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有百千万个神灵,最可怖的,是那五位远古的支配者。”
“阿修克斯在天空中俯瞰着奥洛尔,他承载着太阳与天空的光辉,他的疆土是从冰原直到南方的大海。”
“大海与岩地的主人是达兰夏安,他的上千条触须遍布每一处海底,他的一百个头颅潜藏在岩地的每一座山中。”
“东方广袤的土地沐浴泰丕的光辉,他与他的十二位子嗣主宰着那片无穷的丰饶的土地。”
“海中的巨岛依附于肖肖塔卡尼的脚下,这巨龟常徘徊于这他所主宰的大地,看着森林与丘陵,原野和山脉。”
“还有一位神明,他得到了最小的沙中饶原,无穷的憎恨驱使着他,他用日轮选民的骨血造出了裸猿,想用它们祸乱整个世界。”
迪堪坐在满溢着金色光辉的神殿之中,神殿的大小胜过半座瑞奇尔德主城,而挑高的屋脊则高过他所见的任何一座山峰。他坐在无数个座位中的一个上,望着神殿最中央的大宣讲台上,站着的逾两千位圣歌队的孩子。
他们唱出的声音,迪堪无法理解,那不是迪堪所知道的任何一种语言,但是当那声音传到他的耳中时,他的脑中却浮现出了唱词的含义。
“那憎恨的神明向我们的王说,这裸猿能为你们挖掘矿石、驱动机器、身犯艰险、工作不息。王觉得这是好的,便接受了神明的礼物。”
“时间又过去两万五千年,裸猿生活在世界的每个角落,那憎恨的神明知道复仇的时机到了,于是将太阳的结晶投进达兰夏安最大的头颅所栖身的火池之中。达兰夏安的每个头颅都因剧痛而喷出了黑灰,黑色的雾笼盖了整片天穹。”
“阿修克斯飞到云上去,离开了这满是黑灰的浊世,而泰丕也带着他的子嗣离开了丰饶的大地,肖肖塔卡尼将头颅埋进山峦。同胞们说道:‘神明已然抛弃了我们,我族也再无理由留存一息’。”
“十亿同胞投沉大海,十亿同胞焚身天火,十亿同胞亡于饥馑,我族选民就此衰落。”
“那憎恨的神,此刻,对裸猿低语说:‘去吧去吧,去杀死他们的孩子,去吧去吧,去烧毁他们的城郭,去吧去吧,去挣得你们的尊严,去吧去吧,去收获你们的硕果。’”
“当另外四位神明回到尘世,发现我们的国已经陨落,逾千年没有收到供养的他们,此刻也同样无比衰弱。看着残存的我族与仅剩的断壁,他们对这片大地降下四重诅咒。”
“阿修克斯说道‘你以我子民的骨血造出裸猿,我必让他们因那血脉中的火而衰落。’”
“达兰夏安说道‘你以烈火引起我首尾的不和,我也要你土地上尽是争端与不和。’”
“肖肖塔卡尼说道‘你和你的造物有着相同的贪欲,这将让来到我土地的人生出异变。’”
“泰丕说道‘你赢了,但是命运必将毁灭每一个地上的国。’”
那振聋发聩的声音冲进了他的脑子,惊得一身冷汗的迪堪坐起来,看着那个自己格外熟悉的房间,和外面传来的尖锐惨叫声,皱起了眉。
“怎么了莱平尔德”
外面随即传来了他老管家的声音“小老爷,蓝黛尔小姐从外面带回来个重伤的小姑娘,右臂严重感染,现在,正在处理。”
“你等我下去看一下。”
迪堪穿着睡袍一路跑下楼,来到地下室中。
原本用作库房的地下室此刻已经变成了一个算是半座秘密基地一样的地方,几张吊床桌子边上的小木柜以及屋子正中间的一个不小的木头案子上面铺着整个瑞奇尔德邦联的地图。蓝黛尔不知怎么联系上了不少纯理论系的通天塔毕业生还有些瑞奇尔德的零散遗族,将他们整合成了一股邦联内用于针对日轮遗族的秘密行动的力量。
而今天,屋子中间案子上的地图被撤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年轻女人。这个年轻女人的脸因疼痛,在泪水和鼻涕下变形得格外厉害。而包括蓝黛尔在内的六个有男有女的年轻人,则按着女孩的身体和四肢,让她没法动弹。
一个身穿白色全身围裙的医生戴着玻璃的护目镜和铁制的狼嘴面具,他手中拿着一把长直刀,正在切割女人右臂关节一带的皮肉。
“怎么了”
“大臂严重感染,要截肢保命,借个光,”医生走到旁边,从桌上拿了一块破布塞到女人的嘴里“忍住,我尽快。”
他拿起直刀,脸几乎贴到女人的右肩上,仔细看了一圈,点了点头。把刀用旁边的烛火简单地烤了一下,手起刀落,不到十秒,女人肩周的皮肉便被尽数切开,露出了肩部的关节和骨头。
医生直接把刀甩到一旁的桌子上,然后拿起了一旁的单手锯,右手抓住女人的右手手腕,把整条右手架在另一个拖过来的桌子上,右脚直接踩在她的臂弯,左手拿着锯搭在她的大臂上大喊了声“忍住咯!”
