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的,他妈的!”
风,萧萧兮。
丽州,一家夜总会,名曰,夜归人。
一张沙发上,一个威武的男人,一根烧红了的香烟。
夜已深,整个房间,只他一人。
他将一堆文件,扔得满屋纷飞,随后,忽然安静下来。
他安静地坐着,却如同孤魂野鬼。
许久,香烟熄灭,夜,恢复沉寂。
“你就选这么一个地方见面”有脚步声接近,踩着枯黄而杂乱的纸张,沙沙的响。
“我还有地方可去么在哪里,不是一样么欢儿逃了,我躲到哪里,她都能找得到!”
沙发上的男人,再次点燃一支烟,红光闪烁,照亮了他的半边脸,沧桑而疲惫。
深吸一口烟,悠悠地,他将烟雾吐出来。
他终于回头,看着由远而近的青年,苦笑起来。
“张队,你就不该把我保释出来,在看守所里,我反而更安全!”
“给支烟,我的抽没了,大半夜的,烟酒铺都关门了!”
张逸杰随意拉了一张椅子,坐在安详对面。
“给!”神态慵懒而疲惫,安详掏出一盒烟,扔在茶几上。
“咔!”有火光亮起,张逸杰把烟点燃,深吸一口,目光悠悠。
“话说,你们场子,怎么不安监控”忽然,张逸杰问道。
“说了你不信,为了省钱!”安详叹道,“监控这玩意儿,刚实行,还没有普及,成本太高,在丽州我有十几家这样的夜场,得花多少钱与其这样,还不如拿去资助西南那些山区,多建一些学校呢!”
“你一个搞夜总会的,去建学校”
眉头一扬,张逸杰手指一动,一团烟灰脱落而下,“听上去,怎么有点……”
“靠,有这么看人的么夜总会怎么了就不能做好事善事了我的钱,来得干干净净!”
安详大怒,拍案而起,随后,神色落寞起来,“我从小就是因为没有读书,才变成这样,听说贵州云南那边,山区太多,修路搭桥很困难,学生读书要翻山越岭,走一二十里路,特别是遇到暴雨季节,有些地方,连桥也没有,老师背着孩子上学,不知道被洪水冲走了多少人了,我以前,做的坏事太多,只想为自己赎罪,能做一点是一点!”
“等我儿子长大了,到时候,我就算在监狱里,他也会为我感到骄傲的!”
“你这个人……还行!”沉默半晌,张逸杰开口。
“问你个事!”安详微微抬眼,瞥了张逸杰一眼,问道,“听说你以前是特种兵,在云南边界,一个人掀翻了一个大毒窝,为什么转当警察了,你这么拼,值得么”
“值!”
毫不犹豫,张逸杰点头,“至于你问为什么……为了社会安定,为了自由与正义!”
“正义,自由!”安详甩甩头,迈开脚步。
他走到一道窗口,刷的一声,把窗户拉开。
嘈杂声,纷纷攘攘传来。
沿着他的目光望去,那,竟然是一个大舞台,彩灯闪烁,从人群中神色不一的合张脸上闪过,有人兴高采烈,有人孤独落寞,有人谈笑大方,有人畏畏缩缩。
安详居高临下,众生相,尽收眼底。
此时此刻,舞台上,有两个高挑而苗条的女孩,踏着莲步,t台走秀,随着她们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台下的人群,纷纷举起荧光棒,在大声呐喊。
这,就是夜场,这是很多人的放纵之地,更是一个销金窟。
“张队,你看他们……”安详说道。
“嗯”眉头一挑,张逸杰起身,来到窗口。
“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安详问道。
“难怪你不用安监控,原来如此!”张逸杰说道。
安详用力甩甩头,说道:“我眼前的这些人,跟我每天见到的,其实都一样,假如你没见过,假如你是在另一个世界过完一生,被告知每天都在捍卫自由,维护正义,最终,你觉得受够了,也该想想,你捍卫的是什么维护的是什么”
深深地看了张逸杰一眼,安详继续说道,“也许,你该给自己,一点自由!”
“嗯”张逸杰一愣。
“你看看这些人!”
安详摇头,“你看看他们,告诉我,谁是自由的谁不用还贷不焦虑、不恐惧、没压力谁不怕侮辱和失败要是这个世界,有真正的自由,那我的生意,也不会这么好了!”
“有多少人生来就希望明白现在的一切有多少人愿意同样经历再来一次有多少希望像他们那样的生活”
安详继续说道,“你看那个胖子,出手大方阔绰,给的小费,几千上万,他应该自由的吧,但,可能他回到家里,有个母老虎在等着他呢!或者说,他在这里寻欢作乐,只为躲避他家里的母老虎,说不定,他家里的那位,正在和一个壮实的男人,在床上翻云覆雨……”
“这个世界,没你想的这样黑暗!”张逸杰沉声说道,“你为什么不往好的方面想呢”
“在这种地方,什么人都有,下到街头混混,打工仔打工妹,上到名流富豪,权贵要员,他们为什么来这里只有一个原因……”
安详说道,“那就是,来寻找平时得不到的那点自由,所以放纵!张队,你维护的自由呢在哪里”
“就算如此,有些事,要有人去做!”张逸杰说道。
“这就是你与众不同的地方,所以,我才这般和你掏心置腹,相信你!”轻叹一声,安详把窗关上,一脸疲惫,走回沙发,颓然坐下。
一时间,整个房间,又安静下来。
两人再次相对而坐,陷入沉默中。
“我老婆儿子,还好吗”忽然,安详问道。
“还好,就是有些想念你!”张逸杰苦笑,“抱歉,为了他们的安全,你暂时不能见他们,不过你放心,他们和我老婆在一起,一切安好!”
“嗯!”安详点头,“你把我保释出来,必然有事,说吧,有什么地方,需要我的”
“欢儿逃走了,你也知道了!”张逸杰抬起头来,看着安详,想了想,道,“我想让你,把欢儿引出来!”
“靠!”安详不满,“这还用引么你觉得,她还会信我么她一定会来找我,你现在应该安排几个能干的勇猛的来保护我,她可是有枪的,我可没有,最好像孙宇那样的,给我多安排几个来,你不会想我死吧!”
“在凤凰山,她之所以先你一步,就是因为你手下中,有她的人,或者说,被她买通!”
张逸杰说道,“她应该不知道你和我合作了,要不然,世纪辉煌出了那么大的事,她早就来找你了,她不信你,是不信任你能够对付得了吴志远,而不是其他的……正好,那个内鬼,你可以利用!”
“她不是不信任我对付不了吴志远,而是她想亲自动手,这个人,一直这样!对于恨之入骨的人,她一向亲自动手!”安详摇头,“张队,听说在残阳路上,金都汇的王尚槐,在你面前,被人一枪爆头,是么”
“嗯!”张逸杰目光一转,“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事来了”
“那个狙击手,是欢儿吧!”安详意味深长起来。
“你到底想说什么”张逸杰皱眉。
“你有没有想过,欢儿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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