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凌云凡和斩云剑之间已经过了几十招。
一人,一剑,一直从御龙堂前面的院子打到了御龙山庄最偏僻的秋风园,众人也跟了过去。
秋风园的枫叶一年四季常红。
剑气凌冽,震起不少枫叶漫天飞舞,一人一剑的身影不断穿梭在漫天飞舞的红叶之中,犹如穿梭在蝶群之间的鸿雁。
起初凌云凡和斩云剑之间不分高下,偶尔凌云凡落于下风,但也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扭转局势。但是渐渐地,凌云凡却有些招架不住了,已经有二十几招,凌云凡都是出于被动状态,好几次凛冽的剑锋擦着她的脖颈呼啸而过。若不是她反应得快,险些就丧命在斩云剑下。
沉静的人群开始响起细微的声音,“我说这小子斗不过斩云剑吧!你们瞧,果然招架不住了。”
“我瞧着,十招之内,他必死无疑。”
“啧啧啧……只可惜了那一身的医术。”
“医术了得者,云洲大陆上数不胜数。可惜辜负了玉龙庄主一片厚爱。”
“哎……年少还是莫要太逞强的好,这便是教训。”
声音刚落,只听“噌”一声,一阵尖锐寒冽的声音响起,斩云剑迅飞如剑,呼啸间擦着凌云凡的腹部而过。凌云凡被强烈的剑气震落在地上,见红了。
好半晌之后她才身体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还没有定稳脚跟,“噌”一声,斩云剑快速飞来,擦着她的脊背而过,又留下了一道刺目的血痕。凌云凡再也支撑不住,“咚”然一声,跌落在地上,好半晌没有动静。
四周一片沉静,沉浸中红彤的枫叶飘然落地,沙沙作响的声音清晰可闻。
有人震惊,有人冷漠直视,有人幸灾乐祸,有人不忍再看,掩面转身,深叹,“哎呦啊喂!”
唯有,玉龙曜峰、玉龙极、圣澜云狂几人一脸的紧张。
“云凡……站起来,快站起来!”玉龙极扬声道。
圣澜云狂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握成了拳头。眼看着斩云剑掉转了方向再次朝着凌云凡飞去,但是凌云凡趴在地上,没有任何动静,他的一颗心紧紧地揪着,几乎要跳出嗓子眼。
“噌”一声,斩云剑又划着凌云凡的身体而过。
圣澜云狂再也忍不住,猛然上前一步,便要去助凌云凡。但是他的身子还没有跃起,肩膀便被人重重按住。
圣澜云狂脑海中一个激灵,猛然扭头,竟对上圣澜剑雄漆黑的目光。
接着,便被其悄没声息地拖到了人群的后面。
“云凡,站起来!”
“云凡,相信自己,你可以的!”
“云凡!”
玉龙极一遍一遍地喊。
凌云凡只觉得身体沉重犹如千金,身上的每一根骨头和经脉如同被人生生打断又揉捏了一番,紧紧地贴着地面。她也想站起来,也不想放弃,更不想让那么多瞧不起她的人看笑话。
她在心底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不要懦弱,不要放弃,不要退缩。
但是,她做不到了。
“噌……”
“噌……”
“噌……”
……
她一次一次地站起来,又一次次地倒下。转眼间,已经被划了十几剑。
斩云剑本可以一剑穿胸而过,要了她的命。但是他并没有那么做。他就是想如同猫逗老鼠一般,玩死凌云凡,踩她的尊严。
原来,剑灵和人一样,也有恻隐之心。
最后一剑,凌云凡再也爬不起来。正午旭日当头,刺眼的光芒从交错的树枝之间斑驳而下,残忍地照射在她的脸上。
她努力地想睁开双眼,却越加艰难。片片枫叶飘零而下,那一片一片的红,犹如血一般,凄惨而讽刺。
难道……今日她便要死在这里了吗
好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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