随后,是更大的惨叫声,和锯木头一样的瘆人声音。
所幸,那医生还算利索,十多秒,就锯断了大臂的骨头。甩开那把锯子之后,拿一瓶烈酒直接泼在创口上,然后抄起针线开始将两边的皮缝合在一起。
整个过程,用了半分钟不到,这个卧在桌上的女人的右胳膊,就不是她自己的了。
女人躺在那里,全身上下不断地抽搐着,持续不断的巨量疼痛似乎已经让她麻木,医生把药粉混到水里,给女人喝了下去,然后对蓝黛尔和迪堪都招了招手。两人走了过去。
“她现在怎么样”
“不好说,我一会儿给你们留点药,你们按时给她擦上,只要没有二次感染,到时候拆线就行,”医生带着两人走到了自己的箱子边上,从里面拿出了点药膏“不过我个人还是建议二位尽早和这位撇清关系吧,她那个伤口,不像是普通人会有的伤口。”
“哦怎么说”
“她的伤口,是枪打的,而且不是普通的猎枪或者鸟枪,是官家的枪,”医生摘了护目镜,擦了擦额头“我做地下密医十来年了,绝对不会认错,这小姑娘的肱骨被直接打断,弹头几乎穿过他整个大臂,鸟枪子弹滕盾就能挡住,猎枪也打不断骨头。”
“行,辛苦大夫了,”说着,迪堪朝着莱平尔德招招手“你给大夫付一下款。”
等到莱平尔德带着医生离开后,迪堪微微弯腰,凑到蓝黛尔面前“这女孩什么人你能给救回来”
“遗族。”蓝黛尔回头看了眼那里喝了点药,半睡半醒的女人“眼周有黑鳞,红色蛇瞳,是在战斗上有专长的,具体是哪边的不太清楚。”
“既然莱平尔德没着急认她,那估计不是莱平伍德庄园的人,”迪堪看了下那边躺着的女人“鲜血日轮的”
“不确定,瑞奇尔德有位大能,所以鲜血日轮的人进不来,”蓝黛尔走到女人身边,在她的小腿,大腿和左臂上摸了一圈,然后又拿过女孩摆在旁边桌子上的胳膊“稍微有点肌肉,手上有老茧,是干活的人,至于什么活儿,就得细问了。”
“行,一会儿把她搬客房去吧,对外就说是咱家受伤的仆从就行,”说到这,迪堪皱起眉,似乎想起了什么“你说的那位瑞奇尔德的大能是谁本地有很强的遗族么”
“有,但是她跟我说不方便透露身份。”
“行吧,这样,我们现在还不能确定这位的身份,”迪堪拉开一个抽屉,看到里面的瓶瓶罐罐“你用上药的绳索给她脚栓到床腿上,等她恢复恢复,看看能不能问出点什么来。”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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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黛尔提着一个小皮箱,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她花边白衬衫外面套着一件小马甲,下身一条修身的长裤,腰带上的皮套中则固定着一把短剑,她拎着小箱子直接走进了面前水厂区街边一套带着个小庭院的宅子,穿过夏季灼热阳光下满是浓郁花香的庭院,径直走进了屋中。
屋中一如既往满是那股奇妙的果香,宅子内并没有怎么装修,没有墙纸,没有地毯。旁边的饭厅中随即传来了一个年轻女孩的声音。
“蓝黛尔”
“是我。”蓝黛尔拎着皮箱直接走进了饭厅中,看到了那个坐在阳光下,面前摆着一个小碟子,里面装着不知什么甜点的女孩,萨依蓝.斯平尔德。
“听说你们捡到一个遗族姑娘”萨依蓝看到蓝黛尔走进来,微微转身,打开身后的小柜子,从里面端出来一盘差不多的甜点放到桌上“据说是诺尔德的牦牛奶做的冰点,你尝尝。”
蓝黛尔放下皮箱,直接坐在萨依蓝对面,拿着小铁勺尝了一口,脸上不知为何就泛起了笑“好吃,凉凉甜甜的,真好吃,”徜徉在奶鲜味和清甜的冰点中一会儿之后,蓝黛尔整理了下表情“说正事说正事,我们捡到个遗族,重伤,我们还没审,不过眼周是黑鳞,应该是专门的战争血脉。”
“战争血脉那是什么”
“我给你的书你没看”蓝黛尔微微皱眉“书要看啊,遗族血脉的分类至少要记下来啊。遗族血脉分上位、中位、下位血脉,这个你记住了么”
萨依蓝目光闪躲,低下头吃了两口冰点,然后轻轻摇摇头“都是贱种,我为什么要记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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