那刻意忽略的感觉又泛涌上来,层层叠叠,让她窒息。
“厉司爵,能和我说说你们的故事么”她突然很想知道,她占据的所有的那个主人是什么样的。
音色微凉,和着夜风,让厉司爵的心狠狠抽搐了一下。这不是他的阮阮,那个爱笑爱闹,像精灵一样的女孩,怎么会这么悲伤呢
他脱下西装外套,揽过她裸露的双肩,披在她身上。动作轻柔,带着安抚的意味。但就在下一刻,苏阮阮扶住他正为她披衣的手臂,“告诉我,好吗”
他怔住了,不是因为她的嗓音哽咽,而是仰面朝向他的那双眼晴湿漉漉,带着明显的泪意。
“厉司爵,你知道我今天脸色为什么不好吗不是因为伤还没好,只是……”
“我看见南林原是季家二公子,我太惊讶了,我……我觉得一切像梦一样,太不真实了,你们说我是苏阮阮,奶奶说我是文锦,其实我都不知道我自己是谁。”
“厉司爵……你知道我最怕什么吗”苏阮阮语气里的迟疑不安,让厉司爵的心揪紧,他伸出手臂,将她捞进怀里。
她的头埋在他胸口,声音闷闷的“我怕……我怕我什么都不是,不是文锦,也不是苏阮阮。”
她一无所有,她不拥有奶奶,也不拥有他……
她靠在他怀里,厉司爵能感觉到她极力克制的颤抖,她在害怕,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不就是他么,想到这里他的心如同被针刺了一般,细细密密的疼痛蔓延开来。“对不起,阮阮,对不起……”
他将她抱得更紧,回应却显得语无伦次,他慢慢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手指轻揩去她眼角的泪珠。
对不起,我的阮阮,说了让你不再流泪的。
他还是没能做到……
“你真的很想知道么”他盯着她,她眼中的坚定不疑却是让他心悸,眸光闪烁,像森林中出没的小鹿,单纯无害。
“我和她原先是很好很好的朋友,不过我伤害了她,伤得很深很深,或许……这辈子都无法原谅了。”
厉司爵侧着身子,苏阮阮也无法看清他脸上的神情,只感觉他的悲伤好像融进了如墨的夜色里,无边无际。
“你们不是夫妻么”苏阮阮不禁疑惑,她一直以为因为自己像他曾经的恋人,所以,他才对自己格外殷勤。而且顾长倾他们不也说了么,说她是他曾经的夫人。
厉司爵听见她的询问,扭过头,唇角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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