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榊木的话,我终于敢正大光明地睁开眼睛。
陈乐仪也,轻轻地---张开双眼。
四方的符纸,飘动。
泛着温和的白光。
影子---
我们三个人的影子也在晃动。
轻轻地晃动。
交织----
交织---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陈乐仪——大声地叫了起来。
勉强、垂着头——表情里充满了惊愕。
身体颤抖——瞬间汗流浃背。
她张皇失措。
那个----陈乐仪。
“看到什么了”
榊木问。
“在那里--看...看到...那只--和那个时候一样的,你说的--黑色的鸦,....看到了。”
“哦是吗”
榊木看向我。
“苏良老弟有看到什么吗”
“..额,没有..我什么都看不到....”
能看见的,只有。
晃动的符纸。
晃动的影子。
这些——和没看见是一样的。
【豪鸦】--不在我的视线范围之内。
“和我一样呢。”
榊木又重新看向陈乐仪。
“是真的能看到,不是错觉吧我们可是什么都看不到。”
“不,是真的...清清楚楚。我看的真的非常清楚。”
“绝对”
“绝对是真的..不是我的错觉。”
“是吗--这样的话。”
榊木顺着陈乐仪的视线看去。
他单膝跪在蒲团上。
在面前的神台上应该----有什么东西。
仿佛---有什么事物存在。
“那么---有什么话要对祂说的吗”
“要说的---”
没有任何的思考。
本能的反应。
陈乐仪忽的抬起头。
这时。
不像是在思考什么,
也不像是要去做什么
大概,这幅场景在她脑海里已经想象了几万次了。
这种情况--真的无法在忍受了。
大概只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不过,与理由什么的无关。
然后。
她在那一瞬间向后跃起--熟悉的惊人的力量。
飞跃。
宛如无重量一般,足不点地,以令人瞠目的速度,砸在与神台遥遥相对的房间另一端的墙壁上。
装上了贴满符咒的墙壁。
不落下来。
落不下来。
维持着宛如被贴了上去似的状态。
..!
“陈--陈乐仪!”
“喂喂,真是的,身为一个男子汉应该要随时照看好身边的女孩子嘛,苏良老弟,你还是这样,关键时刻掉链子。”
榊木很沮丧似的说。
但为此而沮丧也无济于事,因为那不是用肉眼能够捕捉的速度。
陈乐仪就像重力是作用在这个方向上似的被使劲压到墙壁上。身体——正往陷入墙壁中。
符纸还在缓缓地飘动着。
墙壁会龟裂,毁坏吗。
还是说陈乐仪会被压碎呢。
“呜-啊、啊啊啊!”
痛苦的声音。
她在呻吟着。
她被悬空在墙壁上。
纷乱的气流利刃迎面扑来。
正如榊木卝卝所说的----这是结界。
不然这个房间估计已经被掀得粉碎了。
但是——对于我,仍然,什么也看不见。
除了陈乐仪正一个人被贴在墙壁上之外,什么也看不见。然而,可是,但是——陈乐仪的话,应该有看见什么的吧。
鸦。
黑色的---鸦。
豪鸦。
“哎、所以我才不怎么喜欢和神明打交道嘛,喂喂喂,急性子的乌鸦先生,干嘛这样做嘛,难道是遇到什么好事了吗”
“喂!榊木!”
“好啦,知道啦。嗯。方案改变,这个时候也只能来硬的了吧。虽然我不是很想这样做。不过也没办法了吧”
榊木掺杂着叹息如此说到,右臂笔直地朝着陈乐仪的方向伸出,毫无顾忌地---
大拇指、无名指、以及小拇指内收---食指和中指并拢向着陈乐仪一指。
“--缚。”
就这样,他轻轻吐出一个字----四周的符纸突然就像是被磁石吸引了一般地刺向陈乐仪。
万剑归宗的气势。
离弦之箭。
符咒飞舞缠卷着,收缩着。
似乎是足以让人瞠目结舌的光景。
似乎是那样的光景。
没有声音,也没有激起尘土。
神,被他困住了。
无形的鸦被符咒化作的牢笼结结实实地捆绑住了。
以一只像是手工课上做出来的纸质的鸟的模样安定了下来。
跌落在地上。
毫无敬意或信仰,如此傲慢地对待。
这个和平主义者,完全,不把神,放在眼里。
“....”
有点小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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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应该是因为失去支撑了吧,刚才还贴在墙上的陈乐仪,脱力地,简单地摔在地板上。并没有什么高度,所以落下时的冲击力本身应该不是大问题。虽说如此,但这次落地完全出乎意料,所以她并没有采取保护措施。看来是扭伤脚了。
我跑了过去--榊木慢悠悠地跟在我的后面。
“没事吧!”
“啊、嗯。小问题。”
“没事就好。”
榊木这样向陈乐仪说了一声后,凝视着脚下。那是——纯粹的,估价般的眼神。
测量价值般地眯缝着眼。
“果然呀,就算是神,失去了能够隐匿自己的能力,失去了飞翔的能力之后,也就不过是这样悲惨的模样嘛,怎么样两位有稍稍被这落差感吓到嘛”
榊木一脚踩在这庞然大物上问到。
“...我倒是有点被你吓到了。”
“嘛...因为我不是苏良老弟这样的软脚虾啊,我们都这样客客气气的请祂了,这个家伙还这样无礼。当然要稍微教训一下。”
“....教训一下---是指什么”
“就是指我要做现在这种在你眼里像是亵渎神明一样事情,虽然听起来很严重,不过对于这种神明来说完全没什么,一点需要担心的地方都没有---”
“---那么,我们要怎么办呢苏良老弟有什么看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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