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抽三国》0086 红尘滚滚

    中平二年五月,死了不少人。

    前太尉、宗正刘宽病逝,享年六十六。

    自打上次祭天后,还不到百日,刘宽病倒后,便再也没有能够起来。据说到了最后,他已经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全靠人喂食汤药勉强续命。

    走的时候,独留弟子傅燮在床前,刘宽想说话,喉咙里嗡嗡作响却不成音节,最后塌气的时候,他艰涩一笑,傅燮哭成了泪人。

    温和睿智的的长者、汉末名臣刘宽,就此咽气,一时朝野悲痛,吊丧者排成长龙。傅燮以子侄之礼守灵七日,皇帝刘宏下诏,追赠刘宽车骑将军、特进,谥号“昭烈”。

    刘宽起了个头,前司徒陈耽紧接着也死于狱中,更令知情人悲愤。

    陈耽历任三公,为官清正,并不包庇官吏之中的害群之马。

    他任司徒时,曾上疏陈说公卿结党营私,好人蒙冤而坏人逍遥,后又因得罪宦官,与谏方大夫刘陶同遭宦官诬谄勾连张角而下狱。

    只不过刘陶为表忠贞,早就不食而死,落了干净,但陈耽却在狱中吃着好酒好肉,心情不错时还攀着铁窗一展歌喉,据说他要活着,要看那些奸妄之臣不得好死。

    可惜,陈耽还是死了,原因甚至不用深究,死后也无封号。

    老太慰邓盛因病被罢,以太仆河南张延代之,听说,邓盛也快了……

    自此,朝堂之上,三公之位为太慰张延、司徒崔烈、司空张温,外加大将军何进,仔细一盘点,竟然全部是靠花钱买来的。

    随即,皇帝刘宏以讨张角有功,封中常侍张让等十二人俱为列侯。

    阉宦弄臣居高位,天下士人愁云惨淡,角力的两边失衡,看似波澜不惊,暂且平静的水面下,各自暗涌,都等着置对方于死地,应了那句话,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历史总有偏差,碾压的车轮却永远滚滚向前,让人无奈。

    ……

    刘瑾在府上见了一人。

    那人自称李二,生得相貌堂堂,自幼攻读经史,遍访隐贤,此番游历求学归来已近不惑。李二早年受刘瑾资助,历来以弟子之礼拜之。

    二人关在屋里详谈良久。

    刘瑾心中不忍,道:“渐甫(李二,字渐甫),昔越王勾践,苦身焦思,置胆于坐,坐卧即仰胆,饮食亦尝胆,历时十余年乃功成,而今,却要你背负那千古骂名,且成败两可之间,如此忍辱偷生,老夫心中有愧!”

    “先生此言差矣,弟子愚钝,历了黄贼之乱,见了路野死骨才明白过来,匹夫何为整日清谈高论,方才是耻辱至极,况乎这天下要清明大治,总得有人行那唾弃卑劣之事。”李二不以为意说道。

    见刘瑾还不甘心,他畅意一笑,“先生可不知道,学生也存私心,若不能名垂青史,不妨遗臭万年!人生苦短,总不能等到化了土,还落得还无人识!”

    刘瑾闭着眼睛,坐在李二轻推的摇椅上,“若事不可为,记得及早脱身才好!这条路,老夫走了一辈子,真不愿有人再走!”

    李二称是,又问起:“小公子哪里可要通通气”

    刘瑾想了想,“不了!心有顾忌,反而不美!你说那小子也怪,连老夫也摸不准路数,一面劝说陛下抛五铢钱换实物,那话怎么讲,‘深挖洞,广积粮’,荒唐至极,一面又让陛下农商并重,陛下还真信了,西园里,近来兵甲利刃充盈了不少,说是要等着时机售卖……”

    这般年纪,的确顽劣了些,不过敢提出农商并重,也不知是否巧合,这想法李二深以为然却找不到人志同道合,“小公子他大智若愚,先生心中的夙愿,必能以偿其身。”

    二人还说了些家常,李二告辞时跪下拜了拜,“先生大恩,李二此生恐怕不敢再登门拜访,恐污了雅居的清白,往后更不能常侍左右,此去,还望先生多多保重!”

    刘瑾也没起身,笑看着他走。

    拍拍门口老吴的肩膀,李二说:“大兄可还记得李某”

    老吴歪着脑袋在想,哈哈一笑出了门,李二说着:“二十年了,那时候你还不聋不哑!”

    ……

    未时,轻风徐徐,出了宫门,马车沿着石板路原路回府,常侍张让与赵忠二人同乘一车。

    张让伸出脑袋,望着朱雀大道两侧过往的人流出神,年久失修,车轮碾过地上一处坑洼时,猛然颠簸,门梁险些撞到了头。

    放下车帘,张让还望着窗外,“东西旧了呀,都得重新来过才行!”

    “谁说不是,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别看洞小不补,下了大雨走起来,可要了人老命!”

    张让回头看着赵忠,哈哈一笑,“赵公这般说话,可不吉利呀,过几日便是你寿辰,我可是贺礼都准备好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呸呸呸!要不是咱们相交多年,知你有口无心,换了别人,洒家非得翻脸!不过到了你我这般地步,过什么寿都是虚的,遥想陛下才登大位那些年,咱们什么苦没吃过,现在啊,就盼着子孙争气,老了将来有人侍候,可外面那些人,哪个也不肯善罢甘休!”

    “哼!”张让道:“我等栽树,岂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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