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风是什么,但是每当树叶低了头,便知道有风经过!”
恰如此时此刻,一条长椅上,蜷缩着一个瑟瑟发抖的身影,他的头发,被拉得很长,很长。
婺江边上,有行人匆匆而过,冷漠视之,他太脏了,完全没有自己牵着的这条白白净净的宠物狗来得可爱。
他的存在,更影响了市容,比如,他旁边,正准备跳舞的一群中老年妇女。
当然,还有他不远处,另一条长椅上的情侣,他的存在,影响了他们的柔情蜜意。
他又脏又臭,他与这个和谐社会,格格不入。
他甚至,不如一只流浪狗。
野狗看到路边有一根干骨头,还会扑上去,含在口中,而他,却在此,睡了整整一天了!
如果,不是他那条长辫子,在随风舞动,如果,不是看见他在发抖,他现在,与死人,没有区别!
或许,他已经死了!
一群穿着色彩鲜明的制服的工厂职跨过婺江,他们下班了,原本,欢声笑语,却在路过他时,捂鼻而走。
这时,他头上的辫子,竟然飞扬起来。
风更大了!
一道微胖的身影,缓缓而来,他,没有一只耳朵。
他径直坐到长椅上,丝毫不在乎椅子上的人又脏又臭,他更不在乎,那群准备跳广场舞妇女异样的目光。
“二叔!起来了!天都黑了,你说,你这是何苦呢”他点燃一支烟,直接把他的头掰起来,把香烟含在他的嘴上。
他眼皮微微张开,当看清来人时,眼睛里,闪过一道色彩,但转瞬之间,又深深隐藏下去。
“谢谢小兄弟,很抱歉,你认错人了!”他说着,翻了一个身,把头转到一边。
“二叔,别装了!我是多多!”余多多摇着他的身子喊道。
“走,别吵我睡觉!”他摆摆手,语气中,开始不耐烦起来。
“好!我走!”
余多多站起来,边走边说道,“你就继续睡吧,以天为被,以地为床!不是,我说错了,你是以公园为家,以这张椅子为床,你倒是潇洒,在这里发抖装病,博取同情,什么事都不用管,别人给你一口吃的了,你吃完继续睡!不过,你就是一个懦夫而已,一个遇到事情只会逃避的废物!”
“你,不再是我那个英俊潇洒,敢作敢为的二叔了!”
余多多话里,满是失望与悲哀,再不停留,往远处而去。
“小子!站住,你刚才说什么”他怒吼一声,突然,从椅子上翻腾而起。
余多多顿住脚步,他笑了。
“二叔!”他转身,跑过去,伸出双臂,紧紧地抱住这个蓬头垢面的男人。
“松开!松开!你把我的发型弄乱了!”他推开余多多,眼珠一转,“你刚才说我什么来着我英俊潇洒算你有眼光!”
“那是!那是!”余多多干笑道。
“小子,看在你那个死鬼叔叔的份上,我这次,先饶过你!”他一抹头上的辫子,把头一甩,摆出一个自认为很帅的动作,“下次,不许掰我的头,不许把香烟硬塞到我嘴里,不许说我是懦夫!”
“呃……”余多多愕然,他早就听他亲叔叔余成说过,他这个二叔林枫,有点自恋,有点神经病,现在看来,所言非虚。
“楞着干嘛有事说事啊!”林枫瞪眼道。
“这里人多眼杂,我们边走边说!”沉吟片刻,余多多说道。
“哈哈,好!”林枫大笑一声,单手按在余多多肩膀上,如同两个好哥们儿一般,“那我们叔侄俩,边走边聊,有酒吗”
“有!我现在就带了一壶,虽然没有贵州酒香浓,但很烈,很适合二叔你不过了!”余多多咬牙说道。
他感觉,他的肩膀,快被排散了,传言果然没错,他叔叔余成的这个结拜兄弟,不简单!
“哈哈!走!我就说嘛,你从小就乖,一直知道二叔我好这口,话说,有妞没有有酒得有女人啊,你二叔我,当了很久的处男咯!哈哈!”
两人勾肩搭背,从那群中老年妇女中穿过,渐渐地,消失在一片柳林中。
这时,人群中,议论纷纷起来。
“哼!神经病,臭乞丐!不知道高兴个什么劲明天还不是继续要饭”
“这种人管他做什么,走了也好,臭哄哄的,别影响我们跳舞!”
“对对对!刚才那一句,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这句歌词的舞步,我忘记了,我们重新排练一遍……”
……
婺江边上,一个公园里,灯光璀璨而刺目,有一只音响,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
而,有一个地方,很是安静。
这是一片柳林,这里,没有灯光,只有两点红光,时明时暗,不停地闪烁着。
那是两道人影,他们在抽烟,不多时,香烟燃尽,归于沉寂。
“你是说,我那死鬼结拜大哥,你那短命的叔叔,是被欢儿杀的你来婺城,是为余成报仇来了你要杀了欢儿和陈定海”林枫的语气不再轻佻,凝重无比。
尽管很黑,他的脸很脏,余多多看不清他的脸色,但余多多能感受到,他话语中,由心而发的森森寒意。
“自从发生那件事后,我就和大哥断绝来往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他做的事情,太过伤天害理,劝他他又听不进去,军火是他能碰么”
林枫抬起酒壶,闷了一口,继续说道,“我早知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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