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将老太太扶进来后,就带着拣好的药下去,找人去熬药。
初雪去松鹤堂拣药,果然惊动了老太太。
依从夏静月的吩咐,初雪斟酌着说了夏哲翰被梅氏气昏的事,并保证现下已无大碍了。
初雪虽然瞒下了夏哲翰吐血的事,但老太太仍被吓得不轻,慌慌地就往容安堂来了。
老太太一到,即使她素来不管事,然而凭着夏府最高长辈的身份,没有人敢不把老太太的话放在心上,尤其是夏哲翰倒下的时候。
老太太先来问夏静月:“你父亲怎么样了”
夏静月忙上前接地初雪的位置,扶着老太太往里屋走,免得让老太太看到地上的血渍,说:“我给下过针,估计用不了多久父亲就会醒来。”
好在这时候已是晚上,屋内只点了一两盏灯,而地下又是一大片的垃圾,还有一滩的茶水,老太太着急之下也没有留意到。
焦嬷嬷见让老太太进去了,不管梅氏乐意不乐意,管起容安堂的事来,吩咐人把地上扫抹干净。
果然如夏静月所说,夏哲翰在老太太进来没一会儿就醒了。他看到老太太的第一眼,眼眶就红了,哽咽地说道:“娘,儿子要休妻,要休了梅氏那恶妇!”
老太太已许多年没见过儿子这般脆弱的神色,禁不住内心焦疼,坐在床前半搂着儿子在胸前,一边抚着儿子的后背,一边安慰说:“有话好好说,有事慢慢办,别急,别急啊!”
夏哲翰红着眼,把梅氏败光家里钱财的事说了出来。
老太太听了后如释重负,“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不过是一些身外之物,没了以后再慢慢赚就是了,怎么能把自己给气昏了你这孩子什么时候气性这般大了,可把为娘给吓坏了。”
“这不单单是关于钱的事。”最令夏哲翰窝火的事,是宁阳府一边花着他的,吃用着他的,一边又把他当成低人一等地教训说教着。
想到那些年来,他每次去宁阳伯府,受过的白眼与讥讽,伯府是个人都觉得比他高贵。
那些年来受的窝囊气,罄竹难书。
猛然得知,那些给他气受,瞧不起他的,贬低他的,竟都是些吃他的喝他的吸血鬼。
那一瞬间,夏哲翰心里呕得难受。又加梅氏那只顾娘家,丝毫不管夫家的自私,夏哲翰一下子没想开,就当场吐了血。
现下被夏静月下了针,顺了气,又跟老太太倾吐了一番,他心里总算是好受多了,气也顺多了。
老太太见夏哲翰铁了心要休妻,跟着愁了起来,梅氏固然诸多不是,但是——“儿哪,你要休妻的话,两个孩子怎么办萱儿到了嫁人的年龄,母亲被休了让她如何找婆家还有博儿,那是你唯一的儿子,你怎么跟他交待”
梅氏偷偷躲在门外,听到这里,哭着冲了进来,对夏哲翰求道:“老爷,看在孩子的份上,您就饶了妾身这一次吧,妾身真的会改,会改了的!”
夏哲翰一看到梅氏就气血翻腾不休,脸色涨红,浑身发抖:“滚!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这个愚妇!”
夏静月见他的症状不对,连忙说:“初晴,把二太太拉出去。”
这才刚平息下血气,再被气得吐血的话,就糟糕了。
初晴毫无二话,提着梅氏跟提了个棉包似的弄出去了。那轻松而暴力的模样,令梅氏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梅氏都懵得忘了哭嚎,傻愣愣地被初晴凌空地提了出去,扔在外面还傻愣愣地回不过神来。
在老太太的劝说下,夏哲翰虽然没有休妻,但把梅氏的掌家权给没收了。他见焦嬷嬷是个管家的人才,家里又被败得只剩下八两银子,没什么值得人惦记的了,就下令这个家以后由着焦嬷嬷来管。
梅氏失了管家权,以后只能拿着月例过活,心疼得不难自己。一方面可怜自己到了快要做外祖母和祖母的年纪了,却落得看个老奴婢的脸色过日子;一方面又禁不住担心宁阳府里的兄弟和侄子侄女,他们没了她的接济,会不会饿着了。
失了管家权的梅氏闲了下来,这一闲下来就容易想入非非。越是想着想着,就越容易钻牛角尖,暗骂夏哲翰是忘恩负义的中山狼,靠着伯府发迹,如今伯府没落了,就翻脸不认人,端得是狼心狗肺。
夏哲翰对梅氏失望后,人搬到前院去调养身体了。他本是个极自私的人,当夏静月跟他说不好好调养回去的话,会落下病根,命短。
这如何得了
夏哲翰让人去请了一个长假,拿他的体己银子,天天在府里好吃好喝地调养起来了。
夏哲翰毕竟是个三十多岁的壮年男子,对梅氏生了恨之后,就开始打着别的女人的主意。他思量着外头哪个当官的没有几房小妾和通房的,唯有他,早先被宁阳伯府压着,不敢生起纳妾之心。后来对梅氏也有几分真心,就没想过纳妾弄通房之事。
男人绝了情起来,恩断义绝的程度远非感性的女人可比。
这不,很快他就和梅氏的贴身丫鬟红芍勾搭上了。
红芍可是个精明的丫鬟,她见梅氏大势已失,宁阳伯府又是靠不住的,就打起了小心思。刚开始借着为梅氏给夏哲翰送汤送药的机会,后来直接留在夏哲翰那里侍候了。自然侍候侍候着,就侍候到床上去了。
红芍比梅氏小了十岁,早该婚配的了,然而她是跟着梅氏从伯府出来的,看不上夏府那些低贱的小厮男仆,一直不肯下嫁。梅氏又不能让身边所有使惯了手的下人离开,就装聋作哑地不管这事了。
没想到在梅氏倒霉之后,红芍上位了,不到几天就跟夏哲翰勾搭在一起了。
红芍是梅氏身边的心腹丫鬟,对梅氏做过的任何事情都了如指掌。她把那些事儿跟夏哲翰一说,尤其是这几天梅氏骂夏哲翰是中山狼、狼心狗肺的话,一字不漏地转告给了夏哲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